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苑芷念感到很是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或许是苑芷念想多了,也许是林抒想多了,苑芷念并不觉得司之夙有可能喜欢她,毕竟自己没有那么好,司之夙没必要也没理由喜欢她,儿时的感情尚在,司之夙对自己不同也实属正常,不过其实苑芷念也有过疑问。
司之夙就一点儿都对自己不喜欢吗?是自己太差?还是司之夙眼光太高?直到见识到了三千岭后,苑芷念才明白,明明是自己配不上司之夙,怎么反倒好像是司之夙的错了?苑芷念也是从三千岭出来后明白从前的许多,她突然觉得司叔叔做的没错,若是她她也会退婚的,苑家和苑芷念对于司家和司之夙来说只是拖后腿的。
可是苑芷念还是很恨他,苑芷念不甘心,至于她到底在不甘心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是不甘心,退婚一事司之夙没错,苑芷念没错,那是谁的错?也对,为何非要有人做错?只不过此事伤害到了苑芷念罢了,至于做没做错还真真不好判断,在外人眼中,的确,他二人谁都没有错,可在苑芷念心里,苑芷念还是怪他的。
如今,虽然不觉得他错了,但是反而恨意更深了,那种恨不是真的恨,反正让苑芷念很难受,心里不舒服,所以苑芷念才并不觉得自己会对司之夙有什么别的感情,也的确,到现在除了有点儿在意他之外,的确没什么别的。
且,苑芷念该想的事是如何让仙首帮助苑家,而不是这些事,对于苑芷念而言,任何情感都是多余的,只有家族才是唯一的,可苑芷念不懂,难道家主就不能……就在此时,一阵儿冷风打断了苑芷念的思路,如今已然入冬,自然要冷,不过这风起的好生奇怪啊。
不仅苑芷念觉得奇怪,林抒也觉奇怪,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东西飘过来了,林抒躲开了,苑芷念也躲开了,等二人转身去看此物时,却忽然一堆银针向苑芷念攻来,没错,只攻苑芷念一人,苑芷念可吓坏了,这下该如何躲。
就在苑芷念想法子时,突然看见有一人挡在她面前,且,一施法就将所有银针退去,但却并没有将攻击苑芷念的人逼出,那人逃了,苑芷念吓坏了,真真吓坏了,若不是闻闻……唉,不对啊,他不是闻闻,苑芷念仔细看才看清,原来是司之夙啊,苑芷念一到晚间就有些看不清楚。
只因往日挡在她前面的都是闻闻,今日却不是闻闻,闻闻呢?也对,若是闻闻的话,闻闻不可能那么厉害将所有银针退下,只可能是他,不过为何是他?为何又是他?他在意自己吗?或许是看在从前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上在意自己,所以苑芷念一直提醒自己莫要多想。
苑芷念道谢过后,司之夙没有理她,而是去询问林抒的安危,对呀,她不重要,少仙首才重要,方才或许是司之夙看错了,本来想救少仙首,结果看错人也救错人了,苑芷念半天才想起,闻闻呢?怎么不见闻闻,司之夙这才勉强张口,说是岳闻接到苑家来的飞书,说有好多家主都来苑家提亲,苑家弟子不敢替苑芷念应对,求苑芷念回去一趟。
岳闻知晓苑芷念必定没法回去,所以便替苑芷念回去应对了,苑芷念心想闻闻这孩子真是的,怎么也不跟她说一声,再者,他何时走的?就刚才?苑芷念又问到屈蒿,似乎是屈蒿也接到屈家来的飞书,屈蒿的两个哥哥叫他回去议家中大事,屈蒿只好回去了。
不过,苑芷念是真真觉得奇怪,怎么这二人走了都不跟她说一声呢?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或许是忘了,且,屈蒿不去为仙首祝寿吗?也是,屈家不需要仙首的帮助,屈砚就是在仙首那儿死的,屈蒿必定不会愿意去给仙首祝寿,他刚开始的一路同行只是为了与苑芷念在一处罢了,如今屈蒿回去正好也就无人烦苑芷念了。
林抒在一旁都险些笑出内伤,哪里是屈蒿和岳闻忘了告别,分明是有人破坏,虽说屈蒿和岳闻二人的确是被飞书叫走的,可不与苑芷念打招呼就走绝不是这二人的风格,司之夙一听二人分别有人找,一个施法就让二人飞走了,二人还没来得及与苑芷念说明情况呢,就被司之夙送回京都了。
司之夙现如今确有此能力,偏巧这一幕让林抒瞧见了,林抒自然知晓那二人是怎么飞走的,林抒既羡慕司之夙的法力,又感叹司之夙的心思,才不免笑了出来,其实若不是林抒身受重伤,林抒早就不等他们自己回辽城了,林抒才不想看苑芷念和司之夙在此磨叽呢。
真真没什么好看的,随后三人换了一个地方接着睡,毕竟明日祝寿必定要有个好精神,不能无精打采的,所以今晚要好好休息,三人努力睡着,但心里打鼓,那人会不会再来?可为什么针对苑芷念呢?苑芷念已然不想去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无非就是能打过便赢,打不过便死罢了。
因为无论输赢生死,苑芷念都不可能一辈子被护着,司之夙会离开,闻闻会娶妻,屈蒿会变心,谁都无法一直陪她,所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能活就活,不行就死,苑芷念只能这般想了,可她若是死了苑家怎么办呢?苑芷念无奈自己的顾虑太多,无法逍遥自在,可惜她还是个喜爱逍遥自在的人。
