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嘴角露出玩弄的笑意道,“川平大乱不仅能牵制其自己国力,还能让蠢蠢欲动的百越看到希望,只要百越不安分,大郎国也要悬着一颗心,如此,西南诸地都被牵制。我圣都有中山、四方拥护,其他诸侯国即便想和薛城同盟,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奴这就派稳妥的人送阿辽耶回去。陛下如此安排,薛城和西戍就孤掌难鸣了,可是这护国公该如何处置呢?”
“薛十方老贼觊觎王室已久,如今罪行败露,圣都再难容得下他。”
风似翻看窦幻给他的口供,然后说,“既然他承认谋逆,薛城又以金矿发家,那就让薛城来买单吧。窦幻听旨!”
窦幻跪下领命。
“如今护国公串通城防官吴大为谋逆,削去护国公封号,赶出圣都,永不得踏入圣都半步。薛城城主薛如画枉视王法,私下勾结西戍攻击神威军,罚金一百万两,限时一月交齐,否则以抗旨罪论处。城防官吴大为助纣为虐,但念其事先悔过之功劳,将功抵过,降为圣都城门长。西戍发兵攻击神威军,触犯王法,处罚金二十万两,限期一月交齐,否则以抗旨罪论处。”
“老奴这就去传旨。”窦幻问,“陛下真的要放护国..薛十方回去?”
“放薛十方回去也行,不过有附加条件。”风似哼笑一声,“王室的债务也该清清了,还有救下我儿的司徒楠有功,也务必平安归来。”
“是,老奴这就去办。”
窦幻来到关押薛十方的牢房,挥手让狱卒们下去。
“窦大人屈身前来是来看我多狼狈的吗?”薛十方哼笑一声,“恐怕让窦大人失望了吧。”
薛十方虽然被下令关押,不过吃穿用度却没有任何的偷工减料,一切都是牢房中的上等待遇。
窦幻微笑依旧,“护国公这么说老奴真是让老奴伤透了心呢,哎,我可是在陛下面前极力为护国公辩解的噢。”
“辩解?”薛十方哈哈大笑,“我需要辩解吗?陛下不施仁政,致使王室领地内百姓流离失所,对外惩罚不公,干涉中山内政,与中山勾结吞并诸侯国…面对如此不仁不义的暴君,我身为当朝右相,自然有责任匡扶正义。”
“胡国共慷慨陈词令老奴深感佩服,不过护国公,咱们身为臣子,自有我们自己的方法劝谏,俗话说‘文死柬武死战’,若是人人都像护国公这般,对王上不满就搞兵变篡位,这天下岂不是没有章法了?”
“今天你这个半人会在这里和我说辞,还不是因为我输了而已。”薛十方鄙夷的哼了一声,“若是我胜利了,今天恐怕就轮到我来这狱中看望你了。别忘了,历史总是胜利者的。”
窦幻心底恨得很,不过依旧含笑道,“护国公说的没错,中州的历史却是是属于胜利者的,所以护国公你别忘了,你胜利过一次不可能再胜利一次,胜利不总是青睐一个人的。”
薛十方明白窦幻说的是他当年支持风似成功了,如今支持风佑却失败了。
“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些?”薛十方不耐烦的问。
“噢,自然不是,老奴还是很忙的。”窦幻在薛十方对面坐下,“薛城派人来救你,陛下念及护国公多年以来的奉献也有意放过你,不过护国公你知道的,若是就这样放了你,陛下对这天下也不好交代嘛。”
“陛下开出什么条件?”
“护国公聪慧,一点就明。既然护国公是聪明人,那我就不绕弯子了。”窦幻把袖笼中的圣旨递给薛十方。
薛十方接过圣旨。
“如今护国公串通城防官吴大为谋逆,削去护国公封号,赶出圣都,永不得踏入圣都半步。薛城城主薛如画枉视王法,私下勾结西戍攻击神威军,罚金一百万两,限时一月交齐,否则以抗旨罪论处。城防官吴大为助纣为虐,但念其事先悔过之功劳,将功抵过,降为圣都城门长。西戍发兵攻击神威军,触犯王法,处罚金二十万两,限期一月交齐,否则以抗旨罪论处”
薛十方合上圣旨,“陛下何时变得如此仁慈了?”
窦幻收起圣旨说,“陛下一向仁慈,看来护国公对陛下还是不甚了解啊。”
“我何时可以离开?”薛十方问。
“不急不急。”窦幻堆上笑,“这圣旨已经对外宣了,不过放不放人还是要商榷的,毕竟护国公你犯得可是死罪。”
“我就知道陛下不会这么轻易就放我走的。”
“其实陛下也就有两个附加条件罢了,这对护国公你是举手之劳。”
薛十方带着怀疑和敌意看着窦幻,窦幻依然笑着说,“陛下仁爱,所以司徒楠务必平安回到圣都,这一点想必护国公能理解吧?”
“另一个呢?”
“我就知道护国公会答应放了司徒楠的,至于另外一条嘛,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护国公你答应了薛城也不会损失什么…嗯..就是和以前一样。”
薛十方隐隐感觉这个才是所有条件中最重要的。
按照风似的性格,他不会放了自己,风似不杀自己的唯一原因就是薛城胜了,而且有人质在手。
可是薛城没有抓住风驰,所以这场胜利虽然胜了,可终归是个打了折扣的胜利。
区区司徒楠,不是撼动风似的条件,而且司徒胜还有其他的儿子,他不会为了救司徒楠而忽视了和风佑一起的司徒枫。
如此,抛开司徒楠这个不重要的附加条件,那接下来的这个条件才是风似会手下留情的至关重要的因素。
薛十方不希望窦幻看出自己的想法,淡定的说,“一个身在狱中的代罪之人,还有什么条件值得陛下来提呢?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窦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护国公,你看这大狱之中的刑具,啧啧,每一样都是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啊,若是这等东西用到了咱们身上,也不知道护国公能撑多久,不过老奴是没骨气的,不出半炷香的功夫,老奴恐怕就要做软骨头喽。”
窦幻自顾的笑了笑,“护国公,你一世骄傲,怎么能让这刑具加身呢?老奴劝你一句,还是破财消灾的好,反正薛城的金矿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何必计较呢?”
薛十方咬了咬牙,窦幻故作不在乎的模样说,“当然,这是护国公的事,老奴啊也就是念在我们同朝为官的份上多句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