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抒此人向来高傲,此点也正是随了她母亲朱轻音,想当年,朱轻音的高傲也是有目共睹的,见到过朱轻音的人都说此女甚是厉害,办事利落,武功法术都还不错,虽性子高傲,但却平易近人,与那些嚣张跋扈的世家小姐不同。
后来朱轻音身份暴露,虽又很多人都害怕她,但也有人希望自家小女多向朱轻音学习,朱轻音确有大家小姐风范,这与她的身世有关,与她曾在林家待过有关,不然她做回林今语后怎会有那么多人都想娶她?自然是看上了她的气质,她的美貌,她的高傲。
有时高傲并非坏事,不过过于高傲便不好了,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当年邪煞女王救她,一面是为报恩,一面也是对于此人甚是喜欢,众多人都认为邪煞女王救朱轻音,救鬼主是大逆不道之举,是伤天害理之举。
但也许当年莫念真的不该救他们,也许是他们错了,其实此事没有对错,只不过每个人都有私心与野心,很多人遇上难事都是逃命去了,而真正是为了大义的又有多少?所以那些要置莫念于死地的,都是为了得到邪煞之术。
并非真的觉得莫念不该救朱轻音和鬼主,恐怕他们对于此事还甚为开心呢,若莫念没救他二人,他们怎么能找到这么好杀莫念的理由,其实莫念只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罢了,一心救世,一生正义,可最后呢?众人还是忘不了她是邪煞女王。
苑芷念儿时就在想,邪煞女王怎么了?若自己能成为邪煞女王还好了呢,那样那些人就能闭嘴了,说什么她配不上司之夙,说什么她不行,又说什么苑家要完,所以苑芷念从来不会因为他们暗嘲自己像邪煞女王而生气。
反而她一有机会面见仙首时,就会问许多关于邪煞女王的故事,仙首对于苑芷念和司之夙这两个孩子都很喜欢,且,苑芷念小嘴向来很甜,说话甚是好听,总能哄的仙首叔叔高兴。
仙首一高兴,就将苑芷念想知晓的全然告知于苑芷念,苑芷念听了邪煞女王的故事后,深感叹息,叹息莫念死的太早了,自己都还没见着莫念一眼呢,在晚辈们眼中,莫念是个奇迹,邪煞女王是个历史。
其实不止苑芷念,还有很多与苑芷念年纪相仿的都很是想了解邪煞女王莫念的故事,司之夙,林抒亦然,有一日,三人刚好一同去找林自才,于是林自才那日累坏了,回答了三人不同关于莫念的事,林自才才明白,原来带孩子比做仙首还要累。
于是讲到最后,林自才立马抱着林抒落荒而逃了,同时庆幸还好自己只有林抒一女,不然非要累死不可,别看林自才多么风光,歇息时他还是要带林抒的,虽有奶嬷嬷陪着林抒,但林自才不放心,想着定要找时间陪爱女。
但无奈仙首有诸多事宜,甚是繁忙,所以还是没能每日都陪着林抒,等林抒长大些,她便自己去找爹爹,所以仙首也就不用担心总是见不到女儿了,林抒虽没有母亲疼爱,但林自才尽量都在弥补,且,后母亲自然没有自己亲生母亲好,所以也就没有找续弦。
很多人不理解,仙首竟不再娶妻,甚是连妾都未曾有过,林自才每每都觉好笑,明明是自己的家事,为何还有如此之多的人来议论?林自才与林抒说,因与林抒的娘恩爱至极,如今他年事已高,再无心情娶妻纳妾,他只希望林抒能好好的。
其实林自才也算是老来得女,快到三十才有了林抒,当年林自才娶朱轻音也并非为了子嗣,只是出于欢喜,所以二人成亲也晚,生子自然晚些。
且,林自才当时以为不会有子女了呢,谁知天佑夫妻二人,竟意外怀上,可哪知得了女儿却没了爱妻,林自才自那时起誓,定要将女儿照顾的好好的,让爱妻在天上能放心。
此时,林抒回了辽城,向仙首复命,如今林自才为了培养爱女,已然放手让林抒去做各种仙首派的任务,不过林抒此点随了朱轻音,办事利落,从来不用林自才操心,但每每林抒出去办事时,他还是会暗中跟着,生怕女儿出事。
对于爱女,林自才甚是欣慰,也突然佩服当年爱妻当宁家做客卿之能,虽说是宁家客卿,可朱轻音当年也为秦家做了不少事,当年秦,宁两家合作,表面上秦家占上风,实则宁家险些超过秦家,所以两家与合并并与区别,不同的是有两个家主罢了。
秦芫执是仙首,宁似鹜不敢造次,但宁似鹜野心渐露,秦芫执自然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拉宁似鹜下水,让他的下属都参与他的事,还让宁似鹜与他一同修炼邪术,的确,当年秦芫执与宁似鹜都会邪术,是后来朱轻音告知林自才的。
林抒说:“爹爹,我已救出司尘苑芷念二人,但却不见屈蒿踪影,想必是藏于一处了,还有,苑芷念受伤了。”
林自才说:“音儿,快过来,让爹瞧瞧,你可有受伤啊?”
