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倾王将北宫闾扒拉下来,捏着她的脸笑道,“所以琼玖是在给我机会挽救一下吗?”
北宫闾脸色一僵,“殿下,你。。。”
“哈哈!”琉倾王一声大笑,拍了拍北宫闾的肩,转身跳下高台。
北宫闾惊在原地,猛然回头,惊觉心口出奇的痛。
“哒哒哒”
身前传出声音,北宫闾抬起眼,天璇缓步走来。
“怎么了少主?”天璇上前问道。
北宫闾捂着心口的手慢慢放下,轻轻的甩甩了。
“你的伤没事吧?”北宫闾反问道。
天璇一愣,眼神低迷。
“心伤是最好治的,也是最难缠的,好不了就只能烂掉了。”北宫闾说道。
天璇惊诧的看着北宫闾,北宫闾上前,低声道,“你比我们都好运,心系之人也心系着你。”
天璇扭过头看向北宫闾的侧脸,北宫闾脸上,寒霜满布。
“什么叫,你们?”天璇问道。
“没什么,走吧。”北宫闾又揉了揉心口。
二人跃下高台,什么话都不说,一路回到院中。
北宫府上林苑
北宫梁跪坐在北宫文身前,而北宫文正在为他回复着一封书信。
北宫梁时时抬眼望去,只见那字迹遒劲,他不敢多看,又按耐不住,手心中冒出许多汗来。
“梁儿觉得闾儿怎么样?”北宫文忽然问道。
北宫梁看他依旧专心于岸上的书纸,想来也是随口问的,便颇有几分自谦的答道,“闾表弟天赋异禀,至少只带两千人追去扶水国,凭一己之力斩杀小林隆,我是做不到的。”
北宫文嘴角勾笑,漂亮的眉头轻轻一挑,“他最好的地方便是和北宫山一样天不怕地不怕,最难得的地方也是和北宫山一样,会扮猪吃老虎!”
话及此处,北宫文脑海之中又浮现出初见北宫闾时,北宫闾装出来的那副懵懵懂懂的傻样,自己明知道北宫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却被他儿子给骗了,只能说他们父子两都是做戏的高手。
北宫梁微微蹙着眉,他从来不曾听北宫文对一个人如此费口舌的定论,他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他们也有相同的,最致命的弱点!”北宫文放下笔,将书信封好递给北宫梁。
北宫梁接过书信的一刹那,他好像看见北宫文嘴角深藏的,最隐秘的阴毒。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北宫文的心思何等细腻,北宫梁的多余隐瞒在他眼里何其稚嫩?他起身往窗外去。
“这世间忌讳两个字,”北宫文慵懒的趴在窗前,略有寒意的风扑进他的领口,他习惯的抬手掩嘴,轻咳了两声,北宫梁连忙起身上前,想要替他挡住寒风,北宫文却抬手止住了,转而对他说道,“你父亲信里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北宫梁垂下头,他心里知道是什么事情。
北宫文叹了口气,惋惜道,“你父亲长年在外,将你托付给我教导,今日便教教你这最重要的事情。”
北宫梁蓦然抬起头来,听北宫文说道,“世间忌讳两个字,一个字是‘情’,一个字是‘真’。”
北宫梁再次垂下头,目光中又多出些失望和烦躁。
北宫文知道北宫梁现在不想听,但他仍然要说。
“北宫闾赢在一个‘真’字上,北宫莱却连和你争都资格都没有。但若是你执意下去,恐怕北宫莱便是我北宫一族的下一任族长了。”北宫文笑道。
北宫梁紧攥着袖口,他分明清楚,北宫文是北宫冠找来的说客,可是他如何不认同北宫文的话?
“北宫闾和你们不一样,他自小便处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守得住‘真’,做的了‘假’,真假之中,你和北宫莱可不是他的对手。”北宫文说着,时时露出些嘲讽的意味来。
北宫梁紧咬着牙,北宫文继续说道,“可他就是输在一个‘情’字上,他和他父亲一样虽然阴谋诡计玩得顺手,可偏偏用情至深。一旦击其所爱,便理智全无。而北宫莱不同,他隐藏锋芒,却也有些风度,若是最后只剩下他们二人角逐族长之位,那北宫闾恐怕拍拍屁股,把这个位置让给北宫莱。”
“大人之言,北宫梁就一定会败在他们二人手下吗?”北宫梁一声怒喝,那一刻他额上青筋暴起,却喜得北宫文连连叫好。
“梁儿有此决心便胜了一半了。”北宫文连忙笑道,北宫梁的怒气犹如封存在冰里的火,他冷眸看着北宫文,眼中却是骇人的杀气。
“你手里的信,足以毁了北宫闾,收拾了他,收拾北宫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北宫文说道。
北宫梁一怔,眼中的杀气颓然散去,他低头看向手中的信,那似乎承载了这世间的极凶极恶。
“梁儿,你记住,你犹豫一分便给了你的对手一分机会重创你!”北宫文又劝说道。
北宫梁抬起头,眉头紧皱,他始终觉得这么做不是君子所为却又不能违背父亲和北宫文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