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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盛典

帝爻 忠帆 2843 2024-07-07 08:51

  有南历十代以来,从未有一年大雪覆盖这么厚,故而今年辞旧迎新的盛典更是被上至王宫贵族下至黎民百姓格外重视。加上爻的到来,大祭司和萧侴都尤为重视,生怕有一丝纰漏惹的神女不快。

  王都高墙里面,有一处腊梅盛开的院子,相传那些梅树是萧侴先祖梅氏王后亲自种下。爻自路过这处梅园便再没有挪过步子,安静的站在梅树下欣赏,许是梅花清香满园芬芳馥郁,这种感觉给人无比宁静,让人心安。

  萧侴处理完手头较急的折子,火急火燎的找到爻,一见院内爻负手而立就那么安静的站在梅花树下,瞬间一种岁月静好的心旷神怡。

  “萧侴,这梅园可有人住?”爻轻声问道。

  萧侴很兴奋,以为爻要住在此处,连忙说道,“未有人住,神女喜欢,可以随时住下。”说完,生怕不够明白又补充道,“神女何时住进来?”

  爻只是摇摇头,明媚的阳光下柔和的光线铺在爻身上,衬的眼前的美人无比的温柔娴静,萧侴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几乎跳出来,一直努力克制住那股喜悦之前。

  “不是我住进来,是千寻,这园子灵力充沛,很适合千寻住!”爻淡淡说道。

  萧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连忙又说道,“千寻若住王宫,她是圣女会不会不妥?孤的意思是,她应该守护在女娲神庙,对吧!”

  爻丝毫不避讳,直言道,“我见你之前,大祭司曾告诉我,陛下二十八了后宫不仅后位虚设,就连一个普通美人都没有。陛下,人神有别,你应该清醒些才是!”

  萧侴很尴尬,藏在心底十几年的感情如今赤裸裸的摆在爻面前,他执着的解释道,“孤不后悔,纵使为神女孤终身不娶,也会觉得很是值得!”

  “值不值我不知道,总之你我不会有结果,陛下应该正常立后纳妃,延绵子嗣才是正道!”爻的言语有些冰冷,更多的是决绝。

  萧侴仍旧执迷不悟,说道,“孤不会放弃的,孤比父王幸运,孤一生等到你两次,爻,孤曾经无数个夜晚梦到你,也曾无数次在你画像和神像前倾诉衷肠,如今,更是有幸看到你活生生站在孤面前,与孤畅聊,孤真的很幸福,今后,孤也能有足够的底气和记忆为你守护终身,那是何等的荣誉和幸运啊。”

  爻从未想过有个人能对自己痴迷到如此地步,也因为自小断情绝爱对这人世间的男女之情无比陌生,一时居然找不到话去开解萧侴,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雪地里,耳畔微风呼呼,头顶梅花落英缤纷,花瓣坠落下来落到爻洁白的披风下,更像是绣在披风上一般,每一帧在萧侴眼中都是绝美的风景,甚至值得他一生去记忆和珍藏。

  尽管萧侴一再留爻在王宫住宿,奈何爻倔得像头牛,压根没给萧侴留机会,天黑下来时只能眼睁睁看着爻带着千寻坐着马车远去。目送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城里万家灯火,暮色降临时都各自早早关上房门休息;寒冬腊月天,街道出奇的寂静,马车的声音在街道上尤为清晰。千寻玩了一天很是疲惫,在马车里恹恹欲睡,脑袋耷在马车柱子上打盹;爻很清醒,睡意全无。想起白天萧侴说的话,爻很无奈。这么多年,从未有男子对她表露衷肠,这一来就是个死忠粉,着实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回到女娲神庙,大祭司早早等在门口,见千寻睡着,命圣姑小心翼翼的将千寻抱回房间。大祭司亲自将爻迎回居住的院子,试探的问道,“神女今日见到陛下,可有什么事情需要臣去办的?”

