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走后,岁岁强忍悲痛,擦掉眼泪,喊道,“来人。”
一个侍卫进门,岁岁问他,“陛下立了王后是吗?”
“回公主,陛下昨晚立了百越公主为王后。”
“那侧后呢?”
“刚才出去的青萝公主,早上陛下立了她为侧后。”
“好,出去吧。”
一瞬间,所有的故事在岁岁心头上演。
柔情和密语,生死离别和誓言...
岁岁哈哈大笑,扶着床慢慢起身,对着镜子穿上风佑给她准备的华服。
又戴上风佑送来的发钗,岁岁给自己画了精美的妆容。
看着镜子里的憔悴女人,岁岁拿起一块金子吞了下去。
“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吧。”
失去意识前,岁岁祈求,“若是有来世,就让我生在普通人家吧。遇到一个只爱我的男人,生一个我们的孩子,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风佑巡视回来,命人把今天的早饭放到岁岁营帐时,才发现岁岁死了。
风佑抱着干枯的尸体,悲痛欲绝。
“她说过什么吗?”风佑问守卫。
守门的侍卫说岁岁是死前问过他,陛下立了谁做王后还有侧后。
风佑脸贴着岁岁的额头,守着岁岁,握着她的手说,“你怎么这么傻,不管我娶了多少女人,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啊。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我说过,我要让你余生锦衣华食,让你不在受一点委屈...”
司徒樟让守卫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陛下节哀。攻城在即,公主恐怕要立即安葬。公主的葬礼按照什么规制办?”
风佑沉默了一会。
“为了稳固和百越的同盟,只好委屈岁岁了。”风佑咬了咬牙,“不要节外生枝了,就当岁岁死在墙牢笼里了吧。”
司徒樟沉默片刻,出去叫人。
很快,一口临时打造的薄板棺材被抬进来,风佑说,“葬在水边吧,来年花草定能繁盛,有花儿相伴,岁岁也就不孤单了。”
“是,陛下,属下亲自去。”司徒樟说。
看着岁岁被抬进棺材,盖上棺材盖,风佑使劲的搓了搓脸。
“终究还是我负了你。”
青萝进门,跪在风佑脚边。“陛下对姐姐情深意重,而姐姐却因嫉妒之心狠心把陛下抛弃,她...”
“以后任何人都不许再提岁岁。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风佑说。
从营帐里出来,青萝问薛如画,“父亲,为何姐姐非死不可?”
薛如画回头看着风佑所在的营帐说,“岁岁代表着过去,你代表着将来。过去对于陛下来说是苦难,也是我们薛城和王室之间的隔阂。为了薛城,岁岁必须死。”
......
风佑称王,风驰大惊。
“殿下有先王密诏,才是正统,他还敢妄称自己才是正统,如今急于称王,否认先王的密诏,就是对先王的不尊。”司徒楠气愤的说。
“风辙弑君杀父,风佑不先讨伐逆贼却急于称王,真是被权势昏了脑袋。”
“殿下,我们有先王密诏,何不就地称王,然后帅正义之师讨伐逆贼呢?”司徒楠说,“如今二殿下已称王,我们不是服从就是违逆。如今我们大军已集结,虽然是讨伐风辙,可若是他降罪与我们,我们就会很被动了。”
“可是...”风驰迟迟下不了决定。
“属下知道殿下不想陷入王位之争,但是此时此刻,就算殿下不争,他们也会视殿下为敌。”司徒楠分析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人人皆知,既然殿下有先王密诏在手,就算殿下没有任何企图,不管将来谁当了王,他都会视殿下为眼中钉,势必除而后快。”
司徒楠知道这个道理,他看了看密诏上的字迹还有风似的印章,下定决心说,“你去办吧,仪式简化,之后我们即刻启程赶往圣都。”
......
风佑攻城的计划再度被耽搁,因为风驰已经率领大军朝圣都而来。
风驰以中州人王身份号令诸侯们前来征讨逆贼,这让胜券在握的风佑很是焦虑。
风佑在圣都内的探子也回报,圣都不少朝臣盼着风驰能打败风辙和风佑,就如同盼着太阳每天准时升起一样。
迟迟不下令进宫让百越阿图很不满,他对风佑说,“陛下,我们何时攻城?我百越将士早已摩拳擦掌,若是陛下还不行动,恐怕我军士气要回落了。”
“阿图将军稍安勿躁。”司徒樟安抚道,“风驰大军不日将到来,在还没弄清他路线之前,若是陛下此刻攻城,势必会受到风辙和风驰两军的夹击,到时候我们就会很被动。”
“怕什么,我百越男儿可都是一个顶十个的汉子,不管谁来了都是一个死字。”
“百越勇士之名我早有耳闻,不过陛下不想让任何一个人送命在不该牺牲的时候。”
一个士兵进门,给风佑奉上密函。
风佑读完后说,“风驰的大军已经距离圣都三十公里,他们直奔萧水河,想必下午就能到了。”
阿图撸起袖子,“管他什么大军,我正好手痒了。”
“薛城城主薛如画听令。”风佑说。
“薛如画听令。”
“你立刻率领五千精兵驻扎在萧水河,守住大桥,拦在风驰来圣都的必经之路上。”风佑信心十足的说,“只要拖住风驰,我们拿下圣都不在话下。”
薛如画领命而去,风佑继续下令,“阿图你率主力黄昏后开始攻城,现在开灶烧饭,务必让将士们吃饱喝足。”
“是,陛下。”
阿图也领命而去。
司徒樟这时拍手道,“想不到风驰居然率大军来萧水河,真是天助我军啊。”
“是啊,若是他绕道而行,我军就算是立刻攻城也势必受到他的威胁,到时候我军主力就不能全力以赴的攻城了。”
......
华灯初上,圣都三处城门都受到风佑的进攻,大将军谷子玉亲自指挥大军抵抗。
城防的兵力全部调动,弓箭如雨点似的飞向城外。城中少壮的男丁也被征上城墙,搬运用来砸落敌军的石块。
东西城门的守势十分坚固,城下的尸体很快就堆积几米之高。
风佑本打算速战速决,然后集中兵力对付风驰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圣都的城防会如此之坚固。
士兵来报,“东西城门死伤愈万人。”
“那南门呢?”
“南门抵抗稍轻,死伤百人,阿图将军正调动攻城锤,打算攻城门。”
风佑拍着桌子,“好,我就是要知道三个城门哪个防守最弱。”
“陛下,南门一向是圣都的守卫重点,今日却不同往日,会不会是陷阱?”司徒樟说。
“风辙他想必料到我们都是如此想的,故而把主力都调到了东西城门。”风佑下令,“东西城门继续进攻,势必造成全力攻打的假象,拖住他们的主力。让阿图调集全部主力攻打南门!”
士兵领命而去。
圣都内,崖未远带领一队人悄悄潜进王宫,在清风殿外开始和禁军厮杀。
纪顺立刻率领大部分禁军赶去,崖未远且战且退。
另一边,莫言和罗罗悄无声息的放到几个守卫后来到石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