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吾预,今后回了佛界,定要被众佛背后“骂”一顿,我是佛界女王本不该甘于嫁给魔王,但我却还是嫁了,我知,我怕是只有退位方可安生,不然,无论对吾预还是对我都不好。
吾预看我百般不好意思的模样,便没再逗我,而是抱着我准备睡下,我自是不甘心就这般睡去的,今日是我同吾预大婚,新婚之夜竟不双修,虽我知他伤未好,但我也要好生“勾引”一番他,我心里本就甚是不平衡,为甚他如此之容易就将我娶了?
难不成这世间只有“坏”人才可为所欲为?“好”人就只能迎合大众?吾预用他吓人的威力震慑住了所有反对他娶我之人,而我却并无非要嫁他的能力,这个魔后,我到今日还是该如何当之,我又不好去问吾预,不然显得我太过笨拙。
回想历代魔后,都是魔界位高权重的魔之女,她们生来便是魔,土生土长,对于魔界了如指掌,等到了年纪,自然而然的嫁给了魔王,在魔宫生子生女,且,魔界历代魔王魔后身份地位甚高,妃嫔若敢对魔后做什么,是要被处死,株连九族的,因此,在魔界,魔王魔后是平等的。
倒也怪了,魔界妃嫔历来少之又少,魔界虽不崇尚一夫一妻制,可多年来魔王都只有一妻,妾可谓是无有,不像别界,除了正妻一个之外,妾多成群,吾预虽说是魔,可到底他上一世在青允身边待了几年,对此我深感疑虑,不知今后魔王会怎样。
吾预多年修炼,一心只为魔界,是有不少有歪心思的丫鬟侍女,但也都被吾预打发了,平日里有凛多和殇浅守着,倒也没几人能近吾预的身,我最为在意的就是一人,莱莱,莱莱身为魔界公主,极为高贵,却放下身价甘愿陪着吾预,只想着能有一日感化魔王。
谁料吾预对莱莱是万般的不理睬,我做这个魔后,是不服众的,众魔都愿让莱莱顶替我,魔界众魔的傲骨使然,他们不愿外界女子坐上魔后之位,可无奈魔后是魔王的,魔王自行决定谁来当魔后,众魔无法,只好盼望莱莱做魔妃,其实他们是怕我有野心,对魔界不利。
他们的害怕没错,我想,就是吾预也应有此担忧,只是他爱我,他娶了我,可我明白我对权势不以为然,若我当真有实力,那我这个佛界女王早就带领佛界统一四界了,也不至于被迫同灵界结盟,我本是不想同挚市结盟的,我想自行抗争魔界,但我知,我做不到。
我没有挚市的头脑,也没有吾预的聪明,魔界和灵界都有一个好的领袖,甚至人界都比佛界强,起码无人敢动人界,但都想动佛界,佛界到头了,的确存在的意义已然没有了,可我终究不能自已灭界。
吾预和我虽都已躺下,但却还是有不少话未说,接着,我伸手摸了摸吾预的脸,自己夫君想如何摸就如何摸,别人管不了,若真让我好生的“勾引”吾预一番,我其实是不会的,人家女子天生便会的事情,我却不会,仔细想想,今后吾预可会烦我恼我?
现下我正是得宠之时,想怎样就怎样,若时日久了,我不得宠了,怕是要完,到时吾预纳一堆的妾,她们不免要仗着受宠要恶心我,我若不同她们一般见识,我自己生气,我若同她们一般见识,又甚是掉价儿,我到底也是佛界女王啊,这么一想,无论何时,都是正妻委屈。
如此想来,我越想越气,便推开了吾预的怀抱,离他远些要睡了,吾预被我的举止惊讶了一会儿,方才还动手动脚的呢?怎么突然就气上了?吾预还以为我因莱莱一事不自信,谁知不仅一个莱莱,我以后要面对的是想要上位的魔妃们,毕竟做妾久了都想去做正妻。
吾预说:“衍晚,你别气了。”
气着睡觉对身子不好,我自然是知晓的,但我不服他,也怕他是个“黑”心的人,魔王如今这般哄我,我却不理不睬,说出去是有些不知好歹了,吾预是海魔,他属性为水,生来便“冷”,可他一点儿也不“冷”,他的“冷”是骄傲,并非高冷,我爱的就是吾预那个不冷的“冷”,他甚好。
只有同他接触之人方可知晓,若不经意间看他,你也许会被他吓到,初见时你定然会怕他,我初见吾预那日被吓的不行,魔王该有的可怕,他有。
随后,吾预去抓我的手,将我的手死死的抓住,我甩都甩不开,吾预见我作闹间甚是可爱,便笑了出来,此时他越笑我越气,我打了他好久才泄气,只因打累了,如今太晚了,再不睡就不行了,最终我在吾预怀里睡着了,吾预笑着哄我睡下了。
第二日醒来后,我起身洗漱,近日魔界事情不多,因此吾预还可安静养伤几日,虽说昨日未与吾预双修,但也成婚了,我却还是不够稳重,在魔界玩耍了一日,吾预本想陪我,但我怕他伤口疼痛,因此,吾预派了凛多同殇浅陪我。
此二人当真腻乎,我实在是受不得,虽说他们还未定亲,那凛多还是整日跟在殇浅身边,生怕殇浅跑了,而殇浅却一副烦死了之表情,偶尔二人还常常互怼,虽装作不在意,但凛多若瞧了别人一眼,都是不行的,我心想,罢了罢了,我作为魔后,不如哪日就给他们定下婚事罢,别再磨叽了。
