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荷元看着窗口,一直等不到辛辰的消息,她越想越心急,实在无法继续再等下去了。
荷元强忍着身体不适,往屋外走去。
她扶着墙而行,头晕目眩的她,走了几步路就觉得虚脱,可是浣月下落不明,她不能坐视不管。
就着在这时,三个人影出现在前面。
暗夜里,灯火稀少,花了些时间,荷元才勉强看清那三个人的人影,他们面容凶神恶煞,手持斧头。
她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正想往后跑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站在远处的壮汉们,不慌不忙地走近荷元。
“终于被我们逮到了!”
一个壮硕的壮汉用脚狠踹了荷元的脚,不屑地说,
“上次被你们敲晕,现在头还肿着,看我怎么修理妳!”
倒在地上的荷元,根本无力挣扎,她几乎已经无法听见壮汉的声音。
“老大,她好像晕过去了。”
壮汉见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荷元,担心闹出人命。
“大胖,去瞧瞧!”
大胖伸手去探了探荷元的气息。
“老大,她还有气。”
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她该怎么处理?”
大胖的疑问,让老大升起一股邪念。
“大胖、老石,这女的颇有姿色,不如⋯⋯”
他们二人一听到老大这样说,便明白他的意思。
“那老大您先请吧!”
三人露出邪魅的笑容,色欲薰心的表情,让荷元陷入险境。
昏迷不醒的荷元,她隐约听见那些人的邪笑和戏谑,她觉得自己的衣领正被拉扯着,她想反抗,她想嘶吼,可是身体就是起不来。
强烈的无助感来袭,她的眼角不禁落下眼泪。
“十冥,你在哪里?”
荷元不自觉地唤了十冥的名字。
这个名字在她的脑中始终挥之不去,失去所有记忆后,除了她自己的名字,另一个深埋在她心底的名字,便是十冥。
似乎只要记住这个名字,即便无法从黑暗甦醒,她也能感到安心。
突然,街上刮起强风,天边闪电四起,时不时还能听见有如野兽般的低鸣,空气中弥漫一股强劲又诡谲的气氛。
闪电一落而下,电光如麻,往四周蔓延,电丝渗透到大街小巷,直至大胖和老石的四肢和颈部缠绕。
大胖惊恐地睁大双眼,下巴合不上地看着前方,身旁的老石早已被吓晕了。
“老大⋯⋯”
被紧紧勒住脖子的大胖简直快要不能呼吸,他涨红着脸喊着。
“别吵!我正忙着!”
正在兴头上的老大,根本没打算停手。
“老大⋯⋯”
又被唤了一声,这下他再也受不了,停下手,站起身要修理大胖。
当他站起身时,才发现巷内的墙壁上爬满了电丝,强劲的雷电罩住了整片城。
大胖和老石早已被电晕过去,站在他眼前的人,身穿白长袍,似人非人的模样,他的眼睛时不时闪过蓝光,眼神里充满肃杀之气。
“你到底是谁⋯⋯?”
话都没说完,十冥伸出手,将电光幻化成利针射向他的眼睛和喉咙,瞬间,利针刺破瞳孔和颈部。
伤口不见血,但他痛苦的哀嚎着。
他咿咿呀呀的,不断地摸着自己的双眼和脖子,不论他如何出声,不论他如何想看清,终究成了哑巴,双眼也失明了。
“本来想取你的命,但太便宜你了,这是给你的惩罚,你胆敢再找她麻烦,我就要你的命。”
听见十冥的警告,他吓得全身发抖,瑟缩在一旁。
处理完,十冥看着衣衫不整、伤痕累累的荷元,他赶紧脱下披肩盖在她身上,并抱起她准备离开。
辛辰听见暗巷内有哀号声,他便赶紧过来。
赶来时,只见两名壮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另一位则是瞎了眼、失了声。
“发生什么事了?”