音儿是林抒的小名,因为了纪念爱妻,所以林自才为女儿起了一小名,名为音儿,不过这个小名只有林自才知道,他人都叫林抒的名字,再者就是少仙首,且,平日里自然叫少仙首之时要多,无人敢称少仙首的大名。
林抒说:“爹爹,我并未受伤,你近日如何?”
林自才说:“音儿,莫要担心爹,对了,苑芷念是哪里受伤了?”
林抒说:“耳朵,左耳损坏,那屈蒿不知用了什么邪术,使得苑芷念左耳损坏严重,怕是会听不见了。”
林自才听后甚是惊讶,这屈蒿未免也太过危险了,林抒眼睛特别好,一眼就看出苑芷念的左耳受伤,其实林抒也懵了,屈蒿是如何做到比他爹爹还厉害的,如今他的法术必然超过他爹爹,当年屈砚若是稍微再厉害些,也不会被他们抓住。
其实邪术更不好修习,修习之路极为艰难,其危险自然可以想象,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所以修习邪术之人,若不提前做好心里准备,怕是无法好生修炼出邪术,当年的屈砚也算是学艺不精了。
如今又出了个屈蒿,屈蒿似乎天性比屈砚强些,修习邪术修习的快,不然他不敢如此造次,且,他还会易容术啊,现如今屈蒿真正相貌还未露出,谁也不知长大后的屈蒿长什么样,这样很是不好,很容易让屈蒿逃脱。
再者,他会易容术,那岂不是就算知晓他的相貌,他也会随时变换,林自才明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屈蒿比他爹爹,他的两个哥哥都要厉害些,但林自才自然不会急着动手,他是仙首,又诸多事宜要办。
林抒倒是想同司尘,苑芷念一起打倒屈蒿,但没有爹爹下令,她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她若是出什么事了,她爹爹必然接受不了,所以为了爹爹,她都不能做出出格之事,这使得林抒自小到大一直很是听话。
此时的苑芷念与司之夙已到苑家,如今苑家司家与屈家已然结仇,三家必然要打,不然都愧对三家的老祖宗们,苑芷念向苑亼说明情况后,苑亼立誓要为爱女报仇,苑亼看出苑芷念耳朵受伤了。
司之夙说:“苑叔叔,我没能毫发无损带回苑芷念,司尘向苑叔叔请罪。”
苑亼说:“快快起来,我不能罚你,你能保护我家念儿我已是感激,至于念儿受伤一事,想必是她一生中的劫难。”
苑亼怎敢罚司之夙,两家关系已然不同往日,司之夙还能念及旧情保护苑芷念已是不易,若没有司之夙,苑芷念损伤的就不止是一只耳朵了,恐怕命都要搭上,所以苑亼只好忍住悲伤,等客人走后,为女儿找寻医师救治。
司之夙说:“苑叔叔,我一定会想法治好她的耳朵的。”
司之夙此话一说,苑家上上下下都懵了,司之夙最后都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将一人变成自己的责任此事事关重大,且,他二人早已没了夫妻关系,说句实话,司之夙大可不必如此,按理他现在转头回家便可,说这样的话又是为何?
其实左耳损坏一事,苑芷念并不怪他,只怪自己没有来得及避躲,也怪屈蒿此人太过狠毒,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杀害力竟如此之大,还好司之夙躲开了,不然此时受伤的便是他了。
也正是因为此,司之夙才放心不下,才想要医治好苑芷念的耳朵,苑亼定住了好久都不知该说什么,是说好还是说不好,最后还是苑芷念一句话让气氛缓和,苑芷念才不想再与司之夙有什么瓜葛。
苑芷念觉得自己的耳朵与他无任何关系,司之夙也不必如此,只是或许苑芷念还是不了解司之夙罢,司之夙的很多想法其实都让众人无法猜出,他就是一个如此说不清,猜不透的人。
苑芷念说:“修仙之人,哪有那么娇气?再者,我耳朵坏了无妨,决不能让屈蒿此人逍遥法外。”
苑亼说:“是啊,念儿说的对,之夙啊,回去后快向你爹爹说明,让你爹爹快快想法子,如今只有我们两家联合才能有力将其讨伐之。”
司之夙说:“那是自然,苑叔叔,既如此,那我便先回去罢,此时我们两家必须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