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被人绑着的滋味实在难受,闻闻怎么还不来啊?苑芷念心里想着,不过就算岳闻来了,他也进不了司家,司之夙如今就在外面,司之夙既然成心绑她,自然不会让人将她带走。
过了一会儿,司之夙又问了苑芷念为何前来,是何目的,但苑芷念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且,看他这样,或许昨日的黑衣人并非是他,所以苑芷念干脆先不怀疑他了,如今还是先从司家逃走要紧。
苑芷念实在生气,司之夙不让她走便不让她走,为何非要将她绑起来?如此景象若让别人看见,还以为司大公子强抢民女呢,司之夙怎样她不管,但到时自己的清白该如何?
苑芷念近日已然与司之夙走的过于近了些,苑芷念想着既已退婚,那便再不见不念的好,反正二人互不相欠,只是近日接触频繁,这让苑芷念很是不舒服。
其实苑芷念已然在慢慢原谅四年司之夙退婚的事,但只要看见司之夙,苑芷念还是会想起这段耻辱,以及这些年京都百姓们对自己评论,苑芷念就不明白了,明明受害者是她,为何反而是她被议论?
难道他们真真不觉得司之夙有错吗?或许他们二人的缘分就此,只是有些事还不如从来没有过,若是没有也就不会伤心了,只是司之夙似乎无法体会苑芷念受的伤害,这也便是苑芷念恨他的原因所在。
其实苑芷念震惊的并不是重逢,只是这样的重逢太过意外,苑芷念不知是上天的安排还是他二人就该如此,如今苑芷念已然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家里好好的,爹爹偏巧又遭人偷袭,苑芷念来找司之夙其实也是求救的表现。
她不知该如何去保护苑家,的确,她这个未来家主还要学很多,只是看到手帕后,苑芷念真的觉得司之夙是那黑衣人,一下子就将苑芷念的回忆拉回几年前。
苑芷念并不抱怨此生能遇司之夙,可为何司之夙每每都会做出让她不得不讨厌他,恨他的事呢?这个曾经的“夫君”还有很多身份,他还是苑芷念最好的玩伴,还是一个能保护苑芷念的人,苑芷念从未拒绝过司之夙对自己的好,大概是觉得这个未来的“夫君”理应如此。
可如今苑芷念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理应如此,苑芷念并不知晓司之夙对自己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但若问苑芷念对司之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时,苑芷念必定答不出,他们二人也不知是怎么的,竟有着这般难以言喻的情感。
无论司之夙对自己是怎样的情感,可就在司之夙退婚之际就已然让苑芷念对他心生怨念,被人嫌弃,抛弃是个什么感觉?苑芷念一一体会到了,原来谁都会离她而去。
当年最宠爱苑芷念的外祖父死时,苑芷念几乎差点哭晕过去,李茱的父亲李荆涯是一位非常喜爱女孩之人,当年李茱可谓是李荆涯的掌上明珠,谁都知李宗主有个女儿名为李茱,就是身体十分娇弱,当年李荆涯花了不少银子请来不少医师为李茱瞧病。
可惜无论多少医师都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李茱生来就是个病秧子,无法医治彻底,最后李茱出嫁,又冒死生下苑芷念,李荆涯又心疼爱女又喜欢这小外孙女。
毕竟这可是李茱九死一生生出来的外孙女,苑家和李家当年因为苑芷念的出世好生办了好几次家宴,还请来司邳与司家众人,当时的司之夙才一岁罢了,什么都不懂,却慢慢明白了自己生命中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娘子”。
但如今时过境迁,谁也不是谁的“娘子”,谁也不是谁的“夫君”,近日再见让苑芷念有些恍惚,当年的小“夫君”竟都这么大了,都能与当年的翼夙凤相比,甚至超越翼夙凤了,而自己依旧还是个愚笨之人。
其实岳闻并非她的师弟,更多的怕是护卫,苑芷念身边的一个比护卫还亲的护卫,无法描述,从前岳闻真的只是师弟,但如今……也因为苑芷念身边少了个人,少了个真正能保护她的人。
苑芷念还是不服,不服司之夙对自己的保护,在苑芷念眼中或许司之夙是贪图苑家财产呢,或是想收并苑家,谁知道呢,有些事情真的不知道。
虽说如今苑芷念被绑着,可到了晚间苑芷念竟睡着了,就算被绑着竟也能睡着,司之夙不敢将苑芷念抱去其他寝房,实在容易被人瞧见,所以二人今夜只好勉强住一个寝房。
其实说起儿时二人也没少在一个寝房中睡过,只是今日实在不同,人长大了不说,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二人已无婚约,这若是传出去了那苑芷念还活不活了?
