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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贼 荒桥雨纤 2034 2024-07-07 06:18

  整整一夜,北宫闾都不能安睡,这和她那偏执的老爹无关,她并不担心她老爹在瀛洲会吃什么亏,毕竟那样的的老狐狸没让别人哭得肉痛就是好的了。她现在就是单纯的睡不着,她脑子里隐隐约约的有一个幻象,她觉得分外熟悉,可是每当她要靠近时,那幻象便戏弄般的躲藏起来,北宫闾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阴寒之意。

  “也许是‘九天之术’的副作用又开始了。”北宫闾心中喃喃,可是下一秒她又腾地坐起,就像挺尸一样。

  “该死!”北宫闾咬牙暗骂,这种感觉不是‘九天之术’带来的副作用,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好像就在自己面前,带着怜悯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这是入魔的前兆!

  北宫闾分外清醒,她抬起自己的手,黑暗显得她双眼中的凉意越发渗人,从琉倾王离开后,她的腕骨便像被人破开,将骨髓剖解得完完全全,森寒的冷气挤进每一丝缝隙里,那不是简单的寒冷,而是恐惧。她北宫闾长这么大,见过多少杀伐热血,什么时候恐惧过?只有此时这无比熟悉又捉摸不透的感觉,让她只能想到“恐惧”这个词来形容。

  “莫非是,‘鬼术’?”北宫闾心中疑惑一闪,背后便突然一凉,耳边好像真的呼呼的吹过一阵凉嗖嗖的邪风,“邪门了。。。”

  北宫闾呵呵冷笑,她不信什么鬼神,就连她老爹从小告诉她,她出生时天有异兆,血光乍现,日后必然是杀伐终生之人。她那时也没信,人的一生分明就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什么天命如此?简直就是屁话,要是真的有什么天命,这天下的苦难和凄厉就是理所应当的了,那有为何有人要站出来说什么“拯救”?

  当然,这个事情她也只是想了想也没敢说出口,毕竟她不想去讨她那老爹的打。

  “看来这么久软磨硬泡,总算是要见真章了。”北宫闾笑了笑,从琉倾王将‘鬼术’交给她那一天算起,的确是过了很长时间了,说不定今晚就是突破瓶颈的时候。

  这么想来她倒想通不少,从琉倾王提到曼殊沙华开始,她就知道这个术法修炼很危险,但是琉倾王既然要她这么做,一定是有所考虑的。而且,她自小就被人称赞天赋异禀,她花了这么多时间,却连一株曼殊沙华都修不出来。。。

  “曼殊沙华!”北宫闾心里正是百般感慨时,心底突然腾起一股森然的寒意,她身体猛然一颤,心底的那个幻象竟然分外清楚的呈现了出来,那是一株泛着阴冷寒气的白玉雕琢似的曼殊沙华!

  滚圆的冷汗被骨髓里的寒气从她的毛孔里挤了出来,冰冷,恐惧,兴奋,各种矛盾的情感揉和在一起,最后在眼底变成一点寒光。那点寒光顺着身体的血液鼓鼓的乱窜,最后滞留在腕骨处。北宫闾睁大了眼睛,皮肤骤然苍白,目光呆呆的注视着手腕处慢慢鼓起一个拳头大小肉瘤,肉瘤之中渐渐有窸窸窣窣的有水流动的声音。

  北宫闾目光突然一冷,一咬牙,抬起手猛的往那肉瘤拍去。

  “啪!”

  一声啪嗒声响,那肉瘤竟然嘭的消失。

  “拍没了?”北宫闾心下疑惑,不禁抬手再看去。

  “啊!”北宫闾猝然瘫倒,枯白的手扭曲成手爪,指甲刺出成卷。

  北宫闾蜷曲在床边一团,手掌处的寒气冰河般的封冻每一处骨节,寒冷从毛孔里悠悠钻出来,薄雾似的笼罩在手边。她抬眼看着自己的手,白色的花瓣徐徐出现在手心,丝绒剥开般的花蕊缓缓绽开。

  “曼殊沙华!”北宫闾双瞳紧缩,花朵的悠白光芒映透在她半张脸上,她的牙齿咯咯咯的打着颤,琉璃眼瞳边线断珠落的泪水凝在脸边。而令她真正慌张的却是那浓郁森白的寒气从北宫闾指缝间倾泻而下,整个屋子俨然成了寒狱,冰冷的死亡气息在北宫闾头顶上缓缓压下。

  而那曼殊沙华羽绒一样的花瓣在北宫闾手心轻轻颤动着,脆弱得仿佛夜风一吹便要散去。

  “我肯定是,魔怔了。”北宫闾咬牙,唇角不禁勾起一个邪异的笑容,她嘴上这般打趣自己,手却不老实,她直勾勾的看着手中绽放开来的曼殊沙华,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曼殊沙华托到身前,这哪里是什么死神之花,分明像个刚出生的孩子。

  那曼殊沙华仿佛知晓了北宫闾的心思,柔软的花蕊轻轻颤动,清甜的香味钻入北宫闾脾肺之中。

  “嗯?”北宫闾贪婪的吮吸这诱人的清甜香味,方才那彻骨之寒被一股温和的水流慢慢驱逐,紧接着便是抽芽般的生命的气息浸入早就如枯木一样的骨髓里。

  “看来,这倒是好事。”北宫闾微微一笑,全身冷汗的她不觉得一点寒意,反而异常有成就感,她心念一动,一股强横的精神压迫挤入手心,那曼殊沙华猛的一颤,羽绒似的花瓣像水浪一样铺展开来,这股能量波浪也漫出了北宫闾的手心,轻轻卷起来房内的寒气,浪潮般轻轻扑在墙上。而北宫闾脑中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页一页奇异的上古符文。

  “鬼术?竟然是鬼方皇族的守陵之术。”北宫闾语气说不清楚的情感也像这屋里的白气,蕴酝在心头眼前,琉倾怎么会要自己修炼这守陵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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