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挚市的赐婚,我竟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些什么,若换作别的女子定然甚是开心的应下了,我也并非不想要这个身份地位,但挚市如此大摇大摆的要赐婚,让我总觉得他有事,他想让我做什么危险的事。
为何说是赐婚,而不是求亲呢?若是求亲,二人在私下求亲便罢了,可挚市将此事公然说出,这不是求亲,这是赐婚,换一种说法也是逼婚,挚市也许喜欢我罢,也许是有目的罢,但我不喜欢挚市。
挚市的动作极快,我还未说话,他便已然写好婚书了,还让我定婚期,只是众灵者们终于忍不住进言了,可挚市根本不听他们的,就躺在灵椅上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
我仔细想了想,似乎上一世有个叫什么时挚的人缠着我,所以如今这一世的挚市是时挚?罢了罢了,爱是谁是谁罢,我也不再想了,最终这个婚事不了了之了,并非因为灵者们的进言,而是因为我一直没有言语,挚市看出我从心里应是不喜欢他,不想同他匆匆大婚的。
挚市没再逼我,收回了成命,但挚市依然想让我做他的灵后,灵后之位太过高贵,若说不向往那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想再多转转,也玩玩这四界,姻缘一事我从未想过,我只是觉得就我一人如此也好。
从灵殿出来后,我便回了我的寝房,一路上路过的灵者们都非常诧异的看着我,有些女灵者想着,以后她们也要多立功,这样灵王也能赐她们灵后之位了,我想着,挚市要赐我灵后之位同立功无半点关系,他只是以立功为由罢了。
倒是也有人觉得我不知好歹的,竟没应下灵王的赐婚,还有人恨极了我,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这些不算,猜出我是挚市心仪之人的人便来讨好我,我叹息,一个灵后之位竟会遭来这些,这灵界何时变成这般了?还是说一直都是这般?只不过从前不涉及灵王娶妻,现下涉及到了。
说来,的确如此,挚市继位以来还未娶后纳妃,别的王者恨不得从他们是王子时便娶纳全有了,我无心管挚市的事,便躺在床榻上睡下了,这时,草莓灵绢娑来了,想必是知晓了灵王赐婚一事,罢了,先不想了,我立马起身行礼作揖。
我说:“绢娑姐姐。”
绢娑似乎有些许生气的看着我,围着我转了一圈,又感叹了一声,绢娑把我拉到镜子前,让我好生照镜子瞧瞧,我面前这个镜子里的我勉强算个美人,还算标致,就是不艳丽,没法子,我是火柴,注定了我就是“干巴巴”的。
绢娑说:“衍晚,你为何不应下灵王的赐婚?你可知多少灵者想当灵后都当不上?别说当灵后了,当灵妃都不易。”
是,的确,向来灵王眼光高,选灵妃若不美根本选不上,灵后是正妻,一般不是外界公主就是灵界出挑的灵女,灵女是指灵者之女,灵界有个石头灵,老灵王稳固灵界都靠石头灵相助,老灵王有意让石头灵之女做挚市正妻,可挚市死活不干。
非说他有个喜欢之人,若不娶那个女子,那他此生此世就是白活了,老灵王为此险些气坏,但老灵王没多说什么,就直接定下了婚约,如今婚约尚在,不过现下是挚市来定夺到底娶谁。
我说:“姐姐,我不喜欢挚市,且,我细想了下,灵后之位恐不适合我。”
我随便说了一理由,但我却不知,此说法未免显得我太过任性,而我衍晚在灵界不配任性,我根本没有任性的资格,虽说我父母很厉害,他们是为灵界而牺牲的,但众灵者并不看好我,因我法术低下。
绢娑说:“你呀,罢了,在我眼里那灵王也配不上你,但你今后要多加修炼,你的法术厉害了才是正事。”
绢娑是今生今世对我最好之人,虽说她没比我大几岁,但她一直将我看管的很好,绢娑甚是宠我,我就如同她亲妹妹一般,她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给我,只有绢娑能忍受我的“任性”,还会关心我,让我快些精通灵术。
的确,我作为灵界火灵,万万不可庸碌一生一世,总要练出自己独门绝技才行,绢娑走后,我便开始修炼,只可惜,我修炼着修炼着便睡着了,且,睡的可香了。
待我睡醒睁开眼睛,我发现我的寝房变了模样,床榻并非我睡的床榻,桌椅也不是从前的桌椅,帘子杯子皆不同了,且,寝房内的颜色都变了,整个屋子倒像是黑色的,不过,却不是暗黑,而是一种很为光彩照人的黑,此等颜色我说不出。
四界经过多年变化后,四界颜色也重新定义了,灵界是蓝色,魔界是红色,佛界是金色,人界则是五彩斑斓。
我想了想,四界唯一跟黑色沾边儿的只有魔界,不对啊,我应该在灵界啊,怎么睡一觉便变了地方呢?此时,进来一人,我不知此人是谁,我甚是害怕的从身上找法器,没有,罢了,大不了同归于尽,用我这点儿法术也能撑到死。
随着那人的脚步声,她推门而入,瞧见我醒来后,大惊失色,赶紧关门,我心想这个女子是谁啊?长的真好看,连我一个女子都要夸赞她一声好看,你们大可想想此女多美。
那女子问:“我这召唤术怎么不灵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不知她要召唤谁,不过想来她召唤错了人,将我从灵界召唤过来了,那女子还是十分惊讶的看着她的手,叹息了一声后,便过来看我。
我被她看的害怕,我明白此人是魔啊,那我有危险啊,谁能来救救我啊?不对,我若说出我是灵界的,她应该不能伤害我,毕竟灵魔大战结束多年,除非她想重启战争,否则她就不能动我。
我说:“姐姐,我是灵界”
那女子问:“你可认识火灵?”
