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末以为石头是因为众人的畏惧而担心,赶紧说,“我才不相信他们所说的呢,什么违反神族规定,神族不在庇护人族的说法。
大战都过去六百多年了,既然魔族和妖族都被诛杀殆尽了,我们人族自然是不用神族庇护的。
我以前在民间的时候,村里就有兄妹在一起的呢,也没看到发生什么事。
就算先王和圣女都是王室的人,那又如何?都过去六百多年了,我猜连神族都不记得了。
司徒侍卫,你只管放心养伤就行了。
陛下已经下令重兵把守了,绝对没人再能进来害你了。”
石头明白了林普熏为何要杀自己了。
原来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不详的人。
“他们错了。”石头说。
“嗯。”亚末点头,把旁边的药端过来喂给石头。“我就知道他们都是瞎说的,纪将军也这么说。”
“他呢?”
“谁?”亚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石头说的是风辙了。“陛下啊,他很少说话,但是我觉得他铁定不信啊,不然那么多人上奏折要他杀你,陛下就不会保护你了。
虽然陛下不是当初的三殿下了,但是我觉得他对我们还是很好的。
他心底是善良的。”
石头默默喝完药,闭上眼说,“杀母之仇,让我如何是好?”
“其实杀圣女不是陛下的意思。”亚末说。
石头睁开眼,亚末赶紧别开头,支支吾吾的说,“我去洗碗,你先睡会。”
“你把话说完。”石头拉着亚末的衣脚,一手撑着床坐起来,“杀我母亲的人是他,难道不是吗?”
亚末咬牙给了自己一巴掌。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亚末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石头。
“不可能...不可能。”石头松开手,颓废的躺下去。
司徒胜虽然不是自己亲爹,但是从自己的记忆中能找到的父亲形象几乎都是司徒胜给的。
还有殿前,司徒胜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连累石头。
难道这样一个好人会让风辙杀了自己母亲吗?
在司徒胜知道风轻瑶是自己母亲的情况下,他真的会这么做吗?
亚末说,“我知道这件事要是告诉你你一定很难过,一个是你亲生母亲,一个是你的...算是养父吧。两个都是你的亲人。”
亚末悄悄的出门洗碗了,石头许久都保持着一个姿势。
看向虚空的眼神不曾改变。
为什么?
司徒胜为什么要这么做?
......
林普熏被杀的消息传出去,中州震惊。
十日后,风佑带领五万百越大军和薛城两万大军汇合,直奔圣都而来。
川平内乱无暇顾及,大狼、犬戍等国虽未派兵,但是都为风佑暗中提供了借道之便和粮草支持。
风佑下令在圣都边境驻扎,一日后,薛如画亲自前来。
“殿下能在短时间内集结五万大军,还有众多诸侯的支持,果然是天选之人。”薛如画谦卑的说,“之前我没有发兵助殿下,请殿下赎罪。”
“舅父见外了。”风佑赶紧摆手,“那时候我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就算舅父愿意助我,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殿下胸襟之开阔,实在是让人敬佩啊。”
司徒樟知道风佑心底是有怨念的,赶紧吩咐下人上酒菜,然后岔开话题道,“殿下,要不先吃饭,饭后还要和城主商量明天进攻的事项。”
风佑知道司徒樟的用意,赶紧请薛如画入座。
......
号称十万大军的圣都边防在风佑的进攻下很快溃不成军。
捡起逃军落下锈迹斑斑的刀剑,风佑感慨万千。
“我毫不费力的打垮了自己的军队,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司徒樟安慰道,“殿下行仁义之师,上天自然暗中相助。待殿下荣登宝座,我军定会重展当年之风采。”
“先不说这些了。传令下去,休整半日我们朝圣都出发。”
......
窦幻看着愤怒的黑龙解释说,“我们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杀死风辙的时候。”
“你难道不想当王了吗?”
“只是如今风佑势如破竹,王室的军队在他面前屡屡失败,不日,风佑就要兵临圣都城下了。”窦幻一脸的没想到,“我怎么也想不到风佑会得到百越的支持,若不是百越,其他诸侯定然不会安坐不动,天下大乱才是我们成功的关键啊。”
“你怕了?”
“不是怕,是审时度势。”窦幻说,“林普熏虽然没杀掉石头那小子,但是他的死激起了风驰的愤怒。如今风驰也召集兵马,不出所料,在圣都未被攻陷之前,他和风佑能在城外相遇。”
黑龙盘旋一圈,从黑烟中慢慢浮出来。“你是想他们自相残杀?”
“正是。”窦幻喜悦的挥手,“到时候他们势力削弱,就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了。”
“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你如何肯定他们不会联合起来?若是风驰也支持风佑,那我们的敌人岂不是越来越强大了?”
窦幻哈哈大笑。“我已经让人给风驰送去了一份大礼。到时候王室自相残杀的戏份上映,风辙这个暴君又被我斩杀,我就能用你的力量平定不安分的诸侯,坐稳人王的宝座了。”
......
从边境到圣都城下,层层关口都被风佑攻下,到圣都城门外时,风佑没有立即攻城,而是下令就地扎营。
薛如画认为他们应该一鼓作气直接攻进圣都,但是风佑指着城门上吊着的笼子说,“那里面有我的王妃、你的女儿,如果我直接进攻,乱箭势必会伤到她。”
“虽然殿下念及旧情,可是半年之久了,就算岁岁还活着,恐怕也只是行尸走肉了。”薛如画不屑的说,“殿下不必顾虑,只要攻下圣都,岁岁的死也是值得的。”
风佑冷冷的看着薛如画。“你不顾及你的女儿,但是我要救我的王妃。”
两人僵持不下,司徒樟提议说,“守城将军是我父亲的旧相识,我晚上修书一封,看看能不能放了王妃。”
薛如画点头,然后不爽的走出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