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闫峰捧着笔记本,无视了深沉的黑暗,将书页上的那些人物图片,全部打上叉叉!
根据白天所见的一切,这个机构一共有15人,算上摩托车的那俩人,现在已经死了6个。
“还有两个宿舍,都在二楼。”
闫峰拉开卫生间窗户翻了进去,径自来到二楼,拧开某个房间的门,没几分钟便走了出来。
折身进入第三个宿舍,他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一些,约莫十几分钟左右,这才悄然来到三楼。
刚刚在那个女宿舍,闫峰留了俩活口,戳穿她们的耳膜,以文字交流的方式,问了一个问题。
张鹤睡觉会不会卸下卡仪?
卡仪对御卡师来说,就是汽车的发动机,没有卡仪的话,就算有再多的汽油,照样也是白瞎。
一名真正的御卡师,无论吃饭还是睡觉,很少有主动卸下卡仪的,他们害怕出现意外情况。
他得到的答案是——会。
其实想想也正常,毕竟张鹤已经从黑转灰,当年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距离他已经非常遥远了。
他就算平日都很少佩戴卡仪腰带,更别提晚上睡觉了,这玩意份量可不算轻,戴着总归难受。
笃笃~!
闫峰轻轻敲了几下门,声音显得有些嘶哑:“张哥,云子他们把钱拿回来了。”
“哦?是吗?”
张鹤房里传来动静,穿上拖鞋朝门口走来,嘴里骂骂咧咧:“这俩兔崽子,怎么这么……是你?”
话音未落,闫峰便一脚踹在他胯下。
“唔……”
张鹤脸色陡然青紫,人如虾米般佝偻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痛呼,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着。
闫峰跨步进屋,顺势关上了门,手臂上的折叠弩猛地弹开。
一个沙发靠枕砸在张鹤脸上,堵住惨叫声的同时,弩箭连射攒动,钉穿了张鹤四肢的关节。
“额啊啊……”
张鹤身体不住颤抖,似死鱼般不住的痉挛着,以至于将地毯缠成一团,
闫峰瞥了眼墙面,打量着全家福照片里的三个人,语气略显玩味:“喲,幸福美满一家人啊。”
“唔,呜,呜呜……”
张鹤听到这话,挣扎幅度越加剧烈,仿佛要跟闫峰拼命一般,可脑袋却被一只脚死死的压着。
“好好说话。”
闫峰把玩着一张卡牌,淡淡的说道:“不然我心态被刺激,说不定会去找你的家人谈谈心。”
说完,便松开了踩在他头上的脚。
“屮!”
张鹤挣扎着摆脱靠枕,充血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咬牙切齿:“没想到啊,老子竟然走了眼……。”
闫峰没搭理他,俯身拽着地毯,将他拖到外面的办公室,口中问道:“保险柜的密码多少?”
张鹤强忍着剧痛,急促的道:“你想拿回证件?可以,不过你得保证放了……”
“呵~!”
闫峰差点笑出声,但吐露的话语却令人毛骨悚然:“你若配合,死你一个,若不配合,死你全家。”
四目对视。
张鹤几欲脱口的怒骂,不自觉的咽回了肚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再不敢接触闫峰的视线。
仅是这一眼,他就可以笃定,闫峰这家伙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此时此刻,张鹤心里所有的情绪,尽皆化为浓浓的懊悔,他只恨自己被贪心迷了心智……。
现代的小孩比大人懂得都多,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既然敢主动送上门,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可他还傻不拉几的以为,这家伙只是个高中生。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我认栽。”
张鹤恶狠狠的盯着他,脑门的青筋突突颤动,一字一顿的吐出数字:“687644,这是密码。”
他这边话音刚落,随着保险箱的轻响,柜门轻轻弹开,露出里面大量的信封,现金等东西。
“多谢配合。”
闫峰找到信封拆开确认后,竟然没有拿走它,而是拿出打火机点燃,将火团丢进保险柜里。
“这是干什么?”
张鹤纵然心中惊怒,却也耐不住疑问,沉声说道:“你来这的目的,不就是拿回抵押的证件吗?”
“拿回?有必要吗?”闫峰耐心的解释:“白天我打电话,来这里的过程中,不乏有目击者。”
“所以我借钱的事,是肯定瞒不过去,拿回的这些证件,落到警察手里就变成了证物,懂吗?”
这……。
张鹤毛骨悚然的盯着他,陡然灵光一现:“你穿的是云子的衣服,你杀了他们,已经跑不掉了。”
闫峰同情看着他,谆谆教导:“警察办案首重证据链,只有这样才能在法庭上定罪,懂吗?”
“只要一天警察找不到人,就没法断定他们是死亡,他们最多只能怀疑我,不能采取任何行动。”
说到这里,他忽而露出恶劣的笑容:“张鹤,你觉得……他们能找到人吗?”
张鹤目光呆滞,表情渐渐绝望:“你……”
闫峰拉开背包,拿出被塑料袋密封的衣服,还有装满汽油的喷壶:“你对警察了解吗?不了解吧?”
“我来告诉你,警察常用的卡牌是【寻踪】,【勘察】,【检测】【梳理】,【现场还原】等等……。”
“因为最高不超过三星,所以功能十分有限,能否破案主要还是看人,人力……有时穷啊。”
张鹤嘴唇止不住的哆嗦,面色灰败难看:“你,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是高中生,高中生哪有……啊啊……”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闫峰拽着头发,粗暴的拉进卧室里。
“这屋里应该还有个密码箱。”闫峰关注着他的神态,口中说道:“用来存放账本,贵重品的地方。”
张鹤下意识错开视线,瞄了眼某处:“没,没有,刚刚那个保险箱里的现金,你没看到吗?”
“在这啊。”
闫峰顺着他视线看去,抬手摘下了墙上的相框,露出嵌在墙内的保险箱:“这个密码是多少?”
“你……”张鹤嘴唇在哆嗦,眼中充满了惊恐。
“不说?那就得找你妻女聊……”
“我说,687648。”
张鹤好似浑身力气被抽空,无力的瘫软在地,眼中透着浓浓的哀求:“求你,求你放过她们。”
输入密码,确认。
保险箱啪的弹开,露出厚厚的账本,以及被档案袋装着的资料,还有一些金条和精致的木盒。
“咦?”
闫峰把东西丢到床上,好奇的打开木盒,不由露出诧异之色:“卧槽??你连精源珠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