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若不能平息众神疑虑,柔漪可以站出去证明自己!”床塌上,柔漪躺在唐煌的怀里,她的柔情令他安心,可他心里在乎的不是她。
“睡吧!不要多想了。”唐煌揽着风柔漪,幽幽地叹了口气,等她睡着了,他才轻轻地将她移到一旁盖好被子,然后从床塌上下了来。
风柔漪微睁着眼睛看着唐煌的举动,这几天他天天半夜里走身走往书房,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风柔漪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书房,透过门缝,她瞧见了唐煌正在独自一人欣赏着墙上的画作。
风柔漪走近细瞧,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那是月深公主的画像!不是传闻中的那位慎月公主!是那个月深公主!
风柔漪捂住了嘴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直知道自己是慎月公主的替身,因为瞳孔的颜色天帝才中意了她!这她都知道!
可她并不介意,毕竟慎月公主的美貌绝色是她永远也及不上的,她甘拜下风。何况慎月公主也已故,不过是个回忆罢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天帝的心里竟悄无声息地住进了那位月深公主!从第一眼见到她她就应该明白啊!其实她的眼睛不是像慎月公主,而是像月深!
“母妃!”身后,追月突然出现吓得风柔漪急忙捂住他的嘴,“唔…”追月措不及防地瞪大了眼看着自己泪流满面的母亲,透过门缝他同样也看清了门里的父王在做些什么。他拿开了母亲的手,然后拉着她悄然离开了那里。
“母妃!”寝殿之中,追月跪在风柔漪的身边,抬着头望着眼眶泛红的母亲,呼唤着,“母妃?”
“为什么?为什么?”风柔漪颤抖着嘴唇,两行伤心泪落下,她抚摸着追月的脸颊,不停地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叫追月?为什么要叫你追月!即便是没有慎月公主,可还有一个月深公主啊!为什么?为什么?”
“母妃!”
翌日,俊棠在太微玉清宫兜留了些时辰,离开前他发现了风柔漪的异样。敏锐的他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待唐煌烦琐着其他事情的时候他找上了风柔漪。
“皇嫂?”俊棠跟随着风柔漪来到了百花园里,“皇嫂,可有心事?”
风柔漪看着身后不覇的俊俏王爷,不同于天帝的成熟,这个王爷邪性又迷人。“俊棠王爷。”风柔漪作了作揖。
“诶!都是自家人!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礼术!”俊棠笑着,他盯着风柔漪的眼睛瞧了好久,“像啊!琥珀色的眸子!月深公主的眼睛是琥珀色微微金的,像极了她。”
风柔漪心里一个激灵,她自然明白俊棠口中的她是指谁,但她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俊棠依旧乐着,谁也瞧不清他的笑容意喻是何?“你没见过她,所以不知道她有多美。我想皇兄的书房里应该还留着那张旧画像,昨日我路过皇兄书房瞧见你了。你也不必难过,毕竟她已过去。”
风柔漪涩涩一笑,她的旧画像早已被新的代替了!
俊棠叹了口气,自顾自说着,“你知道吗?我也喜欢她呀!她是那样的迷人,尽管当时我还年少。不过,如今我找到了一个可以代替我心中她的位置的女子。”
“是…月深公主!”风柔漪缓缓道,心里不惊一阵抽痛。
“是!是月深!”俊棠笑着,“我想娶她!最怕皇兄不同意!你也知道,外面的人都道我是流连花间的浪荡子,可我的心始终是专一的!”俊棠突然抱拳作揖,“求皇嫂助我一臂之力!请遂了我的愿吧!”
“王爷!”风柔漪惊异,更多的却是惊喜。她暗笑着,她突然想到了个主意,她没有回应俊棠,不过她的态度早已被俊棠看了穿。“我且试试。”
“还请皇嫂尽力!”俊棠弯起了嘴角。
仙神谏言,只要月深公主择君结合,所生之子无狼人印迹,即是清白。
百花园中,风柔漪远远地望着那望月台,身后的风涟漪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很快,月深便会成为众仙神的目标,也很快,她会走向别人的怀抱。
望月台,魔椰椤匆匆忙忙地闯进了屋子,看了一眼仙乐,她冲着一言不发坐在塌上发呆的穆深说道,“你都听说了吗?”穆深没有说话,椰椤继续说着,“现在可还不到暴露身份的时候!你这么坐着不动可不是什么办法!”
仙乐皱了皱眉头,她蹲下身来给穆深倒了杯热茶,“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放冷箭!莫不成是那位冷冽上神?”
“一定是她!”椰椤气极,“我们将她逼下山崖,如今她毫发无伤地回来了,怕是早已准备好了报仇大计!”
仙乐与椰椤相互而视,默默地点了点头。
望月台外,唐俊棠很合时宜地出现在了这里。这几日,望月台闭门不见客他是知道的,就连唐煌来也不过斟杯茶,穆深的面是见不着的。于是他又发挥了他浪荡子的特性,冲着望月台里大声呐喊着。
“月深!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随随便便嫁给别人,也不会让他们威胁你!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不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保护你!”
门外,俊棠的呼唤声令穆深动容,这个让她悄悄动心的王爷。穆深起身来到露台外眺望着楼下的俊棠,那个浪荡俊俏的王爷抬起头来,那汪充满着柔情温意的眼睛让她猛地缩在了柱子后面。
穆深捂着心口,扑通扑通的心跳让她涨红了脸。那双眼睛,就像当初撞见御尧一样,让人欲罢不能的眼睛…
“是唐俊棠!”椰椤走了过来,她并未瞧见穆深的青涩,只是提醒着她离唐家人远一点,然后便走了。
赫胥国,御尘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穆沧穹也越来越看不透她的想法了。当他听闻天宫里头出了事,他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赫胥。“小殿下!小殿下!”客殿里头都是穆沧穹火急火燎的声音,“深深出事了!小殿下!小殿…”
御尘躺在床塌上,奄奄一息的模样令穆沧穹惊诧。“什么事?”御尘嘴唇像抹了白粉似的惨白,她披头散发的模样更显得柔弱,加上那几缕醒目的银丝,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创。
“小殿下!你这是怎么了?”穆沧穹来到御尘塌前,诊了诊她虚弱的脉搏,他瞧着她额头上的冷汗晶莹,忍不住摸了摸那冰冷的额头,问着,“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昨晚去了湖边,想去湖心里看一看那封印着至纯之力的女娲彩石,可是那里的纯净之力太强劲了,我已属于黑暗,是它无法容忍的。咳咳…”御尘咳了几声,长长的睫羽微微颤颤地扇动着,“你刚才急急慌慌的,穆深怎么了?”
穆沧穹犹豫了片刻,他将御尘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然后站了起来。“没事!你好好修养,我想我能应付。”
御尘看着穆沧穹,淡蓝的眸子泛着盈盈的光。他能应付?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与我商量?是担心?怕我硬撑着身体…还是…
“没事的!”穆沧穹无法面对着御尘闪烁的眼睛,他偏过头去,说了一声“我派穆彦来赫胥保护你。”然后便走了。
御尘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抹去嘴唇上的糖粉和洒在额上的水珠,深吸了口气。
风珈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她也瞧不明白穆沧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然后她仍坚信着御尘的处境是如何的!“你在赫胥住几日,正好圣翁的托付你还未结果。而我,上天宫去,去完成我们的计划!”
“上神大人!”梨雪又为她们带来了圣翁的信。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可得小心了!”御尘轻轻一笑,接过信草草掠了几眼然后被她撕了个粉碎。
风珈与御尘相互而视,眼里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