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浮渊回到魔界后,整天无所事事,闲的发慌,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质问苏君“我说你到底行不行,都多少天了还找不着,你不是说你俩能力不分上下吗。不分上下还被人家封印,你吹牛的吧!”
苏君脸都快气紫了“我吹牛?要不是当年他出损招,我能被封印吗!”
“他是神祖,能出损招吗?”浮渊表示质疑。
苏君白她一眼“我俩刚降世时根本未分神魔善恶,是后来神族眼瞎,才会把他那么淡漠的人迎上神界尊为神祖。无欲无求就是圣洁吗,做几件善事就永远不会做坏事吗,成为了神就代表不会出损招吗?”
浮渊想起来当年仙魔之战时神界搞的那些小动作,一下子就败下阵来“嗯…是我说错了。”
苏君傲娇的哼了一声,抬着下巴“你等着吧,今天我不把他找出来,我就让你当祖宗。”
祖宗之位的吸引力是巨大的,苏君一晚上没停,阵法开了一个又一个,终于找到了那人的位置,然后保住了祖宗之位,并且踹醒了浮渊。
浮渊捂着小腿对苏君怒目而视,苏君撇了撇嘴说“你还去不去看他。”
浮渊刷的坐起来,精神了,说“去。”
二人在一处雪山鬼鬼祟祟的探头,浮渊疑惑“你还有怕的人吗?”
苏君捂住她的嘴,压着声音“你小点声,这处雪山是若水的源头我和易川的降生之地,若水之王雪晴又和他是好友,鸾葵把他放在这一定会找人看守,要是被……”
苏君话还没说完,一道又疑惑又震惊的声音响起“苏君?”
苏君和浮渊转头,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顶着一张少年的脸蛋正不敢置信的盯着二人。
苏君摇了摇手打招呼“哈,好久不见了雪晴。”
雪晴皱紧了眉头“你竟然出来了。”
苏君对浮渊耳语“应该就在附近了,我缠住雪晴,你自己去找他。”
雪晴并没有怎么提防浮渊,若水不入世俗,他压根不知道她是谁,可苏君他却很认识,“你来这里做什么,苏君,有我在,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苏君邪气的笑笑“和我打架你从来就没赢过,怎么现在这么大的口气,是觉得这万年来我都被封印,你就能超过我去了吗?”
老友见面分外眼红,两人一时打的难舍难分给浮渊提供了不少便利。
浮渊走在这座雪山里总感觉被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就连这漫天飞舞的雪花好像都在悼念,悼念什么呢?浮渊不知道。
她找到他的过程很顺利,没走出很远,浮渊就看到一片冰湖,行到湖中央时,她低头看到,一位白衣男子被冰封湖中,闭着眼很安详。胸前一颗珠子闪着红光,映的他的脸有几分妖艳。
恨意在心痛中滋长,浮渊结印,是魔族的梦魇之术。
睁开眼,是平静无波的湖面,浮渊伸出手,将躺在湖中的男子拉了起来,唤他的名字“易川。”
易川被唤醒,看了又看,把浮渊拉进怀里,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和你白头偕老。”
浮渊拉开他,说“很遗憾,我们都不是会长白发的凡界之人。”
易川抬手摸上她的额头“你的印记没了。是…苏君?”
浮渊笑的温柔“嗯,他出来了。你开心吗?”
易川抚过她的额头,捋着她的黑发“他从来不善良,你要提防他。”
浮渊一把甩开他的手“别装作很关心我,我记忆恢复了,已经清楚的记起你当年做的一切。你那么狠,你骗了我。”
易川白着唇,艰难的说“我们当年在那座木屋生活的很开心,我对你的情意你应该明白,你那时不也爱着我的吗。是,当年我有错,可我已经尽力弥补。”
浮渊需要握紧手掌才能克制住不颤抖,她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睛恨声道“我们的情意早在你诱骗金瞳说聚魂珠在魔界时就结束了。”
易川眼神惶恐,他最不想让浮渊知道的事,她知道了。
浮渊勉强稳住心神后,说“我问你,你老实回答,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让魔界灭亡。”
易川看着浮渊就好像是在看最后一眼般,良久,他才开口,声音艰涩“苏君,我的弟弟,生来就命带祸乱,后来他遇到一个人,那个人令他险些覆灭六界。我本来该除掉他,可我们是天生灵胎的双生兄弟,禁制让我们注定不能对彼此下死手。所以我利用了金瞳,也利用了鸾葵,她送出去的三千神器我精心挑选过,足以毁灭魔界寸土不存,到时苏君也会归于尘土。诚然,他是不灭之身,可我也有办法让他在百万千万年以后才能回归。”
浮渊听到此处已经忍不住召出暗夜,她想,她怎么能眼盲心也盲“所以你是说你为了六界才会做这些事,所以在你心里魔界不属于六界之内吗。”
看着她眼中的厌恶,易川想,他真的要失去她了“有些时候,只能牺牲少数人来保护大多数人。”
浮渊冷笑几声,她觉得太可笑了“好好好,我们魔界是保护多数人的牺牲品,易川,你最好别醒过来,你要是醒过来了就会看见你珍爱的一切都在烈火之中焚烧。”
易川飞身过去抱她,却终究抱了满怀空荡。
浮渊解了梦魇术,见苏君已绑了雪晴自己在一边团雪球,她喊他一声“回去了。”
苏君颠颠跑过来“挺快呀,小浮渊,你们都聊什么了?”
浮渊转头看他,认真的说“他说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你。”
苏君挠下巴“就聊了点这,你们没卿卿我我吗?你没直接了结他吗?”
浮渊踹他一脚没踹动,咬牙切齿“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回去的云头上,浮渊恨意难消,她问苏君“你说,要怎么做易川才会痛苦?”
苏君皱眉,想了又想“我觉得吧,这世界上最会让人痛苦的是永远失去珍爱的东西。”
浮渊抬眼看他,探究的眼神让苏君不自在,他忙解释“别误会哈,我不是让你去死。易川作为神祖,最关心的就是弱小。万年前,凡界奉神界为父尊,神界承诺永远庇护凡界安稳,你不如灭了凡界,到时候易川看到凡界因他变成炼狱,那他一定很痛苦。当年我不就是做了些于六界不利的事才被他封印的嘛,又心心念念这么久要永远灭了我。”
浮渊一听,觉得十分在理“那到时神界来救怎么办,我并不想再把魔界拖进战火里。”
苏君拍拍胸脯“有我呢啊,这些年被关着我没干别的,就研究怎么对付易川和那些神神仙仙了。我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阵法,此阵法此三杀阵还要厉害好几十倍。到时候就把这个阵法一开,别说现在易川沉睡,仙界只剩残兵败将,只有神界还算全乎,就是把全盛时期的这三者加在一起这阵法也没那么好破。就目前情势,对付一个神界绰绰有余。”
浮渊想,很好,既可以报复易川,也可以报复神界,“好,等朝夕婚礼一过你和我就去凡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