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海里头,花朝直接现身。
“孽畜,还不收手?”
一鞭过去,逆龙也是懵了!犹豫看着眼前持鞭的人,没再闹腾。
“瑶瑶!对着我的灵宠动手,你可真不客气!”
花朝回头,李清荣几个已被突然出现的魔君用术法困住。
“你抓着他们做什么?”
魔君挠了挠鼻头,“哦”了一声,说:“我收到消息,特意来无妄海抓贼的!方才出手快了些,才发现抓错了,竟是天界的几个小将,抱歉!”
魔君倒也愿意给面子,随即抬手一挥,直接解了李清荣几个身上的术法。
花朝给几人使了个眼神,“你们几个先回去!”
“可……”林彦俊有些不甘,李清荣轻轻拽了他一下,林彦俊这才没有说下去。
花朝知道魔君会给她面子,就算不给她情面她一个人也好应付,她不想几人再添乱,抬手一挥,不待几个反应就将他们送了出去。
“瑶瑶的通天神术练得不错!”魔君玩味地笑着,“只是怎么想到来我无妄海玩玩了?”
“新学的一招,便想着练练手!”
“那很不错!我们也很久没有叙旧了!要是哪天有空,可以去我魔界的十里长街玩玩,故地重游,应该别有一番滋味!”
花朝当然知道魔君提及魔界的十里长街的用意,毕竟她以前同九子魔母有些私怨,曾追至魔界肆无忌惮地差点毁了魔君半条长街。魔君现在提及,无非是为了提醒她做事别太过分!
但花朝也不带怕的,她说:“九子阴姬的事,我是不会罢休的!”
“是为了给血魔出气?”魔君笑着调侃,“其实当初九子阴姬不过是同你开了个玩笑,对你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瑶瑶又何必如此较真。那血魔本就不是善类,他体内流着的就是暴戾之血,虽说当初九子阴姬是阴差阳错让他中了相思引,你又何知这些年他不是乐在其中?”
“魔君似乎总爱给旁人造成的苦难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弄得自己好像还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大好人一样!你可有征询过受害者的意见?”
花朝隐着不悦,毕竟借未经魔君允许,借用通天神术偷渡无妄海盗取混元珠是天界不对。所以站在别人的地盘,有些事她也并非真的有立场较真,她说:“你跟你属下在人间做的事我不想拿出来说。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问魔君,当年天柱山那次,你是不是早就已经跟阔阎暗中勾结了?”
“瑶瑶很想知道?”
“是。”花朝回的很肯定。毕竟以现在的形式来看,魔君好整以暇,阔阎虎视眈眈,唯天界很乱!她想知道以前的事,看看眼前这个摆明态度不掺和三界之事的魔君到底会不会像以往一样临阵倒戈!
魔君面上露着被质疑的伤心,他无不哀怨地说:“我历来可都是很给瑶瑶面子的!瑶瑶的一再质疑可真叫本君寒心!不过既然瑶瑶想知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阔阎当初的确投来橄榄枝,但本君并没有明确答应。群魔洞中,也不过是命镜心魔设法困住你,仅此而已!”
说完他抬眸看着花朝,“你应该知道我是在帮你!”
“你的界限总是这般模糊不定。每次出事你都是隔岸观火,偶尔牵涉其中但总能趋利避害,每次都能恰到时机的全身而退,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好意到底是真是假!是敌是友,或忠过奸!”
“天界是主,魔界是臣,忠奸善恶,全凭君断!”
“哼!”
话已至此,多言无益。
虹光闪过,花朝已经至于宫殿之中,随后出来的还有一脸玩味的魔君。他就站在台下正中,将宫殿之中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看着宫殿内乱糟糟的情况,花朝着实有些头疼,抬手一挥就彻底收了殿中的灵气玄镜。
魔君也不理会殿中其它神仙,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彼时正气愤同他对望的柳扶余,还不待他发作,就礼貌的朝着台上的花朝微微颔首,“席首!”
柳扶余问花朝,“他来这做什么?”
魔君笑着说:“帝俊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啊!本君跟瑶瑶是故友,老实说在这般正经的场合叙旧也是头一次,也难怪诸天神会意外,体谅一下!”
“你……”
“好了!”自从阴山赶回来碰到阔阎,其实花朝一直都心绪不宁的,但天界的糟心事太多,她也只能强撑。她说:“二位都是三界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当着诸位仙家的面争执不休委实不好看!魔君,其实本座施展通天神术让几位仙将偷渡无妄海目的为何你也是知道!其实三界之中,各有所管,未经允许,私自为之确实不妥,不过几名仙将如今元气大伤,也算是受了惩罚,这事就算是翻篇了。天帝已昏睡多日,是为救你而伤,至于混元珠,魔君也是时候该呈上了!”
