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兵分两路，桃邺等人去了江南，查看镜花水月痕迹，陌瑶跟百里樽去了虞城。
一路上，陌瑶都心不在焉的。
“瑶瑶，从幻阵出来后你兴致不高，到底怎么呢。”百里樽拽住人问道。
陌瑶只是看着百里樽，明明这么熟悉，可他却忘了她。
“瑶瑶，你在幻境中，究竟看见了什么。”百里樽忍不住问道，“怎么还哭了。”
“我看到，他来接我回家。”陌瑶苦笑道，“百里樽，我一直在等他，可他一直没有来。”
“瑶瑶还喜欢他，是吗？”百里樽苦涩道。
“喜欢的。”陌瑶轻声道。
“我知道了。”百里樽没有再问，有些话也没必要再问了，“我们去虞城吧。”
“嗯。”
两人一路沉默，再无半句交流。
一直到虞城，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进入虞城地界，陌瑶就表现得很抗拒，这个地方她确实没有多少好感。
从出生之日起，她便一直困在陌家那一方天地之中，整日就只有修行，那些人把她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哪里也不许去。
百里樽一路前往陌家，陌瑶跟在后面，又好几次想开口，可看他不想说话，又放弃了。
一直到陌家门口，百里樽回头一瞧，陌瑶已经跟他隔了一条街。
她就站在街口，怎么也不肯往前一步。
百里樽只得又走回去，冷声问道，“怎么不走了。”
“明日再去吧。”陌瑶抗拒道。
“为什么？”
陌瑶看他语气这般冷漠，又摇了摇头，“走吧。”
百里樽却将人拽住，“先找个地方休息。”
百里樽找了客栈，就回屋休息去了，根本不搭理陌瑶。
陌瑶回了房间，坐在床边，打坐修行，可脑海中全是幻境中的画面，根本静不下心。
另一边，百里樽躺在床上，脑海里也全是陌瑶红着眼眶的场景，那人究竟有什么好的，能叫她哭。
越想越心烦，百里樽起身，去了隔壁房间。
陌瑶刚打开门，百里樽就挤了进去，愤怒地看着陌瑶。
“有事吗？”陌瑶问道。
百里樽直接吻了上去，陌瑶想躲开，被百里樽直接扣在怀中。
等一吻结束，百里樽恨恨地看着陌瑶，威胁道，“我才是你现在喜欢的人，不是他，你若还对她余情未了，我便杀了他。”
“我……”陌瑶刚要解释，又被百里樽打断了。
“你现在根本不喜欢他，你不过就是因为他没来接你，执念太深而已。”百里樽洗脑道，“瑶瑶现在喜欢的是我，对吗？”
“嗯，但是……”
“没有但是。”百里樽又吻了上去，瑶瑶喜欢的是他，不是那个人，他跟瑶瑶才是一对，那人都忘了瑶瑶，如何配得上她。
陌瑶乖顺闭着眼，任由他亲吻。
等再分开时，陌瑶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百里樽亲吻着她眼角的泪水，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有一日会离开，“瑶瑶，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爱人是我，若是你负我，我便到处传扬上尊抛夫弃子……现在还没有子，反正我就叫世人都知道，上尊脚踩两只船。”
“我何时脚踩两只船了。”陌瑶只觉得冤枉。
“那你说，喜欢我。”
“我喜欢你，没有骗你。”陌瑶只能说道。
“那你还当着我的面说喜欢他。”百里樽咬着陌瑶的耳垂，“瑶瑶，他都忘了你了，你别喜欢他。。”
“嗯，我现在喜欢你。”
“那便好。”百里樽这才满意放开陌瑶，“瑶瑶，改日能不能带我见见那个人，我想知道瑶瑶以前喜欢的是谁。”
最后几个字，百里樽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叫人不怀疑他一看到就能杀了对方。
“他……”陌瑶看着百里樽，随口道。“他死了。”
……
“瑶瑶，你就这么不想让我见他，生怕我杀了他。”
“他修为尽失，早些年就已经寿终正寝了。”
“你前些日子还说他活得好好的。”百里樽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瑶瑶为了保护那个人，竟然跟他撒谎。
“也差不多了，他现在就是凡人，年纪也很大了。”陌瑶只能又说道。
百里樽勉强同意，一个老头，满脸皱纹，跟年轻时候肯定是千差万别，瑶瑶自然不可能再喜欢他，“瑶瑶不喜欢他，只是怀念年轻时候。”
“嗯。”他说是就是吧。
百里樽很满意，过两天指不定就死了，一个老头而已，他就不信瑶瑶能一直记得他，“人既然年纪也很大了，前尘往事也该一笔勾销，瑶瑶也该忘了他，不要再去打扰，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不是？”
“嗯，你说得对。”陌瑶答应道，或许真该放下了。
百里樽很满意陌瑶这么痛快，将人抱在怀中舍不得松开，“对不起，今日是我不对，我听见你说还喜欢他，就很嫉妒，你说是一起认识的，可偏偏你喜欢他，不喜欢我，他到底哪点比我好。”
陌瑶只是笑了笑，现在这样就很好，过去的事，还是不需要知道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百里樽才想起刚才之事，问陌瑶为何不回家。
“那不是我家。”陌瑶松开百里樽，坐在床边，“那只是一座困住我的牢狱，我也只是他们眼中一个用来光耀家族的傀儡而已，若是可以，我一步都不想再踏入。”
“是我的错，明日看完我们就离开，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你这几日耗费了许多灵力，好好休息吧。”百里樽看陌瑶神情疲惫，说道。
“嗯，百里樽，你陪着我，别走。”陌瑶靠在百里樽肩上，闭上了眼。
“我不走。”百里樽话刚说完，再看就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将人放在床上，百里樽坐在床边看着她。
瑶瑶看似冷漠，其实心中无私得很，修补四处界门，以她一人之力如何够用，可她还是去做了，哪怕只能推迟一个月。
既然知道是飞蛾扑火，也还是去做了。
百里樽伸手将她额前碎发拨到耳后，也不知道瑶瑶若是知道一切，会如何做呢，是愤怒地杀了他，还是……
怕是会杀了他。
也罢，反正死在了瑶瑶手里，她一辈子也忘不掉他了。
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