他问着不断发出哀嚎的老大,老大早已因惊吓过度而神智混乱。
这时,从身后传来脚步声,辛辰下意识地握住剑柄。
“别紧张,是我!”
浣月走到辛辰面前,神情复杂。
“浣月,妳没事?”
辛辰又惊又喜地看着她。
“走!我们快回去,荷元很担心妳。”
话刚说完,他便拉着浣月要回去。
但浣月只是停在原地不动。
“妳怎么了?”
辛辰被浣月的反应给搞糊涂了。
“荷元她已经被抓回去了⋯⋯”
“什么!”
他惊讶地看着浣月。
浣月继续说,
“水冥大人要我告诉你,明晚在北宫后门树下,他想和你见一面。”
辛辰不明白十冥的用意,但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得赴约并救出荷元。
北宫后门。
夜深人静,十冥正坐在树下,他仰着头望着夜空。
没有月亮却有无数颗星星点缀清冷的夜色,虽不尽完美,却也是赏夜景的好时节。
白翰提着一盆炉火,放在十冥身旁,身子都暖和起来。
一个黑色的身影翻过墙门,鬼鬼祟祟。
辛辰全身黑衣黑裤,头戴面罩,他左顾右盼。
“不用躲了,除了我和白翰,没别人了。”
十冥早料到辛辰会赴约,便退下所有女侍和侍卫。
辛辰一听,并没有放下戒心,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十冥面前。
“坐吧。”
他淡定地看着辛辰,可辛辰并不领情。
“现在就把荷元交出来!”
听完,十冥站起身子,缓缓开口地问,
“我既没伤害她,甚至对她照顾有加,为什么你想要把荷元带走?”
“你这算哪门子的照顾!不但软禁她,不让她离开,还硬是要她当妳的府夫人,你这跟流氓无赖没两样!”
辛辰愤怒地骂着十冥。
“原来在你和你同伴心里,我就这样卑鄙?”
这时,十冥也想起浣月骂过他相似的话。
“少废话了!把荷元交出来。”
见辛辰如此坚决,十冥走向前,在离辛辰两步之间的距离停了下来。
“如果我不肯放人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
辛辰拔出剑,抵在十冥的脖子上。
夜晚凄清,后殿的气氛却如此肃杀。
白翰见剑抵在十冥的脖子上,他心里担心,却谨记十冥要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插手。
“你这是想杀我?”
十冥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和退缩,反倒是从容应对。
“动手吧!”
他眼神是如此坚定和决绝,这样的眼神令辛辰害怕。
“我只想问你一事,这天底下女子无数,为何偏偏是荷元?”
这是辛辰一直想不透的事。
十冥明白眼前这个男子,对荷元的情谊已经超过同伴之情。
他必须说出原因,让辛辰明白他对荷元绝对真挚。
“因为我爱她。”
这一句简短的解释,让辛辰讶异,双眼直盯十冥。
“当初我被迫和荷元分开,她为了不让我为难,一跃而下,而我思念成疾,也跟着她往下跳。原本想就此结束情缘,只盼能有来生再与她相见,但或许是祖神垂怜,我和荷元逃过死劫,这些年我四处流浪,到处唤水,终于让我寻到她了,所以即便她认不得我,但我想这样未必不是坏事,就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只要我还记得她,这样就足够了。”
听到这,辛辰的心情复杂极了。
一旁的白翰脸上露出哀伤与不舍。
辛辰缓缓移开剑,他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震惊和难过。
“那荷元知道吗?”
他紧握拳头,心里既是嫉妒也是愤怒。
十冥摇摇头后便说,
“我会找适当的时机告诉她的。”
他那冷清的脸庞,因难受而有了温度。
“我明白了,但我希望你能让荷元自己选择要去要留,别让她痛苦。”
不仅是为了荷元,也是为能与十冥公平竞争。
“好,等荷元伤好了,我会尊重她的抉择,绝不强求!”
说完,十冥与辛辰对视,互不相让的氛围不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