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月,大邑迎来了新主——迟御,对外称崇安帝误食毒丹而亡,平日崇安帝不是喜欢玩女人就是爱制丹求长生,这说法也不奇怪。最重要的是崇安帝在位多年,该有的帝王陋习全都有了,朝廷重臣早就不想忍受,如今崩殂,倒也合了意,即使有质疑也全被压了下去。
翌日,迟曲侧躺在床上看着银久的眼部发怔,银久还没醒,少有的入眠。不久后,她的眼睛被掩上,“别看了,我还有一只眼睛。”
迟曲眨了眨干涩的眼珠,问:“那怎么两个都蒙上了。”
“……难看。”
迟曲顿了两下才回想起来,这好像是自己说的,拉开他的手掌,比划了一下,嗯,还是现在这样好点。
银久颇为恼怒地抓住她的手,气很地说:“我没瞎!”
“知道。”
往后就是迟曲日常的rua鱼尾,摸到鱼红了脸才停手,偶尔凑上去亲一亲。
迟澈封了个亲王,不是闲王,既有权又有钱,迟落还是雷打不动地日日到金池殿大门转一圈,就是不敢进去。
自打解了毒,迟曲心情愈发的好,时不时带着银久外出,而银久几经“高人”指点,各种诱惑哄骗,成功成为了金池殿里唯一的鱼。
这样过去了千百年,银久枕在迟曲腿上,天色还是一派的湛蓝,他虚弱地摆动了一下鱼尾,问那位容貌依旧的公主:“殿下,你爱我吗?”
那时,风稍息,空气中有一丝凉意,濒死的鲛人听到了公主的回答:“不敢说爱,但一定喜欢。”
眼部的绸带被扯下来,公主俯身轻轻地吻了鲛人闭上的眼。
此后,公主再没碰过鱼尾。
俗世已过千百年,曾经的朋友、亲人一个接一个消散于尘世间,唯有她,历经万年也不改容颜。凡人向往永生,恐惧未知的死亡,殊不知,永生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孤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