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原光的目光扫视殿中伏地的众位大臣,心死如灰,整个身体就像秋风之中瑟瑟飘下的枯叶。
“你想怎么样?”步原光缓过神来,北宫山又如何呢?也是一个臣子,也是北宫一族的人,这么多年了,他不是也一样安分守己的待在瀛洲,浪花都不曾翻出一个吗?
北宫山扛起木棍,一副痞相,“想让你跪下。”
“什么!”步原光惊诧的叫出了声,这十几年间,扶水国的使者谁跪下向鬼方皇帝行过礼?他想着,看着伏地的众位大臣,看着满脸戏谑的鬼方皇帝,他觉得自己受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带‘长林国’的人。”北宫山对一旁等候的侍卫说道。
那侍卫冷冷的看了一眼步原光,露出极鄙夷的目光来。
步原光气得脖子僵直,北宫山看起来是有靠山撑腰了,难道北宫一族中,北宫文已经说不上话了吗?
那侍卫来去极快,北宫山吩咐不多时,十几名嫩绿装束的妙龄女子从步原光身旁走过,步原光狐疑的瞥了一眼,那些女子衣服上的桃色花纹是,樱花。
“你们。。。”步原光心中一慌,连忙侧过身,伸手一把抓住其中一位女子的手臂。
那女子一慌又挣扎不得,吓得眼中泛泪。
“啪!”
“啊!”
一声闷响,一声惊呼,整个大殿里的人都转过头来,只见北宫山手持木棍,猛的朝步原光拉住女子的手挥下,步原光一时不防,生生被打。他本是扶水国尊贵之人,受这一下无疑是疼得他直跺脚。
“北宫山,你怎可如此无礼!”大殿里瞬间有人站起,怒眉喝止!
“朕有准你如此无礼吗?”鬼方皇帝的话幽幽从凰椅传出,站起的那位臣子蓦然回头,鬼方皇帝斜眼看着他,撑着头的食指上,紫色的水晶泛着杀意!
那臣子背后一凉,冷汗直涌,忙不迭的又跪下请罪道,“臣该死。”
鬼方皇帝冷哼一声,那臣子已经吓瘫,北宫山虽未回身看看这场好戏,但他面对步原光时,依旧是一副痞子气。
那步原光捂着手臂,眉眼低垂,不敢再放肆言苦。
那长林国的女子跪在鬼方皇帝前,糯糯的说着,“皇帝陛下,我们是长林国的百姓,七日前,扶水国的小林隆带兵攻击我们长林国,我们长林国兵弱,只好将我们献上,以休战乱,不想遇见北宫闾少将军,斩杀了小林隆,将我们救出。”
“是!”其他女子也连连附和。
鬼方皇帝嗯了一声,别有深意的看着步原光,“步原光,滚回去告诉你们的君皇,从今以后,瀛洲附近,东夷的‘长林国’,‘凛月国’都是我鬼方王朝的附属国,若是扶水国还敢踏上一寸我鬼方王朝的土地,朕就要整个扶水国皇族和王公贵族生祭凰神!”
步原光一怔,脸色惨白,口中干涩,他没有想到十几年都如一只大病猫的鬼方王朝竟然突然醒悟一般,露出了极尖利的獠牙,他无话可说,无言敢说。
“陛下,琉倾王殿下和北宫闾少将军正候在殿外。”内侍来报。
“宣。”鬼方皇帝笑道。
步原光心料不好,北宫闾和北宫山竟然都没有守在瀛洲?
北宫闾和琉倾王大步进殿,北宫闾身旁还跟着一只狐狸长相,穿着黄衣,带着黄色荷叶帽的小人。
北宫闾跟在琉倾王身后,看见她老爹扛着一根木棍,一旁异服的男子捂着手臂,就猜到了所有,不过她也心中好笑,北宫立从小挨打,打多少下都不会像那男子一样,如此娇惯模样。
琉倾王上殿,只是与皇帝微微示意,便站在一边,只有北宫闾停在北宫山身侧,弓身作揖,“北宫闾见过陛下!”
北宫闾身边的要离也学着北宫闾的模样,举起手爪成拳,说道,“异兽要离,见过鬼方皇帝陛下。”
鬼方皇帝侧了侧头,看着要离,心中好笑。
“就是你送来了‘长林国’和‘凛月国’的国印?”鬼方皇帝笑着问道。
要离闻言,规矩的点了点头。
“你要好好孝顺你父亲,”鬼方皇帝忽然话锋一转,对北宫闾语重心长,北宫闾侧过头看着北宫山,北宫山嘻嘻一笑,北宫闾强忍住泪水,转过头答应了个是,鬼方皇帝又道,“他尽了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也做了一个父亲应做的事情。”
“陛下所言,北宫闾铭记在心,望陛下准臣戍守东夷诸国!”北宫闾硬声道。
众人一惊,尤其是鬼方皇帝,他看向北宫山,略有责备的意思。
北宫山也面露凝重,一时无语。
“陛下将三十万的兵力交给北宫山将军,要陛下如何放心?少将军还是留在琉倾王府的好,本王的王府比起北宫府可要舒服的多呢。”琉倾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