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五爷失望的耷拉下嘴角,“少城主,你不想家啊?”
“五爷在,我就不想家”。荫刀放下手臂拍了拍荫五爷的肩头,“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五爷,咱们再住两年,待会让桃青把我的秘制保湿膏给你送去,脸就不干。”
荫刀在荫五爷生无可恋又激动万分的眼神中飘然而去,桃青跳到荫五爷面前,“五爷,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替我去管理青楼啊,我觉得赏玉楼的姑娘适合你,只要你去了,我保你再也不想家了。”
“你个混小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荫五爷夺过一旁扫地下人的笤帚就要打,桃青赶紧逃走。
“五爷,你怎么每次都打我啊”。
“不打你打谁,难不成打你主子?”
“那也不能只拿我出气吧,主子身边不还有柳绿的嘛”。
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开始了一天忙碌又悠闲的一天。
外面吵吵闹闹的,柳绿进来了,没理会桃青直接去了荫刀书房。
“主子,罗将军进城了”。
荫刀站在窗下,右手捏着一只黄色秋菊,左手正在把花瓣一片片的揪下来,放到掌心然后吹口气,花瓣就飘飘荡荡的飞到了窗外。
听到柳绿的禀报,荫刀走到桌边,把那只只剩一半的秋菊插到了一只巴掌大、细口的琉璃盏中。
“罗将军来了,今年的鳗鱼饭比往年的要晚几天啊,吩咐厨房,今天吃鳗鱼饭。”
“是,主子”。柳绿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荫五爷带着一群下人把罗将军的车队迎进府内,“鳗鱼呢?世子这两天想吃鳗鱼饭想的都瘦了不少”。
罗连卓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荫五爷就拉着罗连卓问,“鳗鱼在哪里啊,是不是世子喜欢的那种肥些的鳗鱼?”
“后面那辆车里,三大筐,都是上等的鳗鱼,打上来就放进盐巴里了。”罗连卓拍掉身上的浮灰,“少城主的口味我怎么会忘记,自然都是最肥的鳗鱼。”
“你,你,赶紧取了鳗鱼给厨房送去,要是耽误了少城主的午饭,看我怎么罚你们”。荫五爷吩咐身边的两个下人,然后松了口气,“少城主吃不下饭,我怕城主担心,这不,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我也放心了。”
罗连卓安慰荫五爷,“都是我不好,路上耽搁了两天,让五爷担心了。”
荫五爷说,“你啊是个有主意人,要是能留在圣都帮帮少城主就好了,你看看少城主身边的桃青和柳绿,一个只知道拍马屁另一个呢,平时连个屁也不会放,哎,你不知道,少城主年纪轻轻的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荫五爷开始掰起了手指,“开青楼,还开了两家!赞助什么潮流服饰展示会,还发明了什么有香味的水,弄得满城女人跟疯了似的。他听你的话,你帮我劝劝他,就算咱不能光宗耀祖好歹也不能失了咱们四方城的声誉啊。看看现在,我出门都不好意思说我是荫府的管家,生怕一群姑娘围过来让我替她们给少城主捎带什么手绢之类的东西。”
罗连卓温柔的笑了,“荫五爷此言差矣,谁说少城主不听你的话?满四方城谁都知道,我们的少城主最听的就是你老的话了,从小就听。”
荫五爷摆摆手,罗连卓接着说,“还记得少城主五岁时,他用飞镖射死了一个到城主府偷窃的小贼,我们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少城主是不是只告诉你了?还有,少城主七岁那年,练轻功时受了伤就是不愿意敷药,是不是你去劝他才愿意敷药的?你不知道我们多嫉妒你啊,要不然城主怎么能派你来圣都呢,还不是因为你在少城主心里最重要,大事的时候只有你的话才能说服他啊。”
“可是…”。
荫五爷还没来得及说,罗连卓接着说,“少城主贪玩,大些就好了。五爷你说,在咱们心底,是不是只要少城主健康开心就好?”
“那是自然啊,我可是看着少城主长大的。”
“就是就是,记得少城主两岁发高烧,可是你陪的床啊,三宿没合眼吶,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是啊,只要世子健健康康的,我还有啥要求?”荫五爷感慨的说,“算了,看开点,其实少城主挺好的,对我也好,从没把我当下人。”
“就是,要那些虚的干嘛?名声这东西啊都是浮云。”罗连卓拍拍荫五爷肩膀,“我去跟少城主汇报一下,晚上咱俩再好好喝一杯。”
“看我光顾着唠叨了,你赶紧去,少城主在书房呢”。
罗连卓到荫刀书房,刚进门,荫刀一个抬手,桌上的一杯清茶径直飞向罗连卓,罗连卓旋身一躲再反身一取,茶稳稳的落在了罗连卓手中。
“多谢少城主”。罗连卓一口把茶倒进嘴里,抹了抹嘴角坐到荫刀对面,“路上情况如少城主所说,不容乐观,所以今年来圣都耽搁了几天。不知少城主是如何料到劫匪横行的?”
“有难民自然就有劫匪。没有财富牵绊,人性的恶就会暴露无疑。为了活命,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抢劫是必然的。”荫刀给空了的杯子倒上水,“我们损失多少?”
“五个兄弟受了伤,不过都是轻伤”。
“辛苦大家了,回去就走官道吧,早点回家报平安顺便办点事。哦对了,我爹对我的酿酒手艺有何评价?”
“少城主去年让我带回去的葡萄酒城主是赞不绝口,逢人就夸呢。若不是城主看我来回辛苦,都舍不得赏我一杯呢”。罗连卓掩不住满脸笑意,“城主现在每晚睡前喝一杯,丝毫不敢懈怠呢。”
“其他可好?”
“一切都好。我们增加了兵力守城,城中男丁闲时都参加训练,不出两年,我们四方城就能做到人人皆可参战的目标。城主已经派人在深山里铸造兵器了,请少城主放心,若是中州大乱,我四方城定能赢得一席之地。”
荫刀左手戳戳嘴角,慢悠悠的说,“一席之地岂够?不过先玩玩再说,玩得尽兴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