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了口误的尴尬后,苑芷念不敢再乱说话了,谁知自己一会儿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其实她倒是不要紧,不过司之夙可有点儿事,他耳朵都红了,苑芷念想着自己也没说多么撩拨他的话呀,怎么回事?
难不成司之夙没被人正面表白过?也是,那些女子不是世家小姐就是平民女子,大家小姐必定不是觍着脸对司之夙表白,毕竟矜持很是重要,至于平民女子怕是没机会瞧见司之夙,就算有机会也不可能刚见着就直接表白,所以苑芷念想着,司之夙怕是没被人说过喜欢二字。
当然,苑芷念方才可不是在与他表白,只不过一时说错了话罢了,话说回来,司之夙竟还会害羞,实在让人不解,说到底还是苑芷念将司之夙想的太神圣了,苑芷念总觉得司之夙是一钢铁战士,却不知司之夙也是有柔软的一面。
因为从前儿时从不是苑芷念护着司之夙,一次都没有,在苑芷念心里已然定下印象,那就是司之夙会一直在,不仅一直在,还一直这么厉害,一直能护着她,可退婚后司之夙立马不属于她了,虽说从前也不属于她,可是那终究不一样。
苑芷念不曾承认过自己对司之夙有依赖,但她不承认也是事实,如今两年不见,对于苑芷念而言,的确要好好瞧瞧这个混蛋,其实司之夙不算意义上的混蛋,只是退婚而已,虽说让苑芷念被人嘲笑了这么多年,可也不算丢脸。
毕竟苑芷念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只不过司家对于当时的苑家而言还是很重要的,若不是苑家势单力薄,苑家也不会没落,不过,苑亼不会让苑家继续没落下去,苑亼虽不想出头,但也不想苑家灭亡。
苑亼一直在向仙首要求重振苑家,仙首也给予了不少帮助,如今苑家已不想两年前那般,且,两年苑芷念和司之夙一起杀了邪兽,也让苑家风光了一阵子,可苑家不能光靠苑芷念,苑芷念还不是家主,若太过出头怕遭来祸事。
如今苑家,司家,屈家不算平齐,还是司家最强,其次屈家,苑家,屈蒿的能力还是惊人的,两年的时间便超过了苑家,从前两家名次并列,如今苑家虽强了,可屈家更强了,司家不用说,司邳和司尘都是厉害的。
说到屈蒿,那可真真说要说说了,听屈蒿说他这两年一直再做草药生意,就为了给苑芷念找出一个能让她醒来的药,可屈蒿找了两年寻遍全人界,看过了千万种药品,结果却没有一种能救醒苑芷念。
结果,药没找到,屈蒿的草药生意却做起来了,一时间,屈蒿的药铺成了全人界最全草药的药铺,是啊,屈蒿找了千万种药品,那些草药都是极其珍贵的,慢慢的很多外地人都到京城找屈蒿的药铺买药,只因药品齐全。
苑芷念想着,自己这一觉睡的好啊,让两个人都强大了,司之夙的能力强大,屈蒿是家族强大,苑芷念无意中成就了二人,苑芷念不服,难道闻闻没做什么吗?岳闻自然也是做了的,只不过那时苑家人心惶惶,岳闻最重要的任务是安顿好苑家和守在苑芷念身边。
刚开始李茱因苑芷念睡不醒旧疾又发,险些人就没了,而苑亼又要在外去为女儿找药求医,甚是繁忙,家中的事只好交由岳闻处置,想来也是为难岳闻了,当年他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孩童罢了,就要替师父师娘撑起这个家。
不仅如此还要好生料理家中之事,且每日晚间都守在师姐身边,每日都与师姐说说话,盼望师姐早日醒来,说来苑芷念的睡着真真稀奇,让所有人都有了变化,唯独自己没什么变化,啊,倒是有一个,就是变美了。
可苑芷念也明白,不能光美啊,还要有武力,她还是要好好修炼法术,好好练功,不然她可怎么办啊?那人随时会再出现,那人太强了,爹爹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她该怎么办啊?难道要一直有所防备到她强大吗?可太慢了啊。
苑芷念一想到此不免落泪,司之夙知晓她在哭什么,但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儿时苑芷念也爱哭,不过过一会儿便好了,可今日苑芷念怕是要哭一阵儿了,刚开始司之夙放任苑芷念哭,后来一想,不对啊,这可是在司家,若是被爹娘发现了可不好。
于是立马捂住苑芷念的嘴,示意她停止哭泣,苑芷念只得委屈的闭嘴,司之夙今日断不会送苑芷念回去了,毕竟苑芷念在他身边还算安全,苑家没人能保护她,苑芷念却并不知司之夙何意。
