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萱草起身走出房门刚想打水洗漱,就在井边遇到一具清瘦纤长,却又肌肉分明,还带着伤的身体,眨了眨眼,确定没看呆。
背身的男子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穿着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的贴身里衣,披散着湿了的长发直接转过身来。
看到的就是纤细身材,掌大般瓜子脸的柔弱少女正粉唇微启,一双杏眼晶亮而又明净清澈,仿佛是在欣赏风景一般。
他漆黑的眸子一眯,看向这个父母期望的儿媳,恩人的女儿,冷声道,“好看吗?”
晨光绚丽下,那披散着黑发的男子转身而来,刹那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神秘而又宛如精雕细刻般的白皙而无一丝毛孔的俊脸。
他那一双剑眉下狭长深邃的眼睛,搭上高挺的鼻梁,无不显出这人的冷傲,他薄唇轻启下,传出低沉而又磁性的诱人声音,更是让人沉醉其中。
一直盯着那散发着雄性气息喉结的她,心脏止不住砰砰直跳,更是傻傻的顺着那话,吐出如黄鹂一般清脆甜蜜的声音道,“好看。”
接着又傻傻的干巴巴解释道,“见过,但很好看!”。说完,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脸一红,转身朝屋内跑去。
回到房间的她双手紧紧捂住滚烫的脸颊,他太撩人了怎么办?但想到昨晚对方那警惕的神情,她又恨不得的给自己两巴掌,说好的怯懦呢?笨死了!只不过,对方的身材脸蛋那真的是完美到神颜的地步,尤其那身材,真真是诱人……
早饭时,桌面都只有碗筷的声音。萱草更是只盯着眼前的那碟咸菜,不敢多看,害怕对方问起她早上那不要脸偷看的行径。
对方也像是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尴尬气氛一般,有条不紊的吃着早饭,对早上发生的事情像是忘了一般,一句都没提。
直到饭后,他才主动开口道,“收拾准备好行李,我伤好后就带你回门派。”
小心谨慎了一早上的萱草这时也不免露出喜色来,能进门派总比当散修的好,原先她还以为以他冰冷的性子,顶多就是把她找个地方安置好就走。没想到他还会将她这样垃圾资质的人带会门派。
还好还好,他又回到婆婆说的那个人虽然冷淡点,但是个好人的形象里去了。
随继,她想到了原身亲娘还有点东西没拿,又想到那蛇指不定还有,于是懦声提出:“相公,我想回趟娘家,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衣袖,像是渴望又害怕一般的看着他。
秦云帆冷暼了一眼她怯懦的模样,脑中不免想起今早她的胆大行径,有些怀疑,到底哪个才是她?
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下她的请求,毕竟,他也不确定那蛇会不会再回来。
等两人到达原主身前生活的小院时,萱草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哭泣了起来,怎么也控制不住。
惹得旁边的秦云帆也皱了皱眉,想着这小姑娘是不是太爱哭了点。
而萱草则是根本顾忌不上他,她也是被吓到了,惊慌下连忙心道,“原主啊,他们都死了,你别哭了啊,好好投胎去吧,我知道你可怜,但都结束了,好好投胎吧。”
她内心一边不停念叨着,一边回忆起原主的身前。
其实,对原主伤害最大的,不是后娘,而是那一直老实巴交的爹,他一直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任由原主被虐待,他才是让原主心死的人。
想着原主可能是放不下她那亲爹,于是又道,“你看,你那亲爹后娘都被妖怪吃了,他们已经得到报应了,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
果然,这话一出,原主就好多了,萱草赶紧擦擦眼泪,推开小院,里面还有几样原主母亲留下的制药工具,但却都已生锈,这身体又忍不住留下泪来。
萱草也想哭了,你说怎么就还不走呢?
说实话,这一切能怪谁?
怪长的漂亮还是炼气四层修为会医术的原主母亲看上原主父亲那样平凡无其的凡人?
她一直怀疑,这亲爹,只是原主娘找来的替身,毕竟,原主娘会修为这点就不会和普通凡人有上瓜葛。
所以啊,原主,你别在这里折磨我了,赶紧去找你娘问清楚吧,你再这样,我也想哭了。
萱草实在是不敢多待下去,直接进到原主母亲生病时住的卧室,里面空无一物。
她想了想,走到一块青砖下,敲了敲,再将其拿出,下面空格处是个小盒子,打开是透明类似水晶玻璃一样的两块下品灵石和两瓶药粉和一瓶药丸。
药粉和药丸萱草是肯定得收着的,药粉是杀人毒药,药丸是解药,这两个可是她保命用的杀器。
至于灵石,尽管她很想收,但还是转头看向跟进来一直不说话的便宜相公。
将下品灵石递上前,柔声道,“相公,这东西我拿着没有用,你收着吧,以后可以用来修炼。”
对“相公”一词还是有些不适应的秦云帆皱了皱眉,这东西是她母亲给她的,他不会拿,直接回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好好收着吧。”
萱草一直看着他,见他眼睛一片清明,没有一丝贪婪,也放下心来,但还是做出个犹豫动作,停顿了会才把两块灵石收下。
秦云帆看到这胆小怯懦的小兽模样,忍不住皱眉,这是被欺负成什么样才会这样小心谨慎。
再看她那从来到这就不停流泪的眼红肿睛,有些看不过去,劝诫道,“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过去,看看还有没有东西,没有就离开吧。”
萱草难得听他的话,连忙点头,快离开这破地方吧,再不离开,原主得回来了,到时就是她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