“……”
宫殿众人面面相觑,都认为花朝太过大胆,以为魔君不会拱手相让。谁知魔君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早就该奉上了!”
魔君将手一伸,手中随即多了一个金丝楠木的木匣,亲自递到花朝跟前。他打量着花朝,在放下手中木匣的那一刻,他不轻不重地说了句:“瑶瑶脸色似乎不太好!”
“你究竟想说什么?”
魔君收回放匣子的手,笑笑说,“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席首一个秘密!”
“魔君的秘密向来就多,这会就不知是好心还是恶意了!”
“我只管说,瑶瑶自己辨!”他说,“前几日,本君得到消息,血魔去了阴山,好像在偷偷查什么事。于是本君就顺水推舟,暗中帮了他一把!”
花朝早上去阴山之前的不安,如今总算是得到确定。她说,“是你把土行僧亲手送上门来的?”
既是如此,那么……麒麟为什么要瞒她?是怕她多想?
“瑶瑶这么说不妥当!”魔君说,“这事我没有出手,应该算是血魔亲手将人拱手奉上的。如此借花献佛的事,本尊嫌麻烦,也怕误会!”
花朝哼道:“你背地里做的事也不少,还怕误会?这事我知道了!”
“所以瑶瑶是去过阴山了?土行僧还在你手上?”
“魔君消息素来灵通,明知故问的又有什么意思?”花朝忍着不耐,讨厌死了眼前这个将她心事窺破了个彻底的魔君。
“瑶瑶在回避这事。看来是半道被有心人截胡了啊!”
弯弯绕绕试探着说了一大堆,终于说到正点上了。花朝不禁火大,直接拍案而起,“你够了!像你们一个个这样有什么意思?很好玩吗?”
魔君连委屈都厚着脸皮,“朋友一遭,君臣一场,我想帮你!”
“本座不要你帮!只要你不添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瑶瑶当我什么人,我是不会轻易给朋友添乱的!若是那些个心怀不轨之人可就保不准了,比如血魔……”
“你到底想说什么?本座很忙,没耐心听你卖关子。”
柳扶余已经从二人的对话中接收了不少信息,知道花朝之前出窍是偷偷去了阴山,对魔君一再卖关子也是忍无可忍,但他也不是没有耐心听他继续逼逼完。
魔君见是时候了,也不七绕八拐的,他说:“还记得石矶吧!跟瑶瑶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是血魔手里头的人!在瑶瑶强行硬塞的那段记忆里就是她在勾引帝俊,她还引他去过荒郊!”见花朝神色有异,这才轻声说了句“告退!!”
魔君心思诡异,用意不明,意味深长的朝诸仙笑了笑,就直接化作一道黑气消失了。
“荒郊,阴山,帝俊?”
花朝看向柳扶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柳扶余说,“下界灾劫,鬼见愁他们来报,说见到了那位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就知道了!”
“是石矶!灭我凡胎的人是石矶!!”花朝手握成拳,从方才起就开始抖得厉害,“魔君方才的话什么意思?石矶是血魔的人,所有一切都是他授意,要杀我的人是他!与阔阎暗中勾结的人也是他!是血魔!都是血魔!他骗我!他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气愤,不甘!被人愚弄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倪馨瑶!你冷静!”
“别拉我!我要去杀了她!杀了她!”
花朝不管不顾,什么也不想,心绪早已被怒火席卷。一想到曾经被生生埋在地下的无助,绝望,跟痛苦,她就好不甘心!如果没有那次,一切将都会不一样!她跟柳扶余还可以破镜重圆,还可以重归于好!或许,柳扶余已经兑现诺言,许了她一世情缘……
何至于如此!
何至于此!
她喜欢的人,她做梦都想要的人,明明近在眼前,却咫尺天涯!咫尺天涯!
形同陌路!
怒火攻心,她恨不得将迫害她的人碎尸万段,万死不解恨!
“倪馨瑶,你冷静一点!你到底怎么了?”
看花朝情绪不对,柳扶余追了出来,摇着她的肩膀想让她清醒!
“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花朝不禁骇然!她竟又被情绪控制了!一迁恼,竟完全被情绪牵着鼻子走了。
“我……”
花朝双手捂面,半蹲下来,竟是想哭!
她怎么又变成这样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她不要这样!
柳扶余拂起她,他看到了狐火印闪烁的红光,将她搂靠在自己的怀中,安慰着:“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
“公子~”花朝哭着,像个告状的小孩,“他们欺负我!谁都欺负我!我不开心!真的很不开心!”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替你揍他们的!你先稳定情绪,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好!”
元神出窍后,经阔阎那么一吓,后来又施展通天神术,那是她第一次施展如此耗灵力的术法,身体早已超荷,现在的花朝已经很累了,便由着柳扶余安慰着,糊里糊涂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