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有点疑惑，“我们暗香阁是暗杀组织，既然不是杀人，那窦大人……”
窦幻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子放到莫言面前，“保护一个人。按照规矩，这是定金，事成之后付另一半。”
莫言掂量一下金子，笑着说，“还是那句话，我们暗香阁不跟钱过不去。既然是保护人，那我们就杀掉威胁到需要保护人的人便是了，这，也不算是违背我们杀人的规矩。”
“聪明！”窦幻又浮上温和的笑容，“就喜欢和你这么聪明的人打交道。”
“不知道能让窦大人出面安排保护的人是何许人也？”
“三王子，风辙。”
莫言放下手中的黄金袋子，推到窦幻跟前。“窦大人，你莫不是在寻我们暗香阁开心？”
“哦？何来这么一说。”窦幻端起杯子喝茶，看着莫言听她说。
“就是几个月前，有个来头不小的人找到我们，让我杀一个私生子，这活我接了。”莫言喝了口茶苦笑，“暂且不说这个私生子武功高强，差点伤了我们的人，窦大人可知那晚发生了什么？”
“愿闻其详。”
“我们才刚交手，一队人马就来了。窦大人你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吗？”
“我每天忙忙碌碌的，这等晚上发生的事，又是宫外的事，我哪里知道？莫言姑娘真会说笑。”
莫言配合的笑了笑。“窦大人不知道啊，那王上的禁军出行还真是悄无声息嘛。”
窦幻见莫言有所指，哈哈大笑道，“莫言姑娘有话直说吧。”
莫言放下茶杯，“既然如此那莫言也就不卖关子了。那晚没被杀掉的那个私生子就是现在三王子身边的侍卫，此人伸手不错，不在我之下，若是有人想对三王子不利，我想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三王子是何许人也？是当今王上的三王子，就算有人想动他，那也要看看王上的脸色吧。那么多禁军在，轮不到我们暗香阁保护吧。”
“所以莫言姑娘以为我事来戏耍你？”
‘不然呢？’莫言想。
“如果我告诉你，想杀三王子的人是陛下，那莫言姑娘还会认为我是来戏耍你吗？”
莫言的手下意识的一缩，不过依然不动声色的说，“王上要杀自己的儿子？窦大人，据我所知三王子淡泊，又无母家支持，对王上根本毫无威胁可言。王上要杀他，恕莫言难以理解。”
“三王子刚出生，其母就被处死，具体原因我想恐怕除了陛下之外无人知晓。三王子出生本是意外，而且伴随着三王子出生天有异象，众人皆众说纷纭，虽然陛下最终留下三王子，可是从来没有把他和其他几位王子一般对待。”
莫言点头，“坊间传闻，莫言也听说一二，不过莫言还是不解，既然王上能容三王子二十年，那为何今日又要动了杀心呢？”
“这就不是你我能知道的了，不过陛下确实要杀了三王子，而且这次是下了决心的。”窦幻向前探出身子，轻声说，“陛下秘密豢养的影子军，今天出现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接到的密令就是要在三王子送亲途中杀掉三王子。”
听到影子军，莫言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她曾听妙姝提及，风似为人多疑，曾暗中下令豢养影子军，不过消息传出后朝臣接连上书反对。大臣们都以影子军是不详之军为由劝风似收回成命，后来风似果然收回成命，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王上暗中豢养影子军，这件事居然是真的。”莫言不敢相信的感叹。
“莫言姑娘也知道影子军的历史？”窦幻赞赏的问。
“三百年前，影子军风靡一时，上至王上下至达官贵人，都以豢养只听令自己的影子军为荣。因为影子军身份不公开，所以那段时间也造成了无数的暗杀和冤假错案，社会秩序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后来中州所有诸侯国上奏圣都，王上下令禁止豢养影子军，并立法，若是发现任何人豢养影子军，无论身分高低一律斩首，这才使得影子军成了历史。”
说完，莫言还是心有余悸。
试想一下，那个人人都能豢养死士的年代，谁的生死还是能自己做主的呢？
“历史总是记载事实的一部分。”窦幻摇头笑道，“让当时人王下令禁止豢养影子军的不是诸侯们的上书，也不是社会秩序的崩溃，而是各位王子们的影子军都有了同一个任务，那就是…暗杀王上。”
“所以当时人王是为了自身安全而下令取消影子军的。”莫言叹口气，“果然，君主之心从来不是为百姓着想的。”
“如今王上不顾祖上法令豢养影子军，目的也一样。”窦幻喝了口茶说，“为了自己的王位坐的更稳。”
莫言点头又摇头，“难道三王子威胁到了王上？”
“不然王上应该不会冒险把影子军此刻调出来。”窦幻起身，“我的人来报，影子军离开圣都了。他们不会在圣都的领地上动手，不过具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动手我就不知道了。”
莫言起身把窦幻的斗篷递给窦幻，“这活我接了。劳烦窦大人给我安排个身份，我才能光明正大的跟随送亲队伍出发。”
“这个容易。”窦幻满意的笑了，“大年初一出发，你提前一天做好准备，到时候会有宫人来接你进宫。毕竟公主出嫁，多几个侍女也是应该的排场。”
“多谢窦大人安排，莫言定不辱使命。”
“聪明能干，果然讨人喜欢。”
莫言施礼，窦幻离开后莫言叫二龙进来。
“给阁主传信，风似要杀三王子，我已经接受了窦幻的委托，届时跟在送亲队伍中保护三王子。”
“是。”
“再传信给沿途的暗香阁成员，接到送亲消息后沿途做好掩护，需要时力保三王子安全。”
“是。”
二龙关门离开，莫言在煮茶的釜中添了一瓢水，等水烧开，莫言加了一勺茶在釜中，再用竹荚轻轻搅动，待茶香四起，莫言给自己盛了一碗茶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