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芷念倒是被司之夙这话吓到了,苑芷念还尚且不知司之夙口中“教训”是为何意,苑芷念以为司之夙是要打她呢,苑芷念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啊?既然都已成亲,他也说了会对自己好,怎么还要教训自己呢?
不过如今苑芷念是真真不想去想那些了,她只想好好看看司之夙,也想对他说一句,我也甚爱你,可苑芷念怕,怕司之夙不介怀自己的身体,若是司之夙瞧着苑芷念身体不好不要她了还好,可偏偏司之夙不嫌她,还娶她,骗都要将苑芷念骗进门。
若她是得了什么病倒也好,还可医治,可偏偏是被人重伤,又不能生育了,这让苑芷念甚为难过,司之夙对此事的不在乎,让苑芷念彻底明白司之夙的真心,从前她不知,也不敢知,现在这事实就摆在这儿,谁又能将其越过?
其实这一晚二人都没有睡,而是看着对方,此时苑芷念才算真正是司之夙的人,拜了堂,成了亲,进了门,圆房一事倒也不用着急,说来司之夙也没心思想这些,如今为苑芷念找药材养身体最为重要。
苑芷念从前对于成亲一事并不了解,现今自己成亲了才明白,确是一喜事,但嫁给自己心仪之人才是真正的喜事,苑芷念今日真的甚是开心,不知为何,发自内心的欢喜,只因嫁给司之夙,虽说她还是要逃的,可就在方才她突然不想逃了,她深爱司之夙,所以真的不想逃。
她唯一的依靠也就是司之夙了,她还能去哪儿?可是……苑芷念内心矛盾,却又在想今后司之夙会不会纳妾,若到时她该如何?就她这身子,怕是也打不过骂不过那些小妾,那她的地位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取代?且她又没有孩子,她定要惨死了。
就在此时,司之夙点了点苑芷念的脑袋,并问她所思何事,苑芷念说了她的忧虑,司之夙险些笑死,心想这丫头,实在太小瞧司之夙对她的喜爱了,总之,他今生都不会纳妾,还向苑芷念承诺明日便去仙首那儿写保证书,若有变动他便自行灰飞烟灭。
苑芷念必然不会让他写保证书,毕竟她不能让司之夙孤独终老,她拒绝了司之夙的请求,可司之夙心意已决,已然写好了保证书,并且昭告天下,苑芷念气坏了,说司之夙是疯了,司之夙真真将一切都做绝了,反正只有一个想法,同苑芷念相守一生。
司之夙这般,更让苑芷念心中难过,觉得自己欠了司之夙很多,可司之夙对于当年亏欠苑芷念一事,甚是在意,司之夙一直都想还给苑芷念,苑芷念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可苑芷念自始至终都没向他要什么,且,还爱上了他,听起来甚是可笑。
苑芷念一直都是人界的笑柄,从被退婚那一刻起,一直到今日,众人才闭嘴,的确,苑芷念配不上司之夙,确有此事,可二人偏偏相爱,偏偏司之夙更爱苑芷念,不仅爱还最终将其重新娶了回来,算起来,若当年没有退婚一事,他们也应是这个年纪成亲。
还好,终是没错过,今夜夫妻二人聊了许多,苑芷念才发现如今自己身份不同了,也是司之夙给了她一个身份,这个身份是司之夙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既是亲人,又是爱人,苑芷念这般想着更是开心,心想自己定要珍惜在司之夙身边的时日。
他二人一路走来,实在不容易,第二日,司之夙将苑芷念抱起来,毕竟还要去仙首那儿请安呢,今日林自才邀他夫妻二人前去,说是一家人正式的一起用个膳,苑芷念身子不好,司之夙亲自扶着,都没让丫鬟靠前,就怕丫鬟毛手毛脚的弄坏了他的夫人。
苑芷念心想也不必如此罢,司之夙实在太过夸张,刚出房门,苑芷念就被这些丫鬟左一声夫人右一声夫人的叫懵了,是啊,现如今她是辽城司家家主夫人苑芷念,出了外面众人都要叫她一声司夫人,苑芷念甚是不适应,仅仅一日,自己的身份就变了。
不对啊,苑芷念想起,她不仅是辽城司家家主夫人,还是三千岭岭主夫人,就在方才,司之夙将司家和三千岭的进门符都给了苑芷念,苑芷念本想推辞,毕竟她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但司之夙并不会听她的,而是硬塞给了苑芷念。
苑芷念只好收下,接着,出了大门,又被司之夙抱进轿子,夫妻二人同行去了仙首府上,一路上也有人瞧着说闲话,但可惜苑芷念一只耳朵听着费劲,所以便不去听了,司之夙看出端倪,于是直接用手捂着苑芷念的双耳,司之夙不想苑芷念再去听这些闲言碎语,也并非什么好话。
无非就是说苑芷念好命罢了,苑芷念未死此事没瞒住,司之夙仔细想想也觉不用瞒了,反正如今苑芷念有他护着,那个人若再敢伤她,司之夙一定让他灰飞烟灭了,也奇了,那个人当真再没出现过,也不知是为什么,难不成又去谋划什么新的招数了?
