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没醒,只是知道自己是谁,便不具备本尊情感,且会执迷于化身种种。若他是墨舒醒来,纵是所爱之人是祉嫣,挚爱之心没变,但情感的厚重度不同。墨舒的心是火域战神之心,他会认为昆星是他家,甚至认那十四个傀儡为他的弟子,因为他元神被碎时并不知那十四个弟子陷害他。火域战神也不具备守护浩瀚太平之心,自然开启不了父神的神力。纵是他知道、相信自己是父神,也知道我是母神,知道自己是万物万灵之父,知道,只是知道,也许他会为自己输送‘父神应当如何’的指令,但指令产生的力量是微弱的,唯有元神觉醒带来的情感苏醒,才能带来本尊威力。”母神说。
“父神爱母神的心自始至终没有变过,不论是墨舒还是慕宸,都是那般,只是身份错位而已。我入得火域后失了记忆,但我心仍知祉嫣是我誓死要守护的人,母神莫忧,我相信父神的本能强大,定能醒来!”奉愿说。
母神笑说:“是的,我也相信他!”
回得青星,母神在桃峰山脚找了一个净池,施法结了阵,让奉愿把清莲放入池中,弄毕对奉愿说:“这四十九天中,你空时便来此处与她讲法,助她明白如何依愿生新命盘。”
“是,弟子知晓了。”奉愿说。
“那我们去桃峰山洞吧,我要为父神植入记忆晶片。”母神说。
冰榻上,墨舒的仙身仍是那般,平静而清冷地躺着,不同的是,周围的仙泽开始变得磅礴厚重,浓厚的仙息弥漫在仙身周围。母神定眼看了一会,回忆起祉嫣与墨舒相处的种种,而后上了冰榻结法阵。奉愿在阵外守着,只见青色的符令在整个法阵中穿梭,有些穿过墨舒仙身,半炷香时光后,只见母神右手伸出,缓缓将父神的记忆晶片打入墨舒眉心,后母神收起结印,法阵渐渐散去。
“母神,怎样?可顺利?”奉愿问。
母神走下冰榻,站在墨舒身边说:“仙泽磅礴,并不排斥母神仙息,而是任我穿行,醒来后应是父神。”
“那父神何时能醒?”奉愿欢喜问。
“尚不知,也许就是现在,也许明日,也许一月后。”母神说。
母神话音未落,只见冰榻上的墨舒眼皮轻动,不一会睁开了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后,看到视线上方的母神说:“祉嫣?”
母神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奉愿惊喜说:“您是父神?还是墨舒?”
墨舒从冰榻另一边下了地,隔着冰榻望着母神和奉愿说:“凤离,我是父神。我要回法峰找夫人,我不是什么墨舒,祉嫣……也不是我真正的夫人。”
奉愿看了母神一眼,眼里尽是泪,他知道,父神醒了。眼泪一滴滴从母神脸上流下:“傻小子,我是祉嫣吗?你睡糊涂了吗?不认得我了?”
看着眼前披着祉嫣模样的女子现出母神元神姿容,父神呆了,愣了一下跑向母神,紧紧把母神搂在怀里说:“夫人!”
看着抱着母神痛哭的父神,泪流满面的奉愿退出了山洞,他知道,这时候他不该呆在那里,他要回青殿告诉大家,父神醒了,父神母神团聚了!
两个时辰后,已是青星的深夜时分,父神母神从山洞中回到青殿,竟见青殿依然灯火通明,大家仍在等着。一见父神母神,召南一个箭步冲上去跪下说:“父神,对不起!”
父神蹲下身子,看召南泣不成声,摸了摸他头顶说:“听母神说,我们的小召南长大啦,还有了心爱的女子,可是?当年父神与你说的话,你如今可多明白了几分?”
听得父神这样说,当年父神慈爱的样子和父神所说的话又一一浮现在召南心间,召南更是抑制不住地热泪狂流。在外流浪的万万年,召南一直努力撑着让自己坚强又勇敢,如今见到父神母神,犹如回到法峰当年,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当少年了。
谢画楼愣了一下,她从来不曾见过召南这般模样,觉得他可爱又忍不住心酸,走到父神面前,恭敬下跪说:“弟子谢画楼,拜见父神。万万年间,召南从不曾忘记父神教诲,他一直在努力。”
父神摸摸召南脑袋,对谢画楼慈爱说:“你定就是召南喜欢的女子吧,甚好,起来吧,我们的小召南长大了就好。”
虽是初见父神,听着父神这般说,谢画楼竟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拜了拜后扶起了召南,随父神母神一起坐回位置上。
母神正想说什么,突然侧脸听了一会,惊喜地走到一角盘坐闭目,只见一道极强的金光将母神笼罩在当中。母神通体发亮,身上散发着七彩光芒,那光芒圣洁得让在场诸人,除父神外,都忍不住跪到母神前方,心中是抑制不住的百感交集,是深厚的感动,是无限的欢喜,还有深深的感恩。
片刻后,母神睁开双眼,浑身散发着慈悲和爱的光芒,笑说:“我与父神的天劫历尽了,我与天道恢复了同心同感。”
父神温柔地笑,看着母神的眼里是无尽的爱意。诸人惊喜不已,祉诺问:“母神,这是天道之光?”
母神起身回座说:“不只是天道之光,是天道临在。天劫启动后,我与天道便失去了同心同感,如今天劫结束,我与天道的同心同感便恢复了。我是天道之心,浩瀚之心,我所在之处,天道同在,我之心,天道之心;我之感,天道之感;我之令,天道之令。”
诸人大喜,倍觉荣幸。谢画洲喃喃说:“不知真正的父神母神,是什么模样?”
母神笑了,手一挥,诸人前方出现一面巨大的云幕,云幕里出现了法峰,还有曾经父神母神和召南等生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