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女坐在梳妆台前,几位仙侍服侍着她梳妆,头上戴着精致的发簪,身上穿着华美服饰,看起来雍容华贵。
“不愧是我的女儿,穿什么都好看!”
地后在一旁陪着她。
凤女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可是眉间的忧思被地后看了出来。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地后示意其他仙侍退下。
“母后,我们一定要急着去参加天界盛宴吗?”
凤女其实心里仍挂心着凤翎的伤势,她心里一直很自责,若不是要取得天帝和天后的信赖,要让十冥青睐自己,凤翎也不会受如此折磨。
地后知道凤女虽然骄纵,可是比起任何人都容易心软,尤其是凤翎。
地后缓缓站在凤女身后,镜中照射着她们母女二人。
“凤女,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便直说,其实有件事母后一直瞒着妳。”
地后一副深沉的脸,语气带着无奈。
“什么事?母后。”
凤女语带担心地问着地后。
地后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其实凤翎她并不是妳的亲身妹妹。”
“什么……”
凤女听见地后这样说,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妳听我说,妳小时候生了一场怪病,三界仙医各个要我做好心理准备,妳活不过周岁,为了救妳,我哀求命格星君替妳改命。”
地后面露哀伤,不停的用衣袖拭泪,接着继续说,
“于是我找到被丢在树林里的凤翎,那时她还只是一个婴儿,我将抱回来扶养并且将她的命格与妳交换。”
地后这改命的过程听的凤女胆战心惊。
“所以我才是该受折神骨的人……”
凤女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天生命格歹运。
“妳的命格天生坎坷,伤病不断,母后不忍心妳受苦,所以凤翎必需替妳承受苦难。”
地后抚着凤女的肩,凤女听见实情后,神情难过。
“即便是这样,可是我和凤翎从小一起长大,她就是我的妹妹,我……”
凤女哽咽地说着,但她不知道自己能为凤翎做什么。
地后看着情绪激动的凤女,赶忙坐在凤女上旁安慰着凤女。
“傻孩子,别想了,凤翎只是一个弃婴,我收养她,她也应该报答我,妳不必愧疚!”
凤女泣不成声,她不想让凤翎受伤,可是地后坚决。
“母后,凤翎待我这样好,我不该这样伤害她。”
凤女边哭边说。
“凤女妳要记住,妳将来是要成为三界之后的人,绝不能心软,更不能因私情而弃后位不顾,总有一天,妳得学会保护自己。”
地后见凤女如此优柔寡断,她拭去凤女脸上的泪,要凤女狠下心来。
“别哭了,妆都花,母后替妳补上。”
见地后如此强势,凤女便不敢在反驳,只是依顺地后的安排。
此时此刻,原本留有一丝门缝的房门,被悄悄掩上。
天界,洛河殿西门。
“起来!”
一个粗犷的影子站在荷元眼前,她揉着眼,才看清楚对方的脸。
“都几点了,还在这偷懒,今天可是天界的大日子,不要以为生病就能一直躲在这里。”
马岳粗鲁地拉起荷元,她的手被拉扯着,疼痛地叫出声。
这时,绿叶闻声跑了进来,拉开马岳的手。
“你这人真是粗鲁无礼,随随便便就闯进女仙的房间。”
绿叶机会是指着马岳的鼻子骂。
“我……”
马岳被绿叶这样一指正,顿时哑口无言,自知理亏。
“你怎么样?以为是天界的天将就能蛮横无理,欺负我们这些仙侍?”
绿叶这泼辣的个性顿时让马岳没辙。
“绿叶别说了!”
荷元见气氛僵持不下,她上前阻止绿叶。
“马岳将军,昏迷的这几日谢谢你的照顾。”
荷元虽然病重,但她每晚都能恍惚见到一位男子的身影,替她点燃蜡烛,去除寒意。
“我?”
马岳歪着头,他从来就没有进过荷元房间,今天还是第一次呢!
马岳本想解释,可是还来不及解释,白翰便快步走了进来。
“太好了,你们都在这啊!”
白翰接着说,
“荷元看来妳是好多了,太好了!”
