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薛公子脸色惨白,一口气堵在喉头发不出声来,他脚步连连后退,慌张的像丧家之犬一般。
鬼方在他身前哈哈一笑,突然朝他扑来,厄薛公子大叫一声,抬手一挡,整个身子也失了平衡啪的一声摔在房顶。
鬼方红衣从厄薛公子身上飘过,烟雾般往下坠去,厄薛公子紧紧抓住房瓦,呼呼喘气,待他回过神来,爬到屋檐,探头往下望去时,灯红酒绿,繁华依旧。
“厄薛?我记住了!”身后的声音鬼魅响起,沙哑之声随风飘到厄薛公子耳边。
厄薛公子身子一抖,突然往前一坠,一个不稳就摔了下去,
鬼方脸色冰冷,走到街前的屋顶,往下看去,厄薛公子瘫在青石街上,一身华服倒是没有摔破,他目光怔怔,冷汗细密。
街上来往路人围了过来,见是厄薛公子,不免引起一阵骚动,与他同行之人听到动静,立刻从楼中冲出来,本想将他拉起,他却如石雕嵌进了石板一样。
厄薛公子目光呆滞的望着高处,任同行的人如何呼唤都没用,众人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只见方才的屋顶上,一袭红衣飘然,鬼方眼中的一股轻蔑,嘴角微动,显出欺天霸地的气势来。
鬼方朝他冷冷一笑,玩弄猎物一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话中带着彻骨的寒意,“后会有期!”
“鬼啊!”“有鬼!”
淮河上,歌舞骤停,繁闹的街道上,回声一样响彻着同一个声音。
鬼方那一双惨白枯手捂着脸,发出一串诡异的狂笑。
月色清冷,夜风缓缓,淮河繁华,鬼方在暗沉的苍穹之下,红衣扬起,似乎要吞噬整个苍穹!
“我是鬼?”鬼方一脸无辜,晶莹的泪花凝在眼角,嘴边一抹苦笑。
整条街只剩下厄薛公子,他双唇灰白,瘫坐在地上,早就木然的看着鬼方,答不出话来。
鬼方转身,红衣似火,熊熊燃烧,血红之色化作一道红光,猛的刺向苍穹,不知去路。
“啪!”
厄薛公子两眼一番,全身一软,昏死过去。
次日
一个脸色惨白,侧脸却是一片血色,黑色嘴唇,喜怒无常的狰狞恶鬼形象出现在大街小巷的谣传里。
传闻中,这个怪物喜欢喝女人的血,喜欢把血涂在自己惨白的脸上,她是屋顶的鬼,喜欢坐在屋顶上诅咒世人!
厄薛府的厄薛公子就是被鬼方诅咒了,遇到鬼方后,他就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一直说着胡话。
听说厄薛公子被抬回去的时候,嘴里抖露的满是官场之事,厄薛里气疯了,定要将鬼方抓住,当众处死!
此刻,鬼方坐在厄薛里书房的房梁上,老鼠聚集在鬼方身旁,贼溜溜的眼神光顾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房中众人丝毫没有察觉在房梁之上,有一双嗜血的眼眸正看着自己,舔拭嘴角。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画像!”厄薛里接过部下带回的肖像,看着不禁眉头一皱,略微灰白的眉毛垂到眼角,他心中起疑,嘴中嘀咕,“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长成这个样子?”
鬼方侧眼一看,画中之人就是她如今的模样吗?原来琉倾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真的。
“哈哈哈!”鬼方突然捂脸大笑,悲天恸地。
厄薛里身子一颤,心尖一凉,差点闪了腰!
“我哪有这么可怕?”鬼方苦笑,她似乎在自言自语。
厄薛里抬头,头顶泛出一股寒意,流水般浇到自己脚跟。
鬼方坐在房梁之上,红衣飘动,眼中灵光闪动,黑唇浅笑,笑盈盈的看着厄薛里。
黑色的嘴,惨白的脸,脸上是血色的花纹,这就是把自己儿子吓得半死的男人?厄薛里脸色骤白,咽了咽唾沫,这哪里是人,分明是魔!厄薛里目光小心的移到鬼方的手上,心里瞬间发毛,连带着胃里的东西不停翻涌。
“你是什么人?敢闯厄薛府?”一旁的那个人抽出刀来护在厄薛里身前,双眼发直,一声喝问道。
鬼方的手随意抓住身旁的一只老鼠,机械的扯着嘴角,眼里发出异样的光芒。
“我饿了。”鬼方张开嘴,刺鼻的血气从她口中吐出,迅速弥漫。
二人的喉咙好像堵着什么,一股恶臭翻上胸口,鬼方好像机械般费力的扭动着修长枯白的手,发出一阵咯咯的怪声,她射出异芒的双眼看着他们,张嘴大笑,“我想喝血!”
“啪!”
二人双腿一软,跪到在地,鬼方轻轻一跃,红衣飘下,鬼方坐在书案前,二人触电般闪躲,连滚带爬的要逃。
鬼方轻笑,伸出枯手,将厄薛里一把拽起,揪起厄薛里的胡子,近似威胁,“记住我的样子!这般如此惊为天人的容貌,凡人怎么能拥有?”
厄薛里牙口颤颤,机械的连连点头,鬼方看着他,露出一脸诡笑,看着这个老头吓得牙齿打颤,脸色苍白,她心中浮现出一段段陈年旧事,让她错以为这还是几百年前。
鬼方抓住他的脸,扯着他衰老下垂的脸皮,啪啪啪的几巴掌打下去,“我的命何时轮到你来取!”
厄薛里看着鬼方好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下一刻就将自己撕碎的恶兽,他只觉背后一阵阴风吹过,全身一颤,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鬼方撇撇嘴,随手将厄薛里扔开,“真是太无趣了!”
一旁厄薛里的部下,双眼含泪的看着鬼方,乞求着鬼方不要杀他。
鬼方冲着他,咧嘴一笑,“他们说我喜欢喝女人的血,其实。。我不喜欢喝血。”
那部下嘴角一阵抽搐,怎么看起来你要吃人?
“我饿了!”鬼方扯着嗓子,将那部下一把拽到身前,舔了舔黑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