若真是让苑芷念守在苑家一生,苑芷念还不一定乐意呢,如今实属没有办法,苑家没有人了,只有她,所以苑芷念注定要在苑家守一生,苑芷念赞叹爹爹,竟然如此之厉害的守在苑家到死,也终于理解了爹爹的不容易,想想今后自己怕是真的要注孤生了,苑芷念不怕孤独,只不过这般想想有些害怕。
回想起方才,司之夙的突然出现,苑芷念还是很没想到且欣喜的,那种感觉只有当事人明白,只有苑芷念明白,总是这样,司之夙总是这样突然现身,每次都救苑芷念于水火之中,让苑芷念恨不起来他,可还是很恨他,苑芷念真真觉得自己疯了,如此之矛盾都不像自己了。
苑芷念从不是一矛盾之人,从前娘亲还常常夸奖她,说苑芷念只有一点甚好,那便是不矛盾,什么事都能想开看开,如今真真给娘亲丢脸,且,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为什么是他呢?随便一个人都好的,为什么是他呢?难不成在苑芷念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人吗?就没有别的男子可让她自相矛盾吗?
若是这样那该如何是好?且,苑芷念对于自己的心意并不知晓,却很是想知司之夙的心意,苑芷念突然想到方才林抒所说之事,要不……试试他?正好闻闻和屈蒿不在,若是他二人在苑芷念还真没法试呢,苑芷念又陷入了一顿矛盾之中,因为她怕,怕试出来什么,万一试出来什么怎么办?
屈蒿和岳闻已然被司之夙送回京都了,屈蒿和岳闻甚是生气,气司之夙此人居心叵测,趁着苑芷念同林抒聊天之际,将他们直接送走了,屈蒿的法术自然不行,不能挣脱,岳闻竟也无法挣脱,不过也对,岳闻法术不如司之夙,司之夙既然都能一个施法将他们悄无声息的直接送走,那岳闻自然也挣脱不了。
说来,林抒还一不小心帮了司之夙呢,不然司之夙当真没机会在苑芷念不注意之时将二人赶走,可不就是赶走了嘛,司之夙并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着急的赶走这二人,反正就是甚是讨厌这二人,不愿看着他们缠着苑芷念,想着赶快送走罢,却忘了一点,苑芷念又不会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走,司之夙这般做实在太明显了。
明显到他自己都觉得失礼且失态,今后再不能如此做了,还好苑芷念反应慢且傻,不然若是换别人来,都能看出端倪,林抒之所以觉得二人磨叽,无非就是因为二人都是个傻的,傻透了,可是不傻又能如何呢?没有结果的,真的没有结果,所以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不然就算苑芷念愿意这样下去,司之夙也不愿意,司之夙不希望苑芷念知晓自己的心意,可自己还是做了很多让人误会的事,每每苑芷念遇到困难,司之夙都忍不住非要去救她,司之夙也是近日才反应过来,司之夙不免有些头疼,于是起身离开了苑芷念和林抒的视线,见司之夙走了,苑芷念才凑过去找林抒。
苑芷念问:“少仙首,你知道闻闻是什么时候走的吗?”
林抒说:“我哪里知晓。”
苑芷念说:“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了,竟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等着我回去的,我若是不好生教训他一顿我都枉为他师姐。”
林抒说:“别关心岳闻了,你关心关心他罢。”
苑芷念说:“我与他并无任何关系,为何关心他?”
林抒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苑芷念看出司之夙的不对劲儿,却不敢去问他怎么了,不敢多与他说话,怕他烦,司之夙此人苑芷念还不了解吗?可有公子风范了,就爱跟她杠,不过,方才他都救了自己,那她就勉为其难去关心关心他罢,正好试试他。
其实苑芷念有些猜出来了,猜出来闻闻为什么没跟她打招呼就走了,可她不想承认,因为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所以苑芷念一部分是真傻,一部分是装傻,每个人心中都是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而苑芷念的秘密没什么,真的很是透明,可谁也没看出来。
有时苑芷念都怀疑,究竟是谁傻?难不成是装的?装不知道?不,他是真糊涂,真不明白,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最聪明的人有时反倒不明白了,苑芷念看着司之夙突然一阵儿难过劲儿上来了,近日不知怎么了,一瞧见司之夙就难受,苑芷念需要安慰,需要他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