白翰看着站得直挺挺的荷元,顿时替她开心。
“你这么赶忙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荷元看着喘着气的白翰,赶紧上前关心。
“再过几个时辰,天界盛宴就要开始了,人手正不足。”
白翰焦虑极了。
“我和绿叶来帮忙。”
荷元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忙白翰。
“可是妳身体才刚恢复,这……”
白翰担心荷元身体康复未全,不堪操劳。
“别担心,绿叶和马岳将军都会一起帮忙。”
荷元看着绿叶和一脸别扭的马岳。
马岳虽然仍怀疑荷元动机不单纯,但天界盛宴关乎十冥,作为他的兄弟,他暂时放下对荷元的成见。
“那绿叶和马岳赶紧先到天穹殿帮忙,荷元妳跟我到洛河殿。”
白翰交代完,便分成两路人马进行。
房门外,仙侍们捧着沉重的宴会礼衣和盥洗用品,这时白翰快步走来,荷元紧跟在后。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赶紧进房替天子准备?”
白翰眼看时间紧迫,仙侍们仍在房门外排排站,不禁责备起他们。
“大人息怒,是天子不让我们进房服侍。”
其中一位侍女唯唯诺诺地回答。
“算了,算了。”
白翰明白十冥的脾气执拗,个性冷情。
“荷元,妳要不是养病多时,早就该来洛河殿伺候天子,正好今天是妳表现的机会。”
说完,白翰将礼衣递给荷元,接过礼衣,礼衣沈甸甸的,她差点站不稳。
“这……我……”
荷元这时才想起自己曾经躲在他的房间,那次在水下还是十冥过气给自己,才保住一条小命,想到这,她不禁红了脸。
“然道妳想推卸责任?”
白翰看著有苦难言的荷元,以为她惧怕天子的脾气,想逃避。
“不是,我只是担心我无法服侍好天子,我看还是交给其他资深的仙侍,我负责扫茅厕。”
荷元努力的想着说词要说服白翰。
就在白翰与荷元互相推辞时,十冥打开房门并看着荷元说,
“进房替我换衣服。”
十冥那冷淡的语气和有如冰霜的表情,让荷元心里直发毛。
荷元痛苦地看着白翰,用眼神哀求,但白翰还是把她推进房内侍候十冥更衣。
进到房间内,荷元战战竞竞地开始替十冥更衣。
他站着并打开双手等着荷元替她更衣,从没有侍候过别人的她见状有些手足无措,匆促地拿起藏蓝色礼衣帮他穿上。
荷元与高大的十冥站在一块显得她更矮小。
她笨手笨脚的替十冥更衣,他看见她替自己更衣时如此笨拙并没有不悦,反而耐心地等着她替他围上龙银纹束带。
荷元手环抱着十冥,努力地将束带扣紧。
不知怎么搞的,当她环抱着他,她觉得自己心跳很快,脸上发烫。
“妳弄疼我了。”
十冥眼睛往下看着荷元,荷元的脸靠他的脸非常的近。
心里顿时小鹿乱撞,她赶紧松手,束带掉在地上。
“是奴婢笨拙,天子息怒。”
荷元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低着头赔罪。
“妳怕我?”
十冥弯下身捡起地上的束带,拿在手里。
“当然怕……”
荷元说话越来越小声。
“然道是因为妳之前睡在我床上?还是因为在水中我过气给妳?”
十冥那脸不红气不喘的表情,让荷元顿时觉得尴尬。
“不是。”
荷元见十冥能够如此坦然说出那些事,觉得他不懂她心里的别扭,以为他对这些事习以为常,便逞强地否认。
十冥哪懂的荷元身为女子的难为情,于是又问,
“那是为什么怕我?”
“我……我怕妳又误会我要谋害你。”
荷元低着头,语气带着些置气。
十冥明白自己之前对荷元误会甚深,他需要做点什么让她舒心。
“妳过来。”
十冥唤着荷元,
她小心地移动着步伐靠近十他。
十冥伸出手牵起荷元的两只手,将她的两只手环绕在他的腰间,将手里的束带慢慢的递给她的手教导她如何绑束带。
一牵一握之间,荷元抬起眼,看着十冥认真的教导她,那冷峻的脸庞带着耐心与严谨,那宽厚的胸膛与厚实的掌心,都让她脸红心跳。
“这样就完成了,从今天起妳就是负责服侍我的人,我在哪妳就得在哪。”
他这话说得冷却也霸道。
“是……”
内心迟迟无法平复的荷元,低着头不敢与十冥对视,深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
十冥更衣完毕,便走出房门,荷元紧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