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整整五天,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皇城,那高大的楼宇亭台真真是叫没有见过世面的李相思傻了眼。
何为繁华?这便是繁华!
当马车驶入皇宫后,她再次震惊了,这样威严壮阔的宫殿怕是仙宫圣地也不过如此吧!
红色的琉璃瓦,青色的墙壁,就连一花一草、一丝风光一缕云雾都散发着令人震撼的威严。
记不清入了第几道门后,马车便不能再往里走了,李相思下了马车,跟在龙拓身后朝皇帝的崇阳殿走去。
龙拓瞥见李相思包紧的手腕,笑言:“不必过于担心,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的。”
“多谢三皇子。”
约摸一柱香的功夫,二人来到崇阳殿外,门口侯着的公公见到龙拓后,匆忙行礼,后高喊道:“三皇子觐见!”
尖细的嗓音拖着长长的尾声,一举一动、甚至面容神态都如说书先生嘴里讲的那般。
“走吧!”
龙拓率先迈上了台阶,李相思跟在后面,一直低垂着头,来时她阿爹有叮嘱,进了皇宫要弯腰低头,切莫好奇切莫多语。
似乎走了许久,李相思只能透过眼角余光看到一排排的朝靴,大殿鸦雀无声。
龙拓忽然停下脚步,高喊:“儿臣参见父皇。”
李相思立刻在他身后跪了下去。
“哈哈哈!”
愉悦不失威严的笑声回荡在大殿,却没有给李相思带来一丝的轻松。
“拓儿辛苦了,你差人送回来的暖玉甚合朕心,白贵妃很是喜欢,想不到这传闻中的白凤暖玉竟然真的存在于世,真是叫人大开眼界,拓儿,父皇要重重赏你。”
“父皇过誉了,您日理万机,搜罗这些珍稀的小玩意儿为父皇排解烦闷是儿臣的责任。父皇要赏赐,儿臣倒觉得要好好赏赐一下相思姑娘!”
“哦?”
皇帝眯起眼睛,身子后靠在龙椅上,犀利的目光逐渐投向了跪在地上的李相思。
“相思!”龙拓轻声提醒。
李相思匍匐一拜:“民女李相思,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李相思?”
皇帝提了一个尾音,似慢慢揣摩。
李相思心里一抖,实属不知这皇帝是威严还是慈祥的,生怕说错一个字给自己以及李家招来祸事。
龙拓再次开口:“父皇,那白凤暖玉便是相思姑娘进献的。”
“哦……朕想起来了,这宫里的玉器珍宝有不少出自这位李家姑娘之手,可,朕才下了圣旨宣她进宫,这就到了?”
龙拓笑言:“父皇,怕是您的圣旨晚了一些哦,儿臣在玉龙镇的这些时日亲眼目睹了相思姑娘的手艺,并且与相思姑娘相谈甚欢一见如故,早已引为好友。这不,儿臣就擅自作主将相思带回来,看看有没有雕刻那羊脂白玉的法子。”
如何讨帝王欢心?
便是先一步忧他之忧,想他之所想。
龙拓一番话说进了皇帝心窝子里,登时龙颜大悦。
他大笑着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往下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李相思道:“能让拓儿交口称赞的姑娘倒是难得!李相思?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李相思奉命抬了些头,眼神依旧没敢直视皇帝。
“怎么?怕朕?”皇帝的声音挂了些许严肃。
李相思再叩首:“民女不敢。”
“那便抬起头来看着朕!”
李相思一咬牙,目光投向皇帝,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皇帝的真容,不过似乎与想象中不大一样,她想象中的皇帝应是魁梧威猛,毕竟龙渊国是军事强国,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
而此刻眼前的皇帝,虽不减威严,却身形消瘦,面容憔悴蜡黄,眼窝有些凹陷,让人看着很是不舒服。
“嗯,不错,不止心灵手巧,面容亦清丽脱俗,你且平身吧。”
“谢皇上。”
李相思站起来退到了龙拓身边。
“李家姑娘,既然拓儿把你请来,想必你是有些真本事的,若你真有办法,必有重赏。”
“民女不敢,是三皇子谬赞!只是民女听闻这白玉珍稀的很,连世间大有名气的玉匠都无能为力,民女不敢妄大,只能全力一试,若无果,还请皇上恕罪。”
尽管她心里是畏惧的,还是忍不住将一些话说在了前头,毕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帝该不会为难她一个小丫头。
“哈哈哈,好个精明的丫头,你且大胆去试,若是你无能为力,朕绝不迁怒于你。”
“谢皇上体恤,民女自当竭尽全力。”
皇帝重回龙椅,居高临下道:“拓儿,你且妥善安置李家丫头,白贵妃偶感风寒,莫去叨扰,待贵妃身子养好,再带李家丫头去白宫。”
“是父皇,儿臣记下了。”
......
离开大殿,李相思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龙拓笑道:“你不必如此紧张,我说过会尽量护你周全的。”
李相思淡淡一笑作为回应,想她一介女流,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玉龙镇,这次不仅来到了皇宫还面见了皇上,说不紧张谁会信!
龙拓带着她穿过御花园一直往北走,她心下疑惑道:“我们去哪?”
“去寿宁宫!”
“寿宁宫?那不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么?”
正说着,不远处几个婢女见龙拓到来,立刻跪倒,
“奴婢拜见三皇子,三皇子,您可算是回来了,皇后娘娘念叨许久了!”
龙拓笑着招呼李相思:“走吧!”
点点头,跟着龙拓迈进了寿宁宫。
“母后!”
龙拓喊声刚落,便有一把轻柔的声音自后殿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丝丝促急的喜悦。
“拓儿?可是拓儿回来了?”
“母后,是我!”
李相思这才看见,那款款走来的皇后娘娘比皇帝要更加贴合画本子里描述的,面容绝美,雍容华贵,端庄优雅,沉静淡然,却丝毫不失威严高贵。
她拉起龙拓的衣袖,埋怨道:“你这孩子总是天南地北的跑,母后想见你当真是不易!快让母后看看消瘦了没有!”
李相思默默退到了一边,不禁想起了阿娘,阿娘也总是这般佯怒着关心自己,鼻翼微微泛起了酸涩。
“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