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化作来宝洲做生意的人,离魅刚到港口,祝家的管家祝有时就来到港口对接。
“是中州来的言老板吧,我是负责祝家港口的管家,我家家主让我在此迎接,请。”
莫言和离魅都以纱遮面,离魅交代船员们听从管家的人差遣卸货,然后随莫言上岸。
“言老板看上去年纪轻轻,居然敢做人的买卖,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祝有时说
“中州战乱,人就是最稀缺的货物,既然能赚钱,又何必区分何等货物呢?”莫言说。
祝有时点头。“言老板倒是爽快的人,不像其他中州的老板,听到宝洲的奴隶就如避瘟疫。”
“我的定金想必你们家主已经收到了吧,我可是时要做长久的买卖,希望你们祝家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言老板真是说笑。”祝有时招呼莫言上车,“我们祝家可是宝洲的四大家族之一,若是我们祝家不能让你满意,这宝洲的生意恐怕你言老板是没法做了。”
“哦?那我就看看你们家主是否如同你所说的那么有诚意。”
“家主今天让我前来迎接言老板,可见我们家主的诚意。”
莫言轻笑。“我手中有的是钱,诚意这东西只有生意做成了才能算。”
“言老板果然是生意人。放心,我们家主收到定金后也是很重视言老板的需求。若是言老板果然如同信中所言,把奴隶源源不断的卖往中州,我们就是最牢固的同盟。”
莫言在祝家宫殿正殿前下车,五个奴隶立刻捧来水给莫言洗手,又给莫言换上软布的鞋子。
祝家家主祝福海靠在主位上,看着莫言和离魅走上台阶。
祝有时上前行礼,“家主,这就是言老板和她的手下。”
祝福海点了下头,祝有时退去。
莫言走近,一个美丽的女奴跪地引导她坐到祝福海的右手边。
祝福海的左侧下方坐着的是祝家长子,也是未来的家主祝凌云。
“严老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财富,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我听说中州以男为尊,而言老板女儿身却来谈生意,实在让我大开眼界啊。”祝福海说。
“我言家世代经商,夏则资被,冬则资絺,财富于我言氏不过是累世增加的数字罢了。正是因为我言氏是生意人,所以只重钱财,不分男女。”
“好个只重钱财。”祝福海举杯,“你们言氏难道就不怕诅咒?”
莫言轻笑,“开疆辟土,杀人无数,难道家主你会畏惧鬼神?”
祝凌云拍案而起,“大胆小儿,居然口出狂言!”
莫言鄙夷的笑了笑,祝福海见状挥手,“坐下。言老板继续。”
“开疆辟土不畏死神,我言氏赚钱不畏诅咒。”莫言喝下手中酒,“若是诅咒有灵,那中州的风家何以自相残杀?难不成护佑不在,而诅咒独存?”
祝福海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言老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地,怪不得敢做这世人不敢做的买卖。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在宝洲的地盘上,不该说的话最好不要说出,否则,就是你言氏有再多的钱,我祝家也不敢收。”
莫言举杯,“在下只是对家主不敢不推心置腹罢了,出了这么门,我言某自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果然是明白人。”
“那我要的人?”
“放心,既然收了定金,人定会在三天内备齐。”
“我要的都是力能扛鼎的武士。”
“我们宝洲不缺的就是身强体壮的奴隶。”
“好,家主爽气。我还需一处地方训练这群武士。”
“有时跟我说了,你要把这群低贱的奴隶训练成杀人的工具,然后卖给中州的诸侯。”祝福海斜睨一眼莫言,“地方是有,不过为了保密,这价钱可不低啊。”
莫言回头,离魅丢过去一袋金子。
“我说过,钱不是问题。”莫言说。
祝福海对祝凌云说,“饭后你带言老板去,以后言老板的活就交给你了。”
祝凌云提出异议,“父亲,我们做奴隶的生意是不是要跟其他三家商议一下?”
祝福海横眉道,“我祝家的事何事轮到要和他们三家商量了?”
祝凌云怯怯低头,“是,父亲。”
......
祝家给莫言提供了一处安静的宅院,并送来一百名奴隶。
离魅从船上运来十几车金银珠宝,祝福海听闻后十分满意自己的决定。
莫言摸着闪烁光芒的宝箱说,“六百多年了,这些都是我的祖辈们用生命换来的,它们不是没有温度的金钱,而是充满希望的武器。”
“殿下,先王泉下有知,一定会为殿下的归来而高兴。先王临终前把藏宝地告诉我,就是想让你用这些钱为风家正名,重新夺回宝洲的人王之位。”
“离叔,我不想做人王,但是我要让宝洲的奴隶翻身。”莫言抓起一把金珠,“这个世上,谁也不是谁的奴隶!”
过了一会,一个守卫进门来报,“主人,外面有人要见你。”
“让他进来。”
离魅说,“离落这些年暗中联络了不少支持风家的人,他们听说殿下还活着,都翘首以盼,等着效忠殿下。如今殿下归来,他们早就摩拳擦掌,等候殿下差遣了。”
“天下苦也,既然我回来了,这宝洲的诅咒也该结束了。”
来人身着黑袍,头发灰白,眼睛里满是睿智。
见到莫言后跪地,“上陌拜见公主殿下。”
莫言上前扶起上陌,“前辈大礼,莫言万万不敢当。”
上陌上下打量莫言,睿智的眼中立刻闪出光芒。
“果然是先王的后人。”他看向离魅说,“离护卫,你看,殿下的眼睛和先王简直一模一样啊。”
离魅说,“殿下就是先王拼命保护的遗腹子,如今先生你见到殿下了,当年先王和先生密言之事应该可以告诉殿下了吧。”
莫言不解的看向离魅,离魅施礼,“殿下,属下告退。”
离魅关门离开后,上陌说,“殿下,此事绝密,所以除了先王和我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
莫言请上陌坐下。“离叔告诉我,当年跟随我父亲的人都在那场围杀中死了。”
看莫言严谨的表情,上陌甚是欣慰。
“不错,我不是跟随先王的人,所以先王才会把世代相传的秘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