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它走了
十年后,这个家依然只有一人一猫,互相陪伴,没有变化。小铭没有给猫取名字,因为家里也没有其它猫,就直接叫它猫咪。猫咪最近有些食欲不振,经常看着窗外发呆,也不爱疯狂打闹了。喵咪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年纪越大越怀念小时候,越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有一天它趁小铭开门时奋力冲了出去,后面传来小铭焦急的叫声“喵咪,快回来!”它也只是回头望了望,犹豫了一下,坚定地跑走了。来到它记事时待过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区的后门,后门经常被封着,所以人流量很小。在那里偶尔很早能碰到跳绳、背书的一两个孩子,还有出门遛狗的人;晚上偶尔能碰到坐那抽烟。喝酒、聊天的大爷或年轻人;之外的时间都是很清净的,可以晒着太阳,盯着肥大的鸟儿,饿了捕几只。隐蔽的地方有小区的好心人放的水和猫粮,所以在这里并不愁吃不愁喝,日子也过得美气。
好景总是不长久,这个地方太好了,所以引来了其它的猫和狗,都想争抢这个地方。在一次次的斗争中必须保持胜利,才能守得这个地方,但是并不会次次都胜利。那天败了之后,就拖着受伤的身体去找其它的栖身之所,后来遇到了小铭。和小铭度过的日子平淡真实,一人一猫绝对是互相救赎。但是很明显觉得体力力不从心,大概是大限将至,想回顾一下此猫生,想静静地离开。人的寿命很长,小铭以后也会忘记生命中有一只猫有多幸福,也可能会再要一只猫,只要是猫就好,是哪一只猫并不重要吧。猫咪原本想在最开始的地方结束,直到有一天它看到一张寻猫启事,字里行间满是自责、愧疚与想念,可能还是得好好道别吧。放着这样的小铭在世间,还是太过残忍了。
猫咪趁着夜色人少的时候,赶回了家,试图挠开门,挠了三下叫了三声的时候,门开了,这么晚,她依然在等它。小铭喜极而泣:“你这无情的猫,说走就走,还知道回来啊。”然后第二天就带去医院、宠物店好好收拾了一番。医生说,这猫最多还有1个月的寿命,身体各种情况都不太乐观,你做好心里准备。小铭震惊,只怪猫的寿命太短了,能陪十年已经很知足了。之后的一个月内,小铭对猫咪呵护备至,直到猫咪最后。小铭在猫咪弥留之际喃喃自语:“你真的要走了,只留我一个人”。猫咪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一声弱弱的“喵”。
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面临的问题,随着年龄增大,遇到的离别更多。小铭想尽量减少离别,之后再没有养过宠物,连寿命很长的乌龟都不敢养。
一人一猫只剩一人了。以为断了的缘分,因为一方的坚持,终会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