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有把我所有的事告诉阁主,你也一直在暗中保护我。我感激你这些年对我的保护,可是我们是不可能成为恋人的。我刚才说过,我视你为家人。”
“他…哪里…比我…”
二龙没说完就倒在桌上。
莫言把二龙的双手放在座椅扶手上,扶他靠在椅背上,又给他盖上一条毯子。
“世上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跟他比。”
说完,莫言脱掉身上的衣裙,露出早已换好的夜行衣。
跳窗而下。
果然,面罩侍卫做到了。
从窗下到后门都没有守卫,莫言的人等候在一公里外的暗巷中。
这一次,昨晚的两个守卫再次高兴的拿到一包银子,不过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莫言的人打晕在地。
重伤力竭的石头被莫言救出大牢,天亮之前来到一处隐秘的地窖藏身。
此时,二龙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仰天大叫,掀翻面前已经冷掉的盛宴,拔刀砍碎了莫言床头挂着的那套男装。
“你有什么能耐敢跟我争,你不配!我要让你碎尸万断!”
面罩侍卫推开门,“发生了什么?”
二龙下令,“传话所有暗香阁人员,势必找到阁主还有那个私生子!掘地三尺在所不惜!”
“是。”
一个守卫上楼,禀报二龙,“启禀副阁主,宫里传来消息,司徒石凌晨从地牢中逃脱,现在圣都所有城门都已经关闭,正在全城搜捕。”
“好。”二龙提剑下楼,“我要先一步找到你们,我要你亲眼看着他被抓走。”
……
四方城。
东北部山坳里,荫刀在半山腰树荫下的吊床上闭目养神。
荫五爷戴着斗笠指挥几十个人给果树喷洒驱虫的液体。
“这些都是少城主从圣都带来的水果,如今发了芽开了花,你们都盯紧了,好生照料,听到了吗?”
大家齐声答应。
“你,少洒点。”荫五爷指着旁边的一个人说,“这可都是少城主亲自配制的驱虫药水,一桶管一百棵树的,你这么洒,一桶能够用的?”
这个人赶紧道歉,荫五爷继续唠叨说,“谁要是不按照少城主吩咐,乱洒,到时候就把你们绑在树上抓虫子吃。”
荫刀摇着扇子,半眯着眼看树叶下透过的微微光亮,柳绿接过府上下人手中的信递给荫刀。
“主子,圣都来的。”
荫刀挥手,柳绿知道荫刀此刻懒得看。
柳绿看完后信说,“主子,是桃青来的信。
司徒石被人救了,王宫和暗香阁的人都在寻找他的下落,似乎都要置他于死地。桃青请示主子,咱们要不要插手。”
“是不是揽月楼和赏玉楼的生意不行了,所以才闲的想去插手?”
“回主子,桃青说这圣都如今宛如鬼城,大街上都不许逗留,反倒是咱们二楼的生意倒是比以往更加火爆了。”柳绿面露不解,“既然民众不敢上街,可是为何敢去青楼呢?”
荫刀嘴角微扬。“钱没地方花了,精力没地方用了,希望也看不到了。你说,作为男人,不寻欢作乐,弄个花前月下,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主子你是说就是因为他们没地方去,没事情干,所以才更加热衷于青楼?”
“既然能看到的都是死,那不如娱乐至死来的更加刺激些。”荫刀合上折扇,“人性啊就是耐不住寂寞,看来咱们还要再开垦一片山头,修身养性才是正道啊。”
柳绿挠挠头。“可是主子,桃青说如果我们不出手的话,司徒石可能…凶多吉少了。”
“上次他不也是这么说的。”荫刀打了个哈欠,“石头命硬,死不了。再说了,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真是枉费我看走眼,把他当朋友了。”
桃青更加不解了。
自己主子也就把石头当成朋友,可是这唯一的朋友都快走投无路了,主子为何不愿意出手呢。
荫刀看柳绿百思不得其解,又绞尽脑汁,笑问,“知道暗香阁为何也要找他?”
柳绿摇头。
的确有点怪。因为柳绿知道暗香阁的莫言和石头关系有点不错,既然不错,那暗香阁为何也要杀他?
难道暗香阁是拿了赏,受人之托要杀石头?
“想不明白吧?”荫刀问
柳绿乖乖点头。
“知道石头是被谁救出来的吗?”荫刀问。
柳绿摇头。
“暗香阁。”荫刀说。
“暗香阁?”柳绿一脸迷惑,“若是暗香阁救了他,可是为何如今又要杀他?”
荫刀伸手,用折扇拍了柳绿一下。“自然是有人救,有人不想救呗。”
柳绿还想问个究竟,不过荫刀已经闭上眼了。“我要睡会。给桃青写信,让他好好经营青楼,没有我的命令,咱们只看不出手。”
“是,主子。”
“还有,中午吃铁锅炖大鹅吧。听听这漫山遍野的大鹅,叫的多欢快啊,听的我肚子都饿了。”
“是,主子。”
打了个哈欠的荫刀听着嘎嘎叫的声音,眉脚飞扬。“地上鹅鹅鹅,地下铿铿铿!真好听啊。”
……
无情谷。
信送到司徒枫手里,他辗转许久还是不确定是不是要把司徒胜已死的消息告诉林若宁。
他们如今已经做好长久在无情谷定居的打算,还在林如海的宅子边盖了一处宅子,此刻,林若宁正在花园里打理花。
小翠端水从司徒枫身边经过,司徒枫叫住她,“我去吧。”
司徒枫把水放在花园旁的亭子里,然后去园子里叫林若宁来休息。
“娘,以前这些都是下人做的,你看你的手都糙了不少。”
林若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跟司徒枫往亭子里去。
“如今不比当时,再说了,这个小园子我还是忙得过来的。”林若宁看看自己的手,“虽然是糙了些,但是也健康了不少。”
“是,娘说的极是。”
林若宁坐下喝茶,看着司徒枫清瘦苍白的脸说,“你啊从明天起也来帮我吧,动一动精神会好些。”
司徒枫没有回答,林若宁以为自己不小心触痛了司徒枫的心,赶紧岔开话题解释说,“你看这花都要开了,我还没修剪完,我怕你外公又说我干什么都不行。”
“好,我帮你。”司徒枫说。
“真的?”林若宁好久没看到司徒枫在室外呆这么久了,高兴极了。“那我可要在你外公面前显摆一下,让他看看我也是能自己打理花园的人了。对了,要是你爹来,一定也会大吃一惊的。”
“嗯,一定。”司徒枫说。
喝完一杯茶,司徒枫起身。
他没有勇气把司徒胜已死的消息告诉林若宁。
不过司徒枫伸手端茶盘的时候,袖笼中的信还是露出了一个拐角。
拐角上盖着司徒家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