我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女子极快的问住了,哦,原来她是要找火灵啊,火灵,火灵不就是我吗?看来此女子的法术不错,她召唤对了,只是我常年不出入灵界,她不认识我罢了,而我也的确不像火灵,没有个火灵的样子。
我叹了叹气后,指着我自己,那女子明白,火灵就是我,此女没想到真实的火灵竟如此普通,主要是我爹太有火灵的风范了,我爹娘曾是老灵王的得力手下,派他们去执行刺杀任务也是因为信的过他们,谁知这一去便是永别,老灵王一直到死都后悔派我爹娘前去刺杀老魔王。
说起我爹娘,我爹是火灵,我娘风灵,他二人的结合是灵界的大喜事,因他们夫妻二人过于恩爱,许多灵者都祈求自己今后的婚姻如同火灵风灵一般,我爹娘是上过战场的,因在战场拼死守护灵界,被老灵王封了他们上等灵者之位,上等灵者与其他灵者不同,上等灵者是可以载入史册的,是在灵史内可以找到的。
我爹娘就是这等风云人物,却因一个刺杀任务而牺牲,想来的确可惜。
那女子说:“拜见火灵,我是医魔莱莱。”
尽管这个医魔莱莱不相信我是火灵,但我的确是火灵,有手上的镯子作证,那镯子是火镯,是我爹用了半数法术变出来的,在我出生那日便给我戴上了,爹娘就是怕我法术低下,因此火镯戴上便可护身,关键时刻能救我一命,娘生下我后探了我的灵根,我爹娘知晓我的平庸。
我问:“不知你召唤我来是为何事?”
莱莱说:“火灵,我有一事相求。”
看着莱莱极其为难的表情,我便猜到了,看来莱莱有求于我的事是很难的大事,她不会取走我的命罢?我不免有些害怕,但又不好暴露出害怕的表情,我只能故作镇定。
我说:“你先说何事。”
莱莱说:“求火灵火镯一用,用完即刻奉还。”
竟然是要我的火镯,我在想,给不给呢?她是医魔,要我的火镯自然是救命,定然是有魔快死了,用我的火镯可救命,既然如此,给她也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着,就做些好事罢,不过我又不傻,她也得给我点儿什么。
我说:“给你也罢,但你需给我个你在乎的东西,不然你拿着我的火镯跑了怎么办?”
莱莱说:“此手链是我爹给我的,我将它给你。”
我拿着莱莱的手链突然想起了一事,医魔莱莱,上一世我见过的,她怎么这一世还是医魔呢?好生奇怪,这不可能啊,我没多想,便将火镯给了她,接着,只看她摇身一变,不对,莱莱这一世并非还是医魔,她骗我,她是魔界公主,魔王吾预的远房表妹。
什么意思?她为何要骗我?所以她拿走我的火镯是有目的?随后,莱莱伸手示意来人,果真,来了几个魔将我带走了,可是莱莱拿走我的火镯有何用?我不懂,且,我得想法子拿回火镯。
莱莱说:“对不起,若我不骗你,他也不会放过你。”
他是谁?什么叫不放过我?那几个魔将我带去了魔狱,还将我关押了起来,我彻底懵了,唉,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若是真有人不放过我,定会来找我,并且亲手杀了我,我也不用问东问西的,也问不出什么,何必呢?
我已猜出莱莱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了,在魔界敢动手抓人进魔狱,必定得到了魔王的支持,不然不敢如此做,所以是魔王吾预要不放过我,果然,老斗佛说的对,我就是该离他远些的,可我并未离他近啊,我身在灵界,是莱莱把我召唤过来的。
我顿时明白了,即使我没偶遇过吾预,吾预也要找我这个人,然后杀了我?这上一世我们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至于吗?可我知晓一点,我现下甚为危险,我都不知我上一世到底对吾预做了什么,若是他要杀我,那谁能来救我啊?
就在此时,魔狱有了动静,应是魔狱大门打开了,谁来了?莱莱?别的魔?还是有人来救我了?可是都不是,因为我感觉到了很重的魔气,我想着,罢了,不管了,我就坐着等,看看他会将我如何,但有一疑问没有解开,那就是就算吾预要杀我,为何拿走了我的火镯?
正想着,有魔打开了狱门,并非让我出去,而是有人进来了,是魔王吾预,他亲自来了,眼里尽是痛恨,我慢慢起身给吾预行礼作揖,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我自认为自己甚是平静,可我的腿依然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