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菊花虽然天天饮酒,但酒量并不大,也就三四两的酒量。
今天难得团聚,胡菊花非常感谢阿旺这一两年来的精心治疗和照顾,一高兴就喝多了点,仨人聊了一会儿,胡菊花就回房休息去了。
阿旺忙着给师傅张罗着水果、甜点、茶水,张德彪看着阿旺忙碌的身影,联想起胡菊花说过的话,
“彪哥,在我情绪低落,准备结束生命的时候,是阿旺及时救了我,是阿旺这孩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彪哥,阿旺这孩子对我非常孝顺,在我生病的这段日子里,对我不离不弃,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
“彪哥,你们父子俩要好好善待阿旺,阿旺曾多次对我说,奶奶,您就好好养病,好好给我活着,我会为您养老送终,您不用担心!他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
自从熊先生去世后,他们一家三口就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供养俩个孩子念书上大学,她先后做过清洁工、洗衣工、妓女等底层人的工作,她的病根就是那时落下的。
穷人家的生活就是这样,患小病时没钱医治只能忍着,到后来病情就越来越严重,最终瘫痪在床。
妓女生涯,这是她一生中的耻辱与秘密,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在国内时,她曾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高级工程师,工作环境舒适,薪资待遇又好,现如今沦落为妓女,供男人们寻求刺激、发泄的工具。欲哭无泪,她无脸向校友求助,倘若向校友求助,还不如死了的好。
喝酒的女人,都是有故事的。
以前她滴酒不粘,后来做了醉生梦死的妓女之后就有了酒瘾。
为了接客,没有白天与黑夜,以致她神经衰弱,到了睡觉的时间无法入睡,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她偿试过安定,不见效果,也找过一些医药书阅读尝试,因没有临床经验,辨证不清,所以一直没有效果。
见姐妹们常日饮酒度日,试之,渐有酒瘾,最终形成习惯,睡觉之前不喝酒就难已入睡。
她一辈子忘不了阿旺这孩子的恩情,胡菊花讲这些话时充满了感激之情,张德彪听了美滋滋、暖洋洋的,乐哈哈地问阿旺,你跟赵倩倩什么时候结婚?
阿旺微笑着说等她研究生一毕业我俩就结婚,言语之中,充满了幸福!
张德彪说还有一年吧?阿旺点了点头说是的是的。张德彪说到时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阿旺说爷爷,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到时一定请一定请!
二人聊了大约十分钟后,张德彪便起身来到房间看看胡菊花有没有喝多,见胡菊花呼呼大睡非常放心,关上了门就走了岀来,坐下后对阿旺说:“阿旺,胡奶奶的病,你是怎么治好的?”
阿旺满腹疑问说,“爷爷,胡奶奶的治疗方案,我每次都事先请您确认才实施,胡奶奶的病历档案上都有详细记载,病历档案您没看过吗?”
张德彪说我粗略看过。你能不能详细给我讲讲?
阿旺说爷爷您稍等,我已经把治疗过程写成了论文,我拿给您看看,请帮我指点指点,说完就进书房去拿。
阿旺的名气已经越来越大了,已经是知名教授。这次阿旺又抓住了难得的机会,治愈了儿子张宗阳都未能治好的他妈的病,创造了的一个奇迹。要是这篇论文一经发表,知情人一宣传,儿子宗阳的面子往那搁,你张叔就不得不离开家乡回到美国,我们父子俩从此又要天搁一方。
胡菊花说她的病是装的,完全是为了儿子为了我们这个家,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胡菊花忍辱负重、用心良苦,我们都错怪她了,特别是儿子张宗阳枉为人子,自己的医术不精,治不好他妈的病居然怀疑起他母亲来!孽子,真是孽子!
我要不要阻止阿旺发表这篇论文,或者论文署名加上儿子张宗阳,并且署名第一,阿旺会听我的吗?
张德彪呷了口茶水,润了嗓子,然后用试探的口气问阿旺,阿旺闻言没吱声。
张德彪连忙解释,阿旺说要不这论文我就不发表?
张德彪说论文当然要发表,可以让同行相互探讨、借鉴与研究,共同提高医术水平。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阿旺说那怎么办?
张德彪说论文发表时,署名把张宗阳排第一,你排第二,虽然委屈了你,但成全了你张叔,成全了我们这个家。
阿旺说爷爷您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您看看我写的论文署名就是张叔第一,您第二,我最后。
本来这就是我们爷孙三代共同合作治疗的结果,绝非我一个人的功劳,没有爷爷,就没有我阿旺的今天,我非常感谢爷爷对我的栽培。
张德彪拿起论文一看,心中大喜。
几个月后,论文在一家权威医学杂志上发表,文章署名张宗阳、张德彪、陈阿旺
一年后,张宗阳当选为麻黄县人民医院院长,而阿旺已结婚,不久后当选为河西省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副院长,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