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下子苍老了百岁的元岂和一片萧索的仑殿,子君跌跌撞撞地离开,一路上摔了几跤,靠着本能回到了文府。
谢画楼回来便看到子君缩在榻上,整个人生机尽失,赶紧冲过去扶住他说:“子君,怎么了?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子君一见她,泪流满面说:“画楼,你说是不是我错了便没得补救,父神再也不肯原谅我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与我听听,我们一起面对,你不要这样急于下结论。”谢画楼抱紧他,赶紧说。她知道定是与父神的事有关,子君才会这样。
“为什么我总是把父神弄丢了?我跟着墨舒,墨舒被碎元机碎了元神;我守着慕宸,慕宸跳了诛仙台。是不是我曾经错了,就再也得不到原谅了?是不是我离家出走了,就再也没有资格回法峰了?可是我真的知错了,我一直在努力,我真的想告诉母神我长大了、懂事了……”子君流着泪说。
“什么?慕宸跳了诛仙台?为什么会跳诛仙台?你才去仑星几个月,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你好好说,不要着急。”谢画楼也惊呆了,但不论如何,总须子君说出来才知怎么办。
子君吸了口气,努力平静下来,把自己上了仑星后与祉嫣相认、祉嫣到大冥皇宫追杀苍婉,肖衣上仑星离间,而后祉嫣不理慕宸的事说与谢画楼听。谢画楼听完,叹了口气说:“所以慕宸认为祉嫣真心喜欢的人是墨舒?而祉嫣则认为慕宸曾经有妻有儿?两人误会重重最后慕宸跳了诛仙台?你怎么知道的比别人多,却没从中调和一下化开误会?”
子君挠了挠头说:“我……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不知道宸君会认为祉嫣喜欢的人是师父,我以为捉了肖衣诛灭了她便能消祉嫣的气。他们各自想的什么、生的什么气,我实在不太清楚,父神的事我又不能明说。”
谢画楼知道子君耿直率真,太复杂的事他绕不过来,叹了口气说:“也难怪你,你是这般性格。”
“自祉嫣因肖衣的事不肯见人后,宸君一直将自己关在祉嫣住过的房子中,还打了结界谁也不让进。祉嫣也不愿意见我,宸君这般,我自是要守着他,只能回仑星守在殿外。那天只是因事离开了一会,回来便听说三皇子连桑带走了他,说是带他去见一位知道祉嫣和墨舒前事的人。次日宸君便让我送物件到青星,然后就……”子君说。
“慕宸见了那人后,次日便跳了诛仙台?”谢画楼说。
一听诛仙台,子君的心又被刺了一下,泪水又流了下来:“是。”
谢画楼想了想说:“这个人应该是苍婉。这些天大冥皇宫乱成一团,祉嫣把苍婉那张最在乎的脸挑花了,她每天气急败坏地在宫里发脾气。苍婉本来就只是老巫婆用来掩人耳目的棋子,看她脸被毁了,如今也无须用火的身份来号令何人,便只是告诉她让她自己去物色人身,找到了便帮她勾魂。乞苍灰飞烟灭了,现在为难父神的重点在仑星,苍婉的优势早已尽失,她那张脸火耳兽也看厌了,现在花得不堪入目更是厌烦她。她最近像疯子一样,四处觅不到满意的身,每天发脾气,我们都离她远远的,但她这两天却是心情难得的好。我回来前看到她和火耳兽在喝酒,说纵是她打不过祉嫣,但只要她计成,祉嫣也定然生不如死,看来,是她私下见了慕宸,做了什么让慕宸大受打击的事。”
子君一听,从榻上站起来说:“这个毒妇,我去灭了她,一直就是她在煽风点火,那天我就不该和宸君在大冥皇宫带走祉嫣,应该一起杀了苍婉。这个败类,留着她就是个祸根!”
谢画楼赶紧拉住他说:“子君,我知道你想为慕宸报仇,但你可记得,慕宸不只是慕宸,我们真正要救的人是父神,不只是慕宸。子君,你不是说祉嫣在为墨舒集结元神吗?祉嫣不是说墨舒有可能醒来吗?这证明虽然慕宸跳了诛仙台,但故事并没结束。祉嫣既能把墨舒的元神集结回来,或许就能把慕宸的元神也集结回来。我们已经等了万万年,如今我收集的资料也有不少了,我们不如去找祉嫣,把父神的事告诉她,或许念在她与墨舒的师徒情、与慕宸的情,她愿意放下私情,和我们齐心协力助父神回归。纵是不然,我们便求凤离上神和狐帝狐后,让他们助我们冲出火域封印,回法峰找母神吧,阴谋太庞大,仅靠我们化解不了。”
子君停下脚步,想了想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祉嫣。”
“子君,既是你也同意这个决定,我们还要做两件事后方能去青星。一是你易回召南身吧,如今既已这般,你也无须再在火域隐藏身份了;二是我需要到大冥皇宫取走一样东西、带走一个人。我们把这两件事办好便去青星。”谢画楼说。
“好,当这子君万万年,我也当够了。你要去大冥皇宫取什么?带走什么人?”子君问。
“我们既是打算见母神,便要证你清白。当年苍婉诓害你时用了一件法器,她在房里骗你套你言,老鼠精小妮拿着那件法器在窗外摄录。我当时与你尚不相熟,看着一切发生并没阻止,后来方知她在室内诓你之言,成了法峰的土神君也说父神母神暴戾不仁、追杀五行和火域的佐证。我要想法子拿到那件法器,还要带走画洲喜欢的女子石吟,她是苍婉身边的医女,画洲答应她我们离开冥界时带她一起走。我让画洲替你易回召南身,他如今医术不在我之下,你可安心,待你醒来,我应也已回来了。”谢画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