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风鸣,耘曜兄。你们俩还站在那里干嘛,不走吗。快点,我等你们啊。”
石青晏察觉到身后没有人跟上,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望着不远处人群中赫然伫立着的两个人唤了一声。
于风鸣听到石青晏的声音,只觉自己灰暗的心瞬间亮了起来。是啊,他喜欢的人从来就不冷漠,只不过是他们无缘相守而已。
烟火已燃尽,夜空下何耘曜看着石青晏神情一柔,已率先举步向石青晏走去。他想他能说服自己看开的,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要让正在等着他们的石青晏等太久。
于风鸣见何耘曜已步入散去的人潮走向石青晏,便也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朝石青晏挥了下手,而后快步向着他眼中唯一能看到的人走去。
“阿晏,若这是你需要的,那我情愿你自由。”
大约九点左右三人从烟火晚会现场回到云临苑,之后便各自分开回去休息了。只是这一晚对有的人而言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翌日上午八点钟,等到石青晏洗漱过换了一身衣服从卧室里出来时,就见早已醒来多时锻炼完毕的何耘曜前来绻雅阁找她。
“于风鸣已经走了,天刚亮他便提着行李来与我道别,说是接他的车已经到了。看他似乎不愿说太多,我也不好多问,就将他送上了船,见他走远我才转身回来,想着应该跟你说一声。”
石青晏闻言先是怔忡了片刻,随即一种莫明的酸涩渐渐涌上心头,她知道于风鸣对于她的离开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能轻易接受,是她让对方感到难过了吧。
“嗯,谢谢你告知我。走了也好,毕竟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就这样告别也不错。”
“耘曜兄,在离开之前我想要静下心来专注于修行,至于三餐就不必准备我那份了,回来之前我的肺腑便受过创一直未好,正好趁这几日调息一番。”
何耘曜心知石青晏只是表面上看似很轻松不在意,其实还是介意于风鸣的突然离开的,可他不愿去挑明。虽也有些失望失去和石青晏多加相处的机会,可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石青晏身体的状况。
“好,我明白,这几日你就安心修炼吧,如非必要我不会前来打扰。”
说着还微微一笑,临走之前还不忘体贴嘱咐几句。
目送何耘曜离去石青晏眼里的清亮的光芒也随即散去,于风鸣不来和她道别甚至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的确让她无法不去在意。
……
荥州确实是一座充满古典意蕴的江南园林城市,就像他爱的女子给人的感觉,动人又难以捉摸。工作室的商务车载着于风鸣逐渐远离优美的南庭湖,远离石青晏所在的云临苑,让他心也一点点沉寂黯然。
“就这样离开吧,不要回头。”
明明这场离别安静平和,连争吵,愤怒,不甘也没有,可是此刻的他却疲倦不堪无比难受。
于风鸣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沉默着,直到外衣口袋中的手机铃音响起,他微皱了下眉有些迟钝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姓名,略沉吟下便划到了接听键。
“风鸣,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能见一面吗,我有话想要和你说,就见一面,我保证以后再不会打扰你。”
电话那头米笑儿的声音低柔中带着一丝小心的讨好,将女性的柔软与娇柔表现得恰到好处。
只是向来对女性给与最多包容和风度的于风鸣,却再也做不到如往常一样耐心以对,米笑儿无疑已碰到他的底线。石青晏就是他内心不容任何人触犯的存在。
“米笑儿,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再和我联系。还有跟在我后面的老鼠是你支使过来跟踪我的吧,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电话那头突然的沉默让于风鸣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不待米笑儿反应过来急欲辩解的言语出口,于风鸣就已果断地结束了谈话将手机收进外衣口袋中。
自于风鸣去了一趟荥州乘飞机抵达晖京和助理顾磊及随行的工作人员碰头之后,也未多做休息调整便一股脑扎进了练习室练舞去了。助理顾磊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对于风鸣一向对自己舞台和作品认真的态度,但再用心的人花几个小时的时间扑在练习室里,中途也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作为助理兼朋友的他自然做不到视而不见。
“风鸣,都三个多小时,是不是该歇会儿了。你才下飞机就到酒店放了行李换了身衣服,午餐也没吃多少就到这边来了,我不问你到底去荥州做什么,又在那里经历了什么,只是凡事不必太过。”
“你难道忘了当初参加选秀时你太过拼命,将自己累到晕倒的事了。身体是你自己的没错,可你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会有人难过的。”
顾磊站在门口望着正在落地镜前随着音乐节奏舞动的人,看着那身着米白色卫衣浅蓝色牛仔裤,身量高挑不知疲倦额发早已汗湿的人,眼里充斥着担忧和不赞同。
“这遍跳完就出来。该回去了,等下晚上还要去现场彩排,到了舞台上你想怎么拼就怎么拼没人拦你,现在先省省力气吧。”
“晚会在明天,明天你可以在舞台上尽情发泄你的力气……”
“你这人一向冷静沉着,我倒也不担心你搞砸自己的舞台就是了。”
顾磊自顾自说了好长一段话,也没指望于风鸣搭理他,说完便打开门离开了。
果然没多时独自待在练习室差不多四个小时的于风鸣终于结束了练舞,等他和顾磊会合时已是下午五点,一行人找了一个地方吃过晚饭便又回住的酒店了。
在回酒店之前顾磊特意留意了于风鸣,确定对方一切如常后才安心了不少。认识于风鸣这么些年他很清楚于风鸣的个性,所以即使还有疑惑于风鸣不说他再担忧也不好开口去问,只有揣着那丝疑惑他已暗自决定要多关注于风鸣的状态,以免有所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