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否服侍过薛如玉的人都感动的痛哭起来,一时间百米长的送葬队伍哭声震天,闻着无不悲痛。
送葬的队伍再次启程,玉竹扶起风佑。“殿下切莫自责,王后若是知道殿下悲伤至此,恐不能安息。”
风佑扶着玉竹,问她,“母后真的是为了救我,以命抵命吗?父王真的不肯放过我,是吗?我要杀了他,为母后报仇!”
“殿下,不是陛下。”玉竹含泪说,“王后确实有为殿下求情,但是这不是王后娘娘赴死的原因。”
“倒地是为什么?母后到底为何非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殿下,你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对得起王后娘娘。”玉竹低头,许久才说,“很多人都在逼王后,陛下、四殿下、护国公甚至还有你…都是凶手,算起来没一个能脱的了干系。”
风佑颓然的看着玉竹,然后跪地忏悔。
第二日,风佑上书,请求去王陵为薛如玉守灵。
风似答应了。
风辙回到圣都,风似没有召见风辙。
扇子对前来复命的风辙说,“王后新丧,暂时不想见任何人,还请殿下先回吧。陛下让奴才转告殿下,此行安全护送公主达到缅因是功,不过也损失了全数禁军,功过相抵,暂不赏赐。”
风辙施礼后离去。
扇子回来后,风似问,“他可有担忧之色?”
“回陛下,三殿下并无担忧之色。”
“欣喜之色呢?”
“也没有。”
“果真是我的好儿子!”风似恶狠狠的说。
扇子低头不敢言语,风似下令,“太子之位不可空缺太久,传我令,四王子风宿仁爱有礼,可当太子之重任。”
朝堂在丧假期间,不动声色的进行了太子之位的更迭。
窦幻和司徒胜早已心知肚明,风佑此番自请守灵算是给风似一个良好的理由,趁机把太子之位移交到风宿手中。
朝中没有了薛十方,林普熏对风佑还是很满意的,面对太子之位的突然更迭,他震惊极了,不顾家人反对,坐车来到司徒府。
司徒胜面对日渐消瘦的林普熏,几分敬重的说,“林大人病重如斯,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我也不想啊。二王子守灵,这太子之位突然就变了,司徒大人,你我应该去面见陛下,让他三思啊。”
“林大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目前正是王后的丧期,陛下不见任何人,就算我随你一同前往,恐怕也只会被陛下拒之门外。”
“我就是考虑到陛下不想见我所以才来见司徒大人的。”林普熏咳嗽一会后说,“司徒大人是陛下的从龙之臣,向来懂得陛下的心思,若是司徒大人前往劝说,陛下一定会听一听的。这太子是国祚,怎可轻易废立?”
司徒胜接过下人端来的茶递给林普熏。“林大人缠绵病榻,这朝堂政治的敏锐度怎么也跟着一同涣散了呢?”
“司徒大人何意?”
“林大人只知薛十方兵变有罪,那大人可知薛十方为何能悄无声息的把城防的官兵送入王宫之内?”
林普熏恍然大悟,憋得咳嗽都停止了。“司徒大人是说二王子……”
“林大人,此事陛下不说是为了二殿下好,也是为了王室的安稳,咱们做臣子的怎可去逼着陛下揭开伤疤?”司徒胜淡笑,“喝茶。”
林普熏想了想,又担忧起来。“即便二殿下被废,能胜任太子之位的也应该是大王子才是。大王子磊落有军功,对中州也是了解至深,诸侯国也是敬佩有加,比起深受王后宠溺的四殿下来说,他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司徒胜知道林普熏最心仪的就是风驰,所以听林普熏这么说一点也不意外。他点头算是赞同,“大王子深受诸侯们的敬重,对王室来说确实是最佳的太子人选,这些陛下自然是知晓的。”
“司徒大人的意思是……”
“大王子近来一直在圣都,深得陛下宠爱,可是陛下却突然下旨立四殿下为太子,这其中的深意恐怕不是你我能妄测的。”
林普熏虚弱的喘口气,没了来时的气息支撑,只剩下咳嗽和无奈了。“是啊,陛下什么都知道啊。”
司徒胜起身,“林大人请回吧,身体要紧。我虽为当今左相,可是家中长子重伤,次子重病,如今只盼着家人平安,健康就好啊。”
见此景听此言,林普熏知道司徒胜是打算什么也不管了,只好告辞。
司徒樟进门时刚好迎面碰到林普熏,赶紧施礼,不过林普熏只是装作没看见的走了过去。
见到司徒胜,司徒樟说,“爹,刚才林大人见到我似乎很是反感。”
“他对四殿下成为太子不满,所以就把这不满的脾气发到你身上了。”
“这老头子倒是骨气,幸亏一直生病,不然早就要招惹来一身麻烦了。”
“是啊。如今四殿下被立,二殿下丧失权力,恐怕心中不能平静,若是此时打击二殿下的旧部,二殿下的斗志应该还能被激起。”
“窦幻劝说殿下接管二殿下以前的权力,不过孩儿会禀报太子,吕良子等人心中记挂二殿下,太子定会大怒,到时候……”
司徒胜举手打断司徒樟,“去办就是了,不要跟任何人说。听说三殿下回来了,想必石头今晚也该回家了,去让厨房多做点好吃的,咱们一起喝一杯。”
“是,父亲。”
傍晚,石头告假回司徒府。
石头刚进圣都就听说司徒楠和司徒枫受伤和重病之事,所以回到三王子府,陪同风辙进宫复命后,就赶紧的回来了。
刚走上台阶,司徒府的两个小斯把石头拦住,另一个去叫田管家。
田管家急匆匆的来了,隔着小斯看着石头。“小少爷,你还真让老爷说准了,真的来了。”
“是不是府上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拦着我不让进呢?”石头问。
田管家赶紧摆手,“无事,老爷说小少爷你要回来,所以人等着。”
“爹倒是神机妙算啊,不过我回来就回来,为何要等我?”石头想了想,“是不是爹让我见母亲之前先去见他?”
“我的小少爷真是聪明。”田管家笑呵呵的说,“老爷怕你……”
话没说完呢,林若宁走出门,看到石头后数落田管家,“石头回来怎么还被堵在门外了?我不是交代了嘛,这里也是石头的家,你们要是再敢背着我欺负石头,小心我开了你们。”
田管家一脸的委屈,可是又不敢说实话,赶紧让小斯散开。“夫人,小少爷许久不回来,可能是下人们都不认识了吧,这不,我听说有人来就赶紧过来了。我们哪儿敢拦小少爷,就是再给我两个胆子也不敢呢。”
“真的?”
“真的啊夫人,不信你问问小少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