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什么是什么。

　　小水泡表示坚决服从。

　　就这样，凌大少爷一直在喝酒，明月和青青一直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而何大少爷呢，则是一直在打量青青。

　　青青坦然自若，恍若未见。

　　这也对，她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交际应酬是她的家常便饭，被人看是日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月微笑。

　　天色将晚，华灯初上。

　　壶里的酒也已经空了很多瓶。凌大少爷还是在喝。

　　明月对何大少爷点头，一起起身，和青青告辞。

　　青青恭顺地把他们送到门边。

　　明月回头看看凌大少爷，对美丽的花魁说：“今天他可以留在这里吗？”

　　青青的粉脸蓦然变红，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羞意。不过，她没说话。

　　明月笑了。

　　“回去吧。”

　　凌大少爷起身，大步过来，从他们身边走过，径自去了。

　　“告辞。”

　　明月对着青青抱歉地一笑，和何大少爷一起下楼跟上去。

　　“咳咳，这个青青不简单。”

　　何大少爷咳了两声轻笑道。因为喝酒而越发红艳的嘴唇在夜色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你又犯病了？”

　　明月问他。

　　“嗯。”

　　何大少爷点头。

　　明月了然地摇头，道：“她应该没什么的，最多是个杀手，不过目标一定不是我们。你不必这么费心，这段时间都多久没犯了，何必为她费这个心呢？”

　　月月这是在关心他呢。

　　“就是觉得奇怪，想看看来历。以后一定注意。”

　　何大少爷有点惊讶：“你看出来了？怎么看出来的？她隐藏的几乎天衣无缝。连我都得用天赋实力才能看出一点微妙的异常。”

　　“就是直觉吧，我也具体说不清。就是觉得不对劲。”

　　她用直觉挡过去。

　　何大少爷看着她的脸，半晌才道：“月月的实力确实很高，不，是极高。万法通自然。月月的灵力通透明澈，心境修炼也相得益彰，自然引发了一些不可明言的玄妙法门。即便是不通过任何修炼方法，也自然而然地就通透了某些玄机。真是了不起。”

　　他的眼睛里都是羡慕和欣赏和赞叹，藏都藏不住。

　　明月无奈，只能笑。说实话，她也被何大少爷吓到了。他在某些方面的悟性真是太可怕了。几乎已经快要窥探到她的真正核心秘密了。

　　唉，再这样下去，她还怎么突然给他们惊喜呢？

　　呵呵，说笑了。

　　她点头没说话。

　　何大少爷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自然不会再说下去。他看着走在前面的红衣美少年，叹气转换话题道：“真是红颜祸水啊。”

　　明月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多亏出来就戴上面纱了，要不然还不得轰动全城啊？”

　　何大少爷摇头：“我是说那个青青。”

　　青青？

　　明月了然，道：“她应该是真喜欢。你看她的眼睛，一点假都没有。”

　　何大少爷看看她，点头：“可惜了。”

　　明月没说话。

　　何大少爷又道：“她可能是幻梦七海的人。”

　　“你确定？”

　　明月平淡问。

　　幻梦七海她知道，是大陆最出名的一个隐秘组织，据说基地在海岛上。就像是传说中的杀手集团，而且是最厉害的那一个，非大生意大人物不接的那一种。当然，这个最厉害是指另一种最厉害，大人物也是指另一种大人物，呵呵。

　　“嗯。”

　　何大少爷化身何老师，侃侃而谈：“她用了好几种秘术，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可是我在父亲写的手札里看到过，从表面上看，确实对的上。而且，她的谈吐举止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虽然几乎天衣无缝，可是我还是可以看出来。”

　　他指指自己的涡轮眼，自豪地对明月笑。

　　明月给他一个大拇指，道：“佩服！既然是何大少爷亲自鉴定过的，那就一定是了。”

　　何水息得意地挑挑眉毛，负手挺胸做高人状。只可惜，突如其来的咳嗦打断了他的造型，让他不得不弯下腰，形容可怜。

　　明月忍不住笑出声来，停下等他咳完。

　　走在前面的凌大少爷也停下，回头看过来。

　　“没事。”

　　明月冲他摆手。

　　凌大少爷轻轻点头。

　　三人回到旅店后，明月看着凌大少爷，凌大少爷没看她，径自回房。

　　明月摇摇头，也回房。

　　何大少爷则去了郑墨书的房间。

　　“郑大哥，我有事跟你说。”

　　何水息对正悬浮在半空中的郑墨书道。

　　郑墨书点头，像一片柳絮，轻轻落在座椅上。

　　何水息坐在他对面，道：“今天我看到幻梦七海的人了。”

　　郑墨书目光不动，看着他。

　　何水息继续道：“就是那个什么寿宴上选出来的一个什么花魁。我们那天走得早，没看到。月月也早就看出来了，她早就认识她。”

　　“明月怎么说？”

　　郑墨书问。

　　何水息摇头道：“月月说跟咱们没关系，她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郑墨书点头。

　　何水息道：“郑大哥，我觉得月月有点大意了。”

　　“你是说和肖之逸有关？”

　　郑墨书摇头：“绝不会。幻梦七海是很厉害，但是他们只接男人的生意。而且，肖之逸是什么人？别说明月，就是我，他也不会这样做的。完全没必要。时间上也对不上。”

　　何水息亦摇头：“不是，我是说那个未婚妻。”

　　他无声说出那个字：“薛。”

　　郑墨书顿住了。沉吟不语。

　　何水息斟酌一下，再道：“杀手毕竟是杀手，只要好处给的足够，有些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郑墨书，接着道：“再有，小凌什么心思你我都知道，薛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薛岳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是那个小女子不是善类。”

　　郑墨书目光微凝，随即又再次恢复平静，淡淡道：“我知道了。”

　　“郑大哥。”

　　何水息还要再说。

　　郑墨书已是阻止他道：“不用多说。听明月的。”

　　他深深看一眼何水息，轻声道：“静观其变。放心，我还在。”

　　何水息一愣，然后释然。起身道：“水息知道了。”

　　说罢开门离去。

　　郑墨书踱步至窗前，默默望着外面的圆月。

　　明月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可是有他在，他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这个他可以保证。

　　明月不知道何老师因为一个杀手青青，竟然想到了薛竹心。

　　她正在专心修炼。

　　小水泡牌透明盔甲覆盖全身，灵力全开的同时，小猿人星核也在尽职尽责地全力工作。

　　它最大限度地控制住了灵力的外泄，让她的身周只有星星点点的星光闪烁。好像萤火虫在不停地飞舞。

　　天快要亮的时候，明月睁开眼睛，摇摇头。她确实是陷入新的瓶颈了，总有一个想法要冒出来，可是却总是被无形的屏障阻隔住了，无法突破。

　　还是积累不够。

　　还要历练。

　　或许肖之逸可以帮到她。

　　这是明月现在心中唯一所想。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会再让那场约战束缚住她了。她的终极目标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敌人了，而是她自己的修为。

　　想要更上一层楼的想法，格外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