还以为他是故意关押自己呢,可苑芷念最后自己也在想,司之夙关押自己的理由呢?若他真的讨厌她,便不会来救她了,那他为何不送自己回去?随后司之夙给苑芷念盖好被子,让她睡觉。
可苑芷念哪里睡的着,身旁躺着个大活人啊,还是男的,司大公子自然不会打地铺,人家是睡惯了床的,怎会为了自己睡地上?可若是让苑芷念睡地上实在说不过去,显得不尊爱女性,所以就成了现在这般,二人共睡一榻。
苑芷念睡不着,司之夙难道就睡的着吗?可是没办法啊,是自己要留下苑芷念的,是自己怕苑芷念再被偷袭的,所以只好受着,儿时二人其实也并非没有一同睡着,只不过他们如今长大了呀,不同往前了,且,苑芷念现在真的很害怕。
苑芷念觉得自己变美了,也大了,自然会招来很多男子的求亲,不过今日与司之夙同床共枕后发觉,这与自己是否变美无关,男子和女子在一处难免是会多想,这实属正常现象,但在苑芷念看来就十分不舒服。
为何会好奇?为何会多想?无奈哪有那么有为何,苑芷念心里想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原本是她的,真的是她的,可如今物是人非,苑芷念并非接受不了变化,而是有些变化接受不了,可有些话苑芷念真的没与任何人说过。
所以任何人也不知苑芷念的内心里到底帮着什么秘密,也许不是什么大秘密,也许是个什么大秘密,其实司之夙也与苑芷念一样,都有个心中最深最深的秘密,但是他们不能告知所有人,尤其是对方。
司之夙刚开始不想睁眼睛,想着苑芷念看一会儿也就不再看了,也知这人没完没了,真真是个好色之徒,司之夙睁开眼睛时,苑芷念正在一旁犯花痴呢,结果就被逮了个正着,不过苑芷念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转过身,不看他了。
司之夙不免感叹,这丫头是个惯犯罢,怎能做到如此镇定?想必是他没给这丫头点儿颜色瞧瞧,不行,这丫头如此调戏自己,自己不能吃亏,也得调戏回来,接着,司之夙开始脱衣服,方才躺下时忘了脱衣服,这回司之夙也不再客气了,当着苑芷念的面脱。
苑芷念刚开始没注意,后来才知此人在做什么,苑芷念想着不亏心的人紧张什么?所以苑芷念强忍着害怕继续装睡,苑芷念心里想着,若这混蛋敢靠近自己一步她就杀了他,不行,不能杀人,再者,她如今的法力还不够杀人。
司之夙没有再逗苑芷念了,而是继续躺下准备睡觉,不过自然还是睡不着的,可是也不能不睡啊,苑芷念慢慢的内心平静了,不那么紧张了,她以为自己睡着了,其实只是放松了而已。
司之夙问:“你左耳如何了?”
司之夙不问苑芷念都忘了,左耳还能如何自然还是听不见啊,不过如今苑芷念已然习惯了,左耳听不见她还有右耳呢,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难为司之夙还记着,屈蒿都忘了。
苑芷念说:“还那样儿,没事的。”
司之夙说:“唉,我从前总觉得你这丫头虽傻但机灵,如今看来根本不机灵,连躲都躲的那么慢,若是你反应快些,你左耳也不至于损坏。”
苑芷念说:“谁知屈蒿那小子下死手啊?不过,屈蒿有转变,只要他今后不再找苑家司家麻烦了,我们还是可以原谅他的。”
司之夙问:“你可知他为何转变?”
苑芷念心想,你当我傻呀?屈蒿的心思苑芷念还是能看懂的,无非就是喜欢自己呗,且,一直都喜欢着,但苑芷念不知为何,就算屈蒿不做坏事了,也还是喜欢不起来,对屈蒿的感觉跟对岳闻没什么区别。
就像是自己哥哥一样,从前听一闺中好友说,但凡喜欢不起来任何人,都是心里有了人,可此人是谁呢?苑芷念不敢确定,有些时候真的很无奈,很多事情似乎都已注定,且,一般注定的事都无法改变,苑芷念从未想要改变什么,只是不希望……
苑芷念说:“我知道的,屈蒿很喜欢我,他总说如果没有你,我们二人早就成亲了。”
的确如此,若是司之夙,或许他二人真的早就成亲了,有时苑芷念还挺希望没有司之夙这个人的,他的存在使得她的很多事都有着很大的改变,可他的存在在她出生那日起就注定了的。
注定着他必然与司之夙有婚约,也注定着未来可能有被退婚的情况,更注定着因为司之夙,她可能会错过很多人,但她不亏,因为司之夙很好,好到人家嫌弃自己,惨被退婚,事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