  爻感叹大祭司的贴心,淡淡说道,“是有话要跟你说,你且留下。”

  说罢,大祭司屏退左右侍从,只留她一个人在房间;爻缓缓褪去身上厚厚的披风,顺手挂在屏风上。又示意大祭司靠近些,两个人坐在火堆前烤火。

  “我今日与萧侴说了立后一事,他很抗拒,只怕你的忧虑我帮不了。”爻说道。

  大祭司并不意外,她太了解萧侴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时之间改变几乎不可能。“感谢神女,只是自古君王死社稷,为情所困,只怕会断送有南大好江山。臣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臣会再次力劝陛下,陛下一日不松口,臣便一日不放弃。”

  大祭司是个称职的人,事关有南江山社稷,她丝毫不会退缩。爻被大祭司的精神打动,说道,“放心吧,我也会再劝劝他,只是千寻年级尚小,除了千寻,有南再没有一个女子适合这王后之位了吗?”

  大祭司思忖良久,说道,“姑娘倒是有几位,可是陛下又怎么会对凡人动心呢!千寻是神女亲自送来的,与其他人自然不能同日而语,也许陛下会看在神女的面上退而求其次对千寻动心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似乎所有人都低估了萧侴对爻的爱,每每长夜失眠,萧侴都会坐起身打量打量爻的画像,然后再沉沉睡去。

  几日后,盛典之日来临。大祭司早早进宫主持,连千寻都以圣女的身份进宫参加;爻早前告诉过大祭司,王宫大典不会露面,等萧侴会民环节时她会混在人群中参加。大祭司只得同意,萧侴也没有强求。

  午后,浩浩荡荡的宫人开道,萧侴在文武百官的拥簇下走上高高的城墙,身后便是大祭司和千寻;城墙上的积雪相比前几日薄了许多,都说瑞雪兆丰年,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城中百姓都难得走出家门守候在城墙下面,等着大祭司赐福,大祭司庄严肃穆的摆动手中的圣水,用梅花枝撒给楼下的百姓。百姓皆高举手臂欢呼,在欢呼声中,萧侴抓起身后宫人早早准备好的钱币撒下高墙;顿时城墙下的百姓都兴奋的大喊“万岁”喊着,身子早已躬下去捡落在雪地的纹银铜币。

  人群之中,一道洁白的身影格外显目,萧侴认出是爻,楞了楞神,嘴角不觉露出一丝浅笑。大祭司也看到了爻,眼中露出一丝恭敬,只有千寻,正没心没肺的挥着手臂打招呼。

  盛典结束后,萧侴按律该去女娲神庙叩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女娲神庙走去。虎杖似的香整整齐齐在大殿中点燃,文武百官在神殿外跪了两排,能进入神殿内部的只有萧侴大祭司和千寻以及三位德高望重的辅助大臣。这次,爻没有现身,暗戳戳的回道内院睡起了觉。萧侴按部就班的完成所有的仪式,没见到爻显然有些小失望。大祭司看懂他的心思,也不戳破,等所有仪式举行完毕。文武百官退去,三位辅助大臣也都识相的退出去,殿中只剩下萧侴一人。

  “女娲娘娘在上,萧侴今日所求,望娘娘成全。”萧侴暗自在心底许了愿望,寄希望与女娲大神,出奇在神殿跪了半个时辰。

  爻睡醒后已是黄昏,大祭司进来端了一碗茶水,道,“神女醒了,用些茶水吧!”说罢,已经将茶水放置到床边。

  爻揉了揉眼睛,看看窗外昏黄的阳光,说道,“都这个时辰了!”

  大祭司起身拿来披风,盖在爻背上;爻缓缓端起茶水,问道,“萧侴回宫了?”

  大祭司摇摇头,道,“未曾,现在还在神殿祈福,神女可要见见?”

  爻饮下茶水摆摆手,“今日不见了,明日再见吧!”

  大祭司得令,连忙退出房间。房间噼噼啪啪的柴火还在燃烧,整个屋子很是温暖,紧了紧背上的披风,往柴火堆旁一靠,瞬间心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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