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晖京和助理顾磊及几个随行工作人员一道下榻长园国际酒店的于风鸣,刚风尘仆仆地进了酒店房间便忍不住拿出手机翻看起来。压下心中的失望,意兴阑珊地将手机放到一旁的沙发上,于风鸣抑制住欲联系石青晏的念头,行至挂着银色窗帘的玻璃窗边望着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建筑群,那开阔的视野令他心里那股闷意也消散了些。
而远在海城身在郦景园别墅的石青晏则正趁着阳光不烈气候不燥,围着那院子里早前种的玫瑰花苗忙活着,一边修枝一边浇水捉虫。看似枯燥的事情石青晏却很投入,甚至有些不亦乐乎。
等打理完花苗,石青晏又回屋听了会儿于风鸣的音乐,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太阳落山时分,去冰箱找了现有的食材去厨房下了一碗汤面吃完,石青晏收拾干净碗筷便按照约定去翠月苑找何耘曜去了。
石青晏到翠月苑的时候,何耘曜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出现,十分恰好地出现在院子中站着迎她。
“青晏吃过晚饭没有。”
何耘曜见她出现目光一柔,随即步下石阶到她面前望着她询问起来。
石青晏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已经吃过遂又关切反问。
“耘曜兄你呢。”
何耘曜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竟是果断摇了摇头不加掩饰直言。
“想着这个时候你会到来,便着人备了你喜欢吃的菜等你一道吃。”
“晚膳有最新鲜的鲈鱼,油辣蟹,肉沫青椒菌丝,白灼西兰花,清炒什锦蔬,虾米肉丸汤。我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要不青晏再用一点,尝尝河伯的手艺有没有退步。你上次赞过他的手艺后他还开心了许久。”
“而且时间还早,我说过陪你一起,对方跑不了。”
石青晏听了何耘曜的话,注意力顿时被他说的鲈鱼,油辣蟹,肉沫青椒菌丝这几道菜给吸引了。
“河伯的手艺自然没得说。既然做了这许多的菜,大哥一个人确实吃不了,那青晏还是陪大哥一起吃吧。”
“说实话我确实有点馋了,我这不重口腹之欲的遇上自己喜欢吃的也顾不上矜持了。”
何耘曜被石青晏的直率弄得怔了怔,回过神来唇角一牵。
“既如此那边走吧,花厅里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石青晏好心情地笑笑,像个乖孩子一样跟在何耘曜身后往后院的花厅去了。
席间何耘曜吃得并不多,可能是菜比较合口味,有因大多是自己喜欢吃的,石青晏不禁多吃了些,尤其那鱼大多被她下了肚,就更不用说那令人食指大动红橙橙的油辣蟹了,石青晏也吃了好些。要不是何耘曜提醒她蟹性凉不宜多食,石青晏或许还不会停手。
一顿饭吃完,石青晏很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意思,只当他们二人离桌到一旁坐下饮果饮喝茶水的时候,石青晏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毫无顾忌吃喝的模样她想起来就有些发窘。
不动声色地瞄了眼何耘曜端雅的神情,石青晏才暗暗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耘曜兄应该没多在意我狼吞虎咽的样子。”
只石青晏刚放下心来,一直沉默喝着茶的何耘曜突然来了一句。
“青晏,以后只要想吃什么了就到翠月苑来,我会叫河伯做给你吃,一定让你吃好。”
石青晏呆呆地点了点头,因何耘曜有意无意的一句话给说得有些哑口,其实她平常不是这样的,谁知道一时忘情撒开欢吃东西,就被何耘曜误会自己经常吃不好吃不饱了。
“这是你上次托我帮你寻的玉髓平安扣,一共两块。你看看可觉得还行。如果不喜欢,觉得不好,我再另外帮你去找。”
何耘曜将从琴谷手里接过的一个方形檀木盒子递给坐在他旁边的石青晏。
石青晏先是愣了片刻而后反应过来抬眸,一双眼亮亮地望着何耘曜俊秀的眉眼,明显带了些高兴的意味在里头。
“耘曜兄,你真的只用了三天就给我把东西找着了。言出必行,果然君子之风也。”
“那我这也不跟你客气,就欣然收下了。”
石青晏伸出纤白如玉的手掌,见何耘曜神情柔和将东西放在她手心里,于是握紧那檀木盒子,一时间被那盒子上精美的雕花吸引,颇为喜爱露出一抹微笑。
“耘曜兄给我寻的不用看都知道是好东西了,更何况单这装玉髓的锦盒就不是凡品,里头的就更不必说了。”
“多谢耘曜兄厚爱,我很喜欢。”
何耘曜闻言也不多言,只石青晏话中喜爱之意不加掩饰,心里也不禁疏朗了几分。
“你喜欢就好。”
“不打开看看吗。”
石青晏调皮地笑了笑。“不必打开,你忘了我可是修行之人,玉髓有灵性,灵气波动我自是有感应的,你给我的可是两块极品玉髓。”
“这样的极品玉髓很是难得,应该已有上千年了,而且是罕见的紫绿双色玉髓,如翡翠中稀有的春带彩一般。”
“耘曜兄给我找的可是稀罕物件。”
何耘曜被石青晏一副得了好宝贝的样子惹的怔忡了下,仔细回过味来有些无奈的看着石青晏偷笑的表情,颔首低笑道。
“也是,我怎么忘了。”
“你这个姑娘惯会说些好听的话哄人,既然哄了人高兴,怎么又将实话说了出来。”
石青晏闻言不由莞尔。
“那这样说耘曜兄是被青晏哄着了,心里开心是不是。”
“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再者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是该直言不讳。”
“我可不是哄你。你对我好我知道。”
“第一次见你到现在,你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了。”
何耘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了,只得按捺下心里的触动,恢复了平日端雅的姿容,话锋一转淡淡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这便去寻那孩子的母亲吧。尽早了解也能让那孩子早些解脱,重获新生。”
石青晏收起笑容,静静地看着何耘曜有些淡然的眉眼。
“我早就说过耘曜兄你身在红尘外,心在红尘中。你虽看似淡然其实还是惦念着人世悲欢和世间不平之事的。”
“我们走吧,那女子说不定早就等着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