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倾王与北宫闾一同入府,众多宾客皆目光聚来,琉倾王微浅笑意,与众宾客点头示意。
“安排的不错。”琉倾王看着众宾客,微笑着却对北宫闾如此说道。
“是棠王殿下精心准备的。”北宫闾低声道。
琉倾王看了一眼高台之上,鬼方皇帝身旁的鬼方棠,心中笑笑。
“随我来。”琉倾王轻笑。
北宫闾闻言,看着琉倾王那弯眼之中的笑意,好似一根铁丝插进了自己心口,腥甜的味道涌到了喉口,北宫闾忍不住勾起一笑,轻轻的抬手,示意身后的玉横和开阳不必跟来。
玉横和开阳身形一顿,瞬间引起诸多宾客的注意,一个眨眼的时间,二人悄然退却。
待众人回过神来时,琉倾王和北宫闾早已经往后院去了。
鬼方棠看着北宫闾和琉倾王消失的地方,气急跟上。
“棠儿!”皇帝突然沉声一喝。
鬼方棠微微回头,稍显不耐烦,鬼方皇帝阴沉着脸,鬼方棠这才收敛脾气,回过身来。
“你要做什么?时时刻刻都离不得你皇叔吗?”鬼方皇帝终究是不忍心太责骂,只是轻声呵斥。
鬼方棠脸上不悦,摆弄着衣角,抬步走到台前,死盯着那个北宫闾和琉倾王消失的地方,心中闷闷不乐。
北宫闾和琉倾王穿过后院和花园回廊,慢悠悠的绕过几道月亮门后,琉倾王才到了自己房中,北宫闾豁的一看,琉倾王的卧房和自己的比起来,大了不止三倍。
“哇,琉倾你好偏心啊。”北宫闾偏头往里看了看,里面用巨大的书柜里里外外的隔了好几层,书柜之中又有数道暗门,什么茶具,书案画卷,水墨丹青,看得北宫闾眼花缭乱。
琉倾王淡淡一笑,房中的丫头早已经为他卸下沾血的战甲,破开的软甲,将银灰色的凰文黑金长袍为他穿上。
北宫闾一回身,正好琉倾王扯了扯领口,眼眸微转,偶遇上北宫闾投来的大量目光,只是淡淡一笑,便已风华绝代。
“琉倾,你,怎么。。。?”她微红着一张脸,终究想问一句,为什么琉倾王没有同她父亲一样娶妻生子,可看着他少年模样,突觉他未娶妻生子也是好事。
“怎么?几日未归,琼玖有心事了?”他微笑着,将丫头们挥退,向北宫闾走了过来。
北宫闾慌张心神,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琉倾王。
“怎么了?”琉倾王已觉北宫闾有异,赶紧一步上前,拉过北宫闾的手,北宫闾抬手要挡,琉倾王更觉古怪,当即一狠心,将她脸上的面具整个哗的撕下。
北宫闾惊骇,脸上的丝丝疼痛传来,她连忙捂住发红的脸,眼神却止不住看向琉倾王。
琉倾王墨色的长眉皱起来充满了肃杀的冷漠,眉下却是一双春水清澈的眼,他着急的神色落尽北宫闾眼底,微起波澜。
“可是棠儿让你委屈!”他如父亲一般关切着自己的掌上明珠,质问着是不是女婿的过错。
“不是。”她小猫般温顺。
琉倾王依旧不放心,将北宫闾的肩膀握住,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个圈,确定没事后才轻轻的松了口气,那一股热息微微扑倒北宫闾微红的脸上,让北宫闾脸颊的红意泛滥到了耳根。
琉倾王嗯了一声,狐疑着神色低头打量着北宫闾,北宫闾心虚不已,连忙捂着脸嗔怒道,“痛死我了!”
北宫闾跑开,暗自呼呼喘气。
琉倾王悄悄一嘟嘴,道,“几日不见,怎么琼玖就不理我了?”
北宫闾哪里会不理他,只被琉倾王这话一激,赶忙转过头叫道,“你也知你几日未回了?”
“哦!琼玖原来是想我了!”琉倾王哦的一声,凑到北宫闾身边,笑眯眯的说道。
北宫闾被这话一堵,脸上就想落了火星一般炙烫。
琉倾王抬手摸了摸北宫闾的头,宠溺道,“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北宫闾微低着头,温顺的一笑。
琉倾王眼中忽然燃起十八年前,夜里那些刀光剑影,那些黑暗中的阴毒目光只为取她北宫闾的性命而来,他现在想起,依旧不寒而栗。
“你去瀛洲,可见到了我父亲?你战甲沾血,可是遇见了敌人?”北宫闾目光关切。
琉倾王点点头,神情严肃起来,拉着北宫闾一起坐下,方才说道,“六城三十万兵士可给你父亲带了不少麻烦去啊!”
北宫闾脸色一沉,心如刀割。
“这本是我该做的事啊。”北宫闾脸色凝重,声沉死海。
琉倾王抚着北宫闾的肩,柔声安抚道,“你可别心疼北宫山,他当年那脾气可比你来的猛烈多了,他当年一怒,闯入北宫一族的祠堂,打伤了好几位长老,这在北宫一族可是死罪!”
“那是,我爹多厉害。”北宫闾满是骄傲。突然忘记了北宫山和瀛洲此刻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