殇浅说:“魔后,您别管他,我们去那边罢。”
凛多说:“魔后,您看她。”
我实在难以想象,吾预每日在他二人的叨叨下,是如何平静的?到底还是年轻,对于一些事还不知珍惜,如若他们不是法术厉害,是绝不可能被选做魔王的贴身护卫的,于我而言,我当真羡慕凛多和殇浅,虽然他们互相不服气,却心里都已装下了对方。
我同吾预从来没有这般过,像他二人打打闹闹的喜欢,许多人都未历经过,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到了异象,凛多和殇浅亦然,接着,他二人立马将我护住,进入战备,谁?谁会要对我不利?还是说要杀我?我不知,只是没想到,才刚成为魔后一日,便迎来了袭击。
凛多和殇浅站在我身边,我自然是安全的,但此人若不找出是个困扰,凛多和殇浅也知他们的任务,在保证我平安无事的情况下抓活的,然而,突然一股风吹来,还伴随着几根银针,无疑,是向我袭来的,凛多和殇浅没防住,我吓的闭眼。
待我冷静些许,发觉并无异常,我身上依旧正常,不疼不痛也无伤,抬头一看,并非凛多和殇浅挡在我面前,而是吾预,吾预他是何时出现在此的?他虽旧伤未愈,但有人要袭击我,他定然要来救我,见吾预来临,凛多和殇浅会意,立马前去抓人。
我说:“吾预。”
吾预说:“无事,我定替你处置此人。”
随后,我去拽着吾预的胳膊,吾预站在我前面,不一会儿,凛多和殇浅便将凶手抓到,而此人不是魔界的,也不是灵界的,竟是佛界的,我认得他,他曾是老佛王常年敲的木鱼,后来转化成了佛,在佛界地位甚高。
太过奇怪了,他为何来害我?我不管如何也是佛界女王,他来杀我,还想不想活了?还想不想回佛界了?众佛若知此事,定然会处置他,他都不怕死,也要杀我,没有理由使得他这般做啊?我震惊不已的看着他,而凶手却满心不屑的瞪着我。
他说:“你这个贱人,不配做佛界女王!”
他开口既伤我,原来是个不服我的,他觉得是我在“勾引”吾预和挚市两人,然后实现自己的目的,不顾佛界的一切,所以他骂我是贱人,觉得我不配做佛界女王,可他偏偏决定不了我是佛界女王此事,别忘了我是老天赐给佛界的王者,因此他只能暗自骂我。
如今我不在佛界了,他觉得我“背叛”了佛界,他便如此骂我,可佛界女王怎么了?谁规定佛界女王不能离开佛界?谁说我弃了佛界了?我想着,不如就放他回去,让众佛处死他,按理也只有佛能处死佛,除佛之外的人不能将其处死,否则视为滥杀。
还未等我说话,吾预便施法对其动手了,这个动手的意思便是,吾预直接杀了他,杀了凶手,吾预怕是要在众佛心里留下坏印象了,我心知,大众定会觉得魔王滥杀无辜,但其实这不算滥杀,可外界之人的确不该管本界之事,若杀也是我来杀,但我必定是下不去手的。
吾预说:“你是什么东西?来我魔界刺杀我妻,还敢辱骂,当真不知死活,既如此,你也不必活了。”
吾预说完,那凶手便灰飞烟灭了,吾预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我便回了魔殿,今日佛界丢了大脸了,自己人对自己王者动手,此事传出去真真让四界贻笑大方,我对而今的佛界甚为失望。
回了魔殿后,吾预看了看我是否受伤,还好,我毫发无损,我知,吾预是为我出气,我主动抱了吾预,并且亲了他一下,果真,还是吾预对我最好,普天之下只有吾预。
吾预说:“衍晚,若我是坏人,你可还爱我?”
我问:“坏人?有多坏呢?”
吾预说:“坏到极致。”
坏人?好人?我不禁笑了,吾预是“坏”,可他“坏”的不坏,那凶手是“好”,可“好”的不好,吾预是魔王就是“坏”人,凶手是佛就是“好”人,这世间太过可笑了,竟不看谁做了什么,只看偏见,好生“有趣”。
我爱吾预,同好坏无关,他是不是坏人,那是他的事,我只知晓,我同吾预是相爱的,何时竟将好坏同相爱加到一块了?吾预怕有一日他因他是魔王,杀了人我就对他失望,然而我能分的清是非对错,就像今日,凶手要杀我,吾预必然留不得他。
凶手虽是“好”人,却做着坏事,吾预是“坏”人,却做着好事,如今的四界已然不分好坏了,都有自己的野心,都有自己的私心,现下的四界一团乱,我有时当真觉得可惜了这四界,竟有如此之多心术不正之人。
常言道,佛界以慈悲为怀,可那凶手今日之举,却背叛了佛道,可怕,一个佛竟背叛了佛该有的,太可怕了,怪不得佛界有今日的危机。
我说:“吾预,我爱的便是坏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