秦允到秦无期府上,秦无期说,“发生这么多事,公主要回去,也是情有可原,我已经下令沿途保护公主了,公主不会有事的。”
“爹,风辙连自己父亲兄弟都能下手,就算公主能平安到达圣都恐怕也……”
“看来你对公主是动真情了。”秦无期走下座位拍了拍秦允的肩头,“别忘了,当初你迎娶公主的目的是什么。如今风似已死,公主已经不再是能让我们和王室相互信赖的筹码了。她的生死和我们中山无关。”
秦允赶紧拱手,“是爹,孩儿明白。”
“一切以大局为重。”秦无期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提了提眉毛,审视秦允说,“不过公主回去,你作为她的夫君却不闻不问,确实有点不合适啊。”
秦允不明所以,不敢接话。
国师付子五进门,拱手施礼后说,“侯爷,我已经给圣都的眼线发了消息,二公子定能平安进出圣都。”
秦允意外的看着秦无期,秦无期哈哈大笑,“媳妇回娘家,家里是个凶残无人性的小舅子管家,你不回去,难不成真的看着自己媳妇送死?”
“可是爹,刚才你还说我不要忘了迎娶公主的初衷…..”
付子五插话说,“公子,侯爷派你去圣都不仅仅是陪同公主回家省亲,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秦允恍然大悟,不过还是很高兴。
“谨听父亲安排。”
“很好。”秦无期满意的颌首道,“此去圣都你要隐秘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露面。”
“知道了爹。那我的任务是…..”
付子五开口,“圣都来的最新消息,风辙杀了司徒胜,他的儿子司徒石为了救他被风辙关押在狱中。二公子此行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救出司徒石。”
“我们要救司徒胜的私生子?”秦允不解的看向秦无期,“爹,暂且不说从戒备森严的圣都救人可不可行,只是我们为何要救司徒胜的私生子?”
秦无期向付子五伸了伸下巴,付子五意会,清了清嗓子说,“二公子有所不知,这司徒石虽然只是个不重要的小角色,可是他曾经一度是风辙的贴身侍卫。
据可靠消息,风辙能有今天的地位,司徒石功不可没,所以他们只见的感情可见一斑。如今风辙却不念旧情杀了司徒胜,让司徒石彻底看清了风辙的面目,想必司徒石应该不会再继续追随风辙了。”
“这些我也曾耳闻。”秦允点头,“当初风辙隐居圣山脚下,是司徒石陪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朝堂的,还不止一次救了风辙的性命。对于风辙来说,司徒石不仅仅是单纯的侍卫,恐怕还像个朋友,或者亲人。”
稍微迟疑了一会,秦允问付子五,“既然风辙已经杀了司徒石的父亲司徒胜,这种不共戴天之仇应该不会让他们重归于好了,而且之前圣都的消息曾说,司徒石不满风辙的嗜杀,选择了离开,只是他为何又回去了?”
“风辙嗜杀,可是越是如此越是怕人暗杀他,所以司徒石离开后风辙就以司徒胜为质,要求司徒石重新回到他身边。”付子五看着秦无期说。
秦无期不断点头,“对,国师说的对。风辙这小子简直太不像话了,事做的太过分了,听的我都来气。国师你继续。”
付子五咳嗽两声继续说,“司徒石呢救父心切,而司徒胜呢又不想儿子被风辙控制,所以就…”
“那司徒胜是自杀还是被风辙所杀?”秦允问。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被风辙害死的。”秦无期打断秦允的话,“不管如何,司徒胜反正就是死了,司徒石就被抓了。国师,说重点。”
“重点…重点就是。”付子五咳嗽几声,无奈的偷看秦无期。
“快给国师奉茶!”秦无期交代。
秦允倒茶的空隙,付子五把头凑到秦无期脸前,秦无期交代两句,付子五随即明白。
喝下半杯茶,付子五说,“重点就是我们不能把司徒石留在圣都。”
“我明白了,爹和国师是怕司徒石功夫高强被风辙利用了,风辙会变得更加残忍。”
“对对对。”秦无期满意的说,“还是允儿懂我啊。”
“既然父亲担忧,那等孩儿到了圣都,一定第一时间不留痕迹的杀了司徒石。”
付子五手中的半杯茶还没送到嘴边,茶杯直接掉了,茶水洒了一身。
“国师,那个,允儿的话,你意下如何?”秦无期问付子五。
付子五一边抖掉身上的水一边摇头,“二公子,万万不可。”
“赶紧说说,原因。”秦无期说。
“这样啊,杀了,看似简单易行,可实际上…”付子五整了整衣服,然后说,“实际上是万万不可行的。若是我们杀了司徒石,风辙虽然少了一个厉害的侍卫,但是他也少了一个忌惮的人。”
秦无期拍手叫好,“对对对,国师所言极是。”
秦允拧着眉头,看今天神经兮兮的付子五还有一惊一乍的秦无期,觉得他们有些不对。
付子五度着步子说,“救下司徒石,不仅能让风辙忌惮,若是他能为我们所用,那我们就是如虎添翼。”
秦无期拍手叫好,“国师果然是国师啊,思虑真是极其周到。”
思考了片刻,秦允问,“爹,国师,你们不会是想拥立司徒石为王吧?”
秦无期和付子五相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秦无期指着秦允说,“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
“原来如此。”秦允轻笑,“爹你直说也无妨,孩儿其实也正有此意。”
……
莫言醒来,看着床上的帐子,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躺在了床上。
她记得自己从山上回来,在茶棚里听到石头进城,然后她知道石头一定失去找风辙报仇的,于是她就要去找石头,接下来,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莫言扶着床做起来,头昏沉沉的,浑身无力。
香炉中飘出来的烟香的诡异,和她平日所用的香不同,她使劲嗅了嗅。
掺了迷香!
莫言退后一步,抓起茶杯把茶水泼进香炉。
她扶着墙走向门,不过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开门!”莫言喊道。
可是门外没有守卫,即便有,她虚弱的声音也极有可能不被人听到。
莫言踉跄的走到床头,抽来床头的抽屉,可是放在床头的药箱不见了。
那里有她的解毒药。
浑身无力的莫言只要躺回床上,她除了祈祷石头还活着外,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侍女打开门进来,手里端着水,盆边上放着布巾。
门外同来的守卫关上门,并且在门上上了锁。
走近的侍女看到莫言睁着眼,吓得退后几步,然后才施礼,“阁主…你…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回阁主,你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叫二龙来见我。”
“副阁主出门办事了。”侍女低头,“副阁主让奴婢好生伺候阁主,请阁主洗脸。”
“我差点忘记了,二龙如今是这里的副阁主了。”
莫言没动,侍女小心翼翼的把布巾放进水中拧干,走到莫言床边,伸手给莫言洗脸。
“不要叫,否则立刻杀了你。”莫言说。
侍女低头看着脖颈上的匕首,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