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闾按着书案,笑了笑,灿白的的灯光下,尤其的显出妖异,书案前一众人皆是心生狐疑,可也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去吧。”北宫闾说道。
众人忙拱手行礼,一一退下。
待房门关上,众人脚步轻缓的走到甲板上,冰冷的海风吹打着他们的衣襟,此起彼伏的波浪就仿佛在他们的脚底。
“有点不对。”一个人说道。
众人心知北宫闾假扮的城主有古怪,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瀛洲才是共生死的,临到现在,他们还巴不得几城联盟乱一点才好。
“怎么有股血味?”一个人努起鼻子往海面去嗅了嗅,其他几个人也慢慢的靠近。
“是血!”有人忙捂住鼻子往身后跳了一步,低声制止靠近的众人。
众人纷纷停住脚步,心觉事情不对,立刻转身往城主房间去。
恰逢此时,一个侍卫也匆匆往城主房间赶来,几人相视几眼,一边心中防备,一边心中防卫。
而那侍卫也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轻轻的直接把门推开了!
瀛洲的人见状,也一齐挤过去,却见北宫闾假扮的城主正好准备出来,北宫闾见了众人也稍稍往后退了几步,手放到腰间。
“怎么回事?”北宫闾还在装腔作势。
那侍卫浑然不知身后的瀛洲众人已经堵住了狭窄的门口,北宫闾只是对此轻轻的瞥了一眼,接着便是将目光对准了眼前的侍卫,那侍卫上前,捧上一个极致的黑色机关盒。
北宫闾并不急着拿起,而是把目光移向了堵在门口的瀛洲众人,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弧度。
“什么东西?”北宫闾问。
那侍卫闻言,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缩手,把机关盒收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那侍卫抽出腰间的长剑,白光随着剑鞘的摩擦渐渐显现,白光直指北宫闾。
北宫闾看了看侍卫身后的人,他们也露出一副“你是什么人?”的,看热闹的表情。
“呵呵?”北宫闾笑了笑,一手捂住半张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我是什么人?”
她说着,指节突然往下一弯,刺啦一声撕下一张皮来!
“你!”那侍卫一惊,立刻握紧了长剑,往前猛的一踏,突然闷哼一声,一把利剑穿过胸膛,他抬头看着北宫闾,血气从他长大了嘴中吐出。
北宫闾冷冷的看着他,身后的人一把将剑抽出,重新收入剑鞘中,那人啪的一声摔了下去,暗红色的血从他身下漫出,北宫闾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瀛洲几人齐刷刷的跪在北宫闾身前,拱手礼道,“见过少将军!”
北宫闾淡淡的嗯了一声,手指对那尸体一点,只见尸体下钻出一个冒着黑色光芒的木盒,木盒受到牵引,缓缓落尽北宫闾手中。北宫闾一边研究着那机关盒子,抚摸着上面精致的曼殊沙华花纹,一边对瀛洲几人说道,“都是自己人,不要这么客气。”
瀛洲众人答应了一声,便起身,有些无措的看着北宫闾,北宫闾目光冷漠,她来来回回的在那机关木盒上倒腾一次又一次,众人都有些不耐烦了,终于听到咔嚓一声。
“哎,终于打开了。”北宫闾舒心一笑。
众人见了也一样一声长叹。
北宫闾打开木盒,又是一张信纸,北宫闾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拿起。
“什么时候回瀛洲,我请你们喝酒!”北宫闾露出一个极大的笑容,手却不自住探向了木盒中的信纸。
墨色笔迹不多,只有短短一句话。
“少将军客气。。。”瀛洲众人笑着。
北宫闾目光突然一滞,手中的木盒啪的一声落下,森白色手指开始弯曲,脸上甚至浮现出笑容,在这样的笑容下,瀛洲众人客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生生噎住,直到北宫闾将头抬起来,那张带着妖异和森寒的脸完全呈现在他们面前!
“等一下会有一场恶战,结束之后,立刻让天枢他们回帝京。”北宫闾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和她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关系。
“那,少将军。。。”他们踌躇着,竟然被北宫闾生生震慑,连舌头都打着颤。
北宫闾捏紧了手中木盒,精致昂贵的木盒顷刻湮灭,森蓝色的火焰在北宫闾指间燃起,白色的粉末也从其指间缓缓滑下。
“我父亲失踪,和陶王真的有关系?”北宫闾声音如落地惊雷,字字都好像滴在刀刃上的血。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摇摇头,这代表了什么?是不知道还是没有?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北宫闾却也不多为难他们,而是推开他们,往门外走去。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北宫闾移到门口,只见北宫闾站到门口,瀛洲半边天空腾起了晚霞一样的光芒,她的身影就浸在这光芒中,众人迷茫时,耳边又轰隆隆的传来落雷般的各种声音。
“瀛洲的天,终究是瀛洲的。”北宫闾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