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带李相思来到曲府后门,不好意思道:“对不起相思姑娘,我是偷偷去找的您,不能被老爷知道,委屈您了!”
李相思挥手,“别说了,快走吧!”率先迈进了曲家。
等李相思看见曲子深那一刻,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这是曲子深么?
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骨瘦如柴的人是曲子深么?
是从小和她玩到大,护她到大的曲子深么?
“曲子深,你怎么了?”
李相思蹲在他床边,拉着他的手,话出口早已哽咽:“我才几天没见你,你怎就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曲子深……”
似乎听到了李相思的声音,昏迷中的曲子深微微睁开了眼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相思……相思……”
“是我,我在,我在!”
“相思,对不起……对不起啊……”
李相思摇头,不住的摇头,摇掉了一串又一串泪珠。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三个字。”
“不,你怪我了,厌我了,所以才会和我划清界限,相思啊,你知不知道,我的生活不能……不能没有你。”
“你现在都快死了,还说什么以后的生活,我告诉你,你就折腾吧,哪天把自己折腾死了,我便另找一个人代替你,反正我李相思不屑有你这种没出息的朋友!”
“不!不……”
曲子深虚弱的面孔忽然变得甚是惊恐,他攥着李相思的手,挣扎着,双眸通红。
“不可以,不可以!”
“你别动,曲子深,你冷静点。”
李相思被他抓得紧,只能空出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安抚着。
却一个不注意,被他拉住抱了满怀。
“相思,我不能没有你!”
李相思一怔,不知所措。
“你别这样,曲子深,我们好好说!”
“不不,我不要听你说什么朋友,弟弟,我从小到大都从没想过要做你的弟弟,相思,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她不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
在她察觉到的那一刻、在她明白自己对他没有那种情意的时候,她便开始似有若无的躲着他。
曲子深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希望他好,希望他们两个人一直青梅竹马,坦坦荡荡。
可眼下这种情形,是李相思一直以来最担忧的,最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见到的!
轻拍他后背的手突然停住,她的声音染了些许凉意,
“我告诉你曲子深,你莫要仗着自己这副样子跟我瞎说八道,你了解我的,我若真想与你不相往来,便是你真的饿死也无济于事,并且,我还会轻视你没出息没骨气,男儿大丈夫,怎能因一点点儿女情长就寻死觅活,我身为女子都知道要帮爹爹振兴家里的生意,而你呢?你不是喜欢读书么?不是总想考取功名么?你的理想你的抱负通通都不要了么?若当真如此,你爱怎样怎样,我懒得理你!”
“我不要了!什么理想什么抱负,没有你我要那些有什么意义,在我心里,你便是我一生理想,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相思!”
“喂,曲子深,你快松开我,我要被你勒死了,曲子深……”
李相思拍打着曲子深的后背,可这家伙双手如钳子般箍着她,任她怎样挣扎都丝毫不松动。
她无奈极了,这人当真好几日不吃不喝吗?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忽然,李相思感觉一把力量把她拉了出去,转头便看见李煜阴沉着一张脸瞪着曲子深,看那架势要将他生吞了般。
曲子深没有想到也没有注意到这男人是何时出现的,但一眼便认出这是那晚同相思一起回家的人。
“你是谁,为何在我家?”曲子深戒备的问,忽然看他拉着相思的手,气的身体都颤抖起来:“你,放开相思。”
李煜凉凉地勾了唇角,非但不松开,反倒把李相思裹进怀里。
曲子深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嘲李煜砸来,李煜挥手打到一边,松开李相思走近曲子深。
“李煜,你……”
李相思的话没说完便收到李煜一个凉凉的眼神:“站那别动。”
于是姑娘不情不愿的收回了迈出的脚步。
李煜浅笑:“乖。”
继续走向曲子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就你,还想与我争?笑话!”
轻蔑嘲讽的语气令曲子深浑身颤抖起来,他紧紧攥着拳头,气息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子深!”
李相思吓了一跳,就要跑过来查看,却被李煜拦腰抱起,落落大方的朝门口走去。
“李煜你赶紧放开我,他都吐血了你没看到么?”
“别动!”
“李煜!”
“啪”一声,李相思的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姑娘杏眸圆睁,不敢置信,忘了曲子深忘了挣扎,傻了般被抱走了。
他在做什么?
打她?屁股?
在门口放风的阿木被这一男一女惊的半晌说不出话,她眼看着李相思一人进的房间,期间他一直守在门口,这个男人是谁?何时进去的?为何会抱着相思姑娘?与相思姑娘是何关系?
揣着一连串的疑惑呆愣半晌,直到听见屋里的响声,才匆匆跑进去,一眼就看见他家少爷摔在地上,胸前嘴巴都是血。
他“哇”一声就哭了,一边哭一边喊:“少爷……来人,快来人,叫大夫……”
曲府乱成一团。
最终,大夫诊脉后说:“曲公子已无大碍,先前沉郁胸口的淤血吐了出来,已无性命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