不过司之夙但也不怕他,司之夙发誓定要帮苑芷念杀了那个人,否则他有什么资格做她的夫君,一个都不能帮他娘子杀仇人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丈夫。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司之夙将苑芷念抱下轿子,在外人眼中司之夙有些过于宠爱其内人了,进了仙首府后,夫妻二人走到内厅,并一同向仙首请安,林自才让二人免礼,毕竟苑芷念身体不好,内厅里,林自才,林抒,还有司之夙苑芷念夫妻二人一同用膳,林自才今日甚是欢喜。
林自才说:“念儿,好生调养身子,早日与之夙给我生一外孙。”
司之夙说:“义父,我们还未圆……”
司之夙本想告知林自才他二人还未圆房,至于生子之事也不用急,可苑芷念却直接捂上了司之夙的嘴,苑芷念可不想让林自才知晓此事,不然林自才必然要催促此事,到时就是想不圆房都不成了,苑芷念也并非不想圆房,毕竟嫁都嫁了,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夫君却得不到他,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过,此时身体不好苑芷念每日都甚是痛苦,圆房一事还是迟缓下罢,林自才被苑芷念之举动弄懵了,林抒却反应过来,他二人怕是还未圆房,林抒倒也不奇怪,她知道,司之夙并非冲着圆房娶的苑芷念,而是因心之所向。
苑芷念说:“义父,念儿知晓了,您便等着罢。”
林自才说:“念儿,好好与之夙过,别辜负了之夙。”
苑芷念说:“义父放心,我与夫君相爱,只是从前很多事情限制了我的步伐,让我无法去靠近他,如今他这般对我,我甚是感动,今后定会做个好娘子,照顾之夙。”
司之夙说:“念念,若你早些将你的顾虑告知于我,我也不必如此难过,我得护着你,一辈子,义父,多谢您肯将念念交给我,我永远都不会负她的。”
林抒说:“罢了,知道你们二人恩爱,只是也该用膳了,我都快饿死了。”
随后,一家人开始用膳,用膳完后,林自才将司之夙叫去,似乎是有要事要说,苑芷念也就没打扰,林抒瞧着苑芷念无聊,于是便带她四处走走,仙首府上近日开了不少花,接着,林抒让自己的丫鬟拿了些草药给苑芷念,苑芷念的丫鬟接了过去,姐妹二人继续聊天。
林抒说:“芷念,如今你可开心?”
苑芷念说:“自然是开心的,有了义父,有了姐姐,又有了夫君,虽说我这一生太过悲惨,可也有几件好事儿,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姐姐为何问起这个?”
林抒说:“没什么,姐姐希望你开心,所以才问问你,从前你的顾虑太多,我也知你辛苦,现在有夫君陪伴,便好好珍惜。”
苑芷念说:“姐姐放心,我必然要珍惜,只是姐姐,我也算抢了你的心爱之人,你不恨我?”
林抒说:“我既是未来仙首,就不能太过执着,不然如何管制人界?可以坚持但过犹不及,一些事争取了便好,得不来也实属正常,且,他不爱我,我也不可能为了他弃了我的少仙首之位,所以不勉强罢,芷念,我不恨你。”
林抒的确不恨苑芷念,也不恨任何人,如今她决心做未来仙首,她明白她有更为重要之事要做,追爱已是无法了,且,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何必为了他放弃一切呢?实在不值得,林抒从喜欢上司之夙那一刻起,便想好,如若司之夙不爱她,她的对策是何。
对策无疑就是放弃,对于少仙首而言,情感需有,不易太多,至于苑芷念,林抒真的恨不起来,这丫头太招人喜爱了,就连情敌都不免要喜欢她,不过还有一个情敌不喜欢她,那就是英英,英英谁都不喜欢,自然更不会喜欢苑芷念,只是苑芷念不需要任何人的喜爱。
苑芷念说:“姐姐你真好。”
林抒说:“乖,但三界怕是真的要有一战,我有预感,那个新天王为夜似乎想战。”
苑芷念说:“就不能消消停停的吗?非要大战,也是,权力面前谁都控制不了。”
是啊,权力面前,苑芷念心里明镜,若大战司之夙必然要上前线,那岂不是很是危险?不行不行,苑芷念不能想象司之夙上战场,她怕,怕司之夙死,其实他们不知道,天王为夜已然对妖界妖王,和人界仙首下了战书了。
今日林自才叫走司之夙,就是要谈论三界大战之事,为什么?是什么让为夜等不及了,非要大战?他想干什么?为夜的心思难猜,目前无人足够了解此人,此人也算是谋权篡位了,毕竟为夜是杀了天后才继任的天王,他的野心甚大。
妖王也没想到为夜等不及了,竟下了战书,做甚呀?直接就要打?妖王本想不打,可战书下了,不打也是不可能,三界之战必是你死我活,英英在妖王的宫殿上骂了天王为夜两个时辰,英英是个泼辣性子,她最不喜欢挑起战争之人。
可天界也不知是怎么了,原先天界最不喜战,这天王是什么意思?要打破天规吗?这人疯了难道?为夜此举的确有些奇怪,妖王研究了一晚都没研究明白,那战书写着,一个月后大战,既然要大战,那为何是一个月后?怎么不是一日后?妖王和仙首被天王此举深深迷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