苑芷念总想着逃跑不免闹出了些声音,也有下人和弟子前来查看,最终都被司之夙赶了回去,司之夙觉得丢人,怕是明日也会被人议论了,京城司大公子与一女子私定终身。
苑芷念到现在依然没想好要怎么问司之夙,所以便一直没问,可总是这样与他耗着实在影响苑芷念探查,苑芷念说不出口又逃不出去,那便只好被绑在司家了,不过苑芷念也奇怪,岳闻怎么还没来救她?
接着,司之夙觉得好久都没见这丫头了,于是想着逗逗她,便故意当着苑芷念的面脱衣,此举可吓坏了苑芷念,苑芷念只好立马闭眼睛,不然她定会给司之夙一拳或是落荒而逃。
可当她闭眼前还是看到了从前的那道伤疤,是为了救苑芷念留下的伤疤,就在司之夙的肩上,司之夙见苑芷念害怕了便又将衣服穿好,将其穿好后,司之夙看见了苑芷念的泪水,这才反正过来苑芷念看到了那道疤。
说起那道疤还是六年前,六年前,那日苑芷念非要出去打猎,结果去了一处荒郊野岭,猎物没打到,反而遇上了一堆劫匪,那些劫匪们一个个的极其凶残,又说着苑芷念和司之夙听不懂的话,那日只有两人出行。
司之夙一看不好,于是立马抓着苑芷念跑,只是让两个小孩对付一大堆身强力壮的男子实在太不公平,二人跑到哪里都有人,且到处都是他们的地盘,根本逃不出去,最后司之夙选择了杀出一条血路来。
不然今日劫财劫色都是在所难免的,司之夙都要被劫匪们的家眷们看穿了,不止家眷们,还有劫匪,劫匪们竟看上了司之夙,此事让苑芷念笑了好几年。
苑芷念不懂了,司之夙至于这般招人喜欢吗?男女通吃了都,但无所谓,此事主要看司之夙的,司之夙拒绝了劫匪,劫匪们恼羞成怒开始追杀他二人,眼看着那刀就要朝苑芷念砍来,司之夙立马上前保住苑芷念。
还好,苑芷念没受伤,但司之夙可伤到了,那日回去后司邳请来不少医师为司之夙除疤的,可司之夙并不想除去这道疤,因为这代表苑芷念欠司之夙的,可如今呢?如今为何不除疤了?用法术除疤比平常方法除疤更能除的更好。
苑芷念问:“当日,你为何救下我?还害的自己受伤。”
司之夙说:“本能罢了,且,我护着你还出错了?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苑芷念说:“我要你好心?你的好心是什么?退婚吗?司之夙,我从不求你跪着让我原谅,我只求你不再出现,可为何我怎么逃都逃不掉?”
司之夙问:“可不可以不逃我?我们还像从前那样。”
苑芷念沉默了,显然是被司之夙的话吓到了,怎么这听起来倒有几分表白的感觉,苑芷念差点想把自己头打爆,什么表白?想什么呢?
苑芷念说:“司之夙,你想多了,我们现如今是陌路人,且,快放了我罢。”
司之夙问:“你今日真真奇怪,是不是苑叔叔怎么了?”
苑芷念没想到司之夙会这样问起,难道他知晓了爹爹被偷袭的事?还是……但若真是他他没有必要问出,不过如今苑芷念也没有理由不亲自问问司之夙了。
苑芷念说:“司尘,我问你,昨日你可有身着黑衣去苑家偷袭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