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樽拿着奶茶的手都是抖的，越靠近就抖得越厉害，生怕她是假的，生怕她不理自己。
一直走到跟前，百里樽才松了口气，坐在她身边，她就在这儿，不是他的幻想。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百里樽故作轻松地将吸管插进去递给她，是真的瑶瑶，不是假的，五百年了，他终于见到瑶瑶了。
陌瑶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有些疑惑，她看到很多人手里都拿着，应当是人类研究出来的东西。
“奶茶，很好喝的。”百里樽解释道，“是饮品，尝尝看。”
陌瑶抿着唇，接了过来，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冰冰凉凉的，是挺也不错。
“好喝吗？”
“嗯。”陌瑶点点头，又喝了一口。
“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看她们跳舞，很有意思，很少看见老人聚在一起跳舞。”陌瑶抱着奶茶，眼里是看穿一切的淡漠，只有再看向百里樽时，才有些表情，“你认识我？”
“当然……不认识。”百里樽话到嘴边，硬生生否认，瑶瑶若是知道他还有记忆，怕是会离开。
“想来也是。”陌瑶并没有多失望，轮回这么多世，再深刻的记忆也该消散了。
“你坐在这儿干什么。”百里樽没话找话，又问了刚才的问题，看见陌瑶，他已经失去了思考问题的能力。
“本来是去找你，你不在，我就四处走走，人间变化太大，很好奇。”陌瑶摸了摸奶茶杯子，很柔软的材料，还是透明的。
“这样啊。”百里樽握着杯子，指尖轻颤，“你来找我啊。”
“嗯。”陌瑶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跟褚姑娘吵架了吗？”
“我跟她吵什么架？”百里樽满头雾水。
“我去找你，遇到一个人，说你跟你妻子吵架了，去接她了，不是褚姑娘吗？”陌瑶疑惑道。
“自然不是。”百里樽声音都大了几分，瑶瑶真的误会了，那老太太怎么胡说八道。
陌瑶有些不解，她窥探未来，明明是他们在一起，难不成是她看错了，“不是褚姑娘，那是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百里樽忙解释道，这老太太都说什么了，怎么瑶瑶以为他是跟别人结婚了。
“不是吗？”陌瑶绞尽脑汁，想出一种可能性，“那是跟几个人一同在一起，人间现在还能如此吗？”
“怎么可能。“百里樽想起自己当初就是这么猜测，如今总算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瑶瑶当时不杀他都是因为喜欢他。“现如今只能跟一个人结婚，我也没跟其他人在一起，你怎么会觉得我会跟别人在一起。”
“没结婚吗？我以前窥探未来，是你跟褚姑娘在一起。”陌瑶如实说道，她看见了两件事，一件是他可能会死，另一件是他跟褚雪染在一起，难不成第二件事是她看错了。
“你窥探的是什么未来，我从未跟她在一起过。”百里樽咬牙切齿道，瑶瑶当年究竟看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怪不得当初会觉得他跟褚雪染在一起。
“那应当是我看错了。”陌瑶想了想，她只看到他们在一间屋子，那房子很好看，他在做饭，褚姑娘在椅子上坐着，手里拿着一个方形的东西看，两人看起来都很高兴，便以为是他们在一起了，现如今看来，或许是她想错了，又或许还没到。
不过也没必要纠结，他如今过得好便够了，也没必要纠结其他。
“这人间跟我当初看到的一样。”陌瑶喝完一杯奶茶，虽然好喝，但喝多了有些腻，“我此次本是来找你，看你过得很好，我也就无牵挂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你去哪儿？”百里樽听她要走，顿时急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这么晚你怎么回去，我送你吧。”
“不用了。”陌瑶摇了摇头，望了望天，人间太热闹，热闹地连繁星都不出来了，“百里樽，没想到你如今还叫这个名字，我还以为你会换个名字。”
百里樽绞尽脑汁想还有什么方法留下她，他不能让瑶瑶离开他，绝对不能，“你住在哪儿，你怎么回去，我告诉你啊，你看见那个了吗？现如今可不是以前，那个东西是监控，通过它，可以监视一切，尤其是非人类，你就这般飞回去，定会引起骚乱，若是传播出去，对整个人间都会有巨大的影响。”
百里樽故意夸大其词，“你是神仙，常住山上，可能不知道，若是被人间发现，你还有会牢狱之灾。”
陌瑶盯着监控看了半天，她一路上看到许多，原来是用作监视的，倒是有意思，就像如今，明明是黑夜，那些照明的东西却那般亮，照的周围犹如白昼。
百里樽看她动摇，继续说道，“要不你先住一晚吧，你许久不下山，也可看看人间繁华胜景，况且现如今人间比以前更好玩了，也可以玩几天，等玩够了我送你回去，如何，你们神仙应该也不想引起骚乱吧。”
陌瑶看了百里樽半天，她对人间不甚了解，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虽说可以抹去记忆，但毕竟是在人间，动用法力不太好，况且她实力这些年也没有恢复多少，还是明日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回去。
“好。”陌瑶点了点头。
听陌瑶答应，百里樽喜出望外，监控可真是个好东西，他以后在家里装十个八个。
“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先吃些东西，你走了一日，定然饿了。”百里樽问道，瑶瑶这些年瘦了许多，“你这些年都住在哪儿，一个人谁照顾你。”
“我在雪境，吃就不必了，我……”
“那我们去买些菜，回家做，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人间现在的吃食比以前丰富多了，想吃什么都行。”
“不……”陌瑶想拒绝，可百里樽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算了我自己看吧，你这么久不来人间，肯定是不知道。”百里樽听到陌瑶留下来，早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了，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美食都搬过来，让她一个一个尝。
“嗯。”陌瑶看他这般高兴，点头答应，尝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