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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个果子引发的故事 凤三封 3209 2024-07-07 08:54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溜进来将我晃醒,睁眼是陌生的床帏,想起昨夜种种依然令我脸红心跳。

  我侧身看向长亭侯,想着她是这样娇媚明艳的人,我竟迟钝的没想过她其实是女子。

  在我的注视中长亭侯睫毛颤了颤,她睁开眼睛,正对上我的目光。她侧身,抬手抚上我的脸颊,用睡意朦胧的嗓音呢喃“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我用手指在她的脸上滑动,说“想着侯爷择日还要召温滔,便有些睡不着。”

  她似清醒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本侯原以为你会愿意同他一起侍奉本侯的。”

  我垂下眸光,让自己看起来有一些哀伤“我和他熟识后曾偶然得知他的身世,温滔父母在他幼年时因水灾遇难,他是寄住在村长家吃百家饭长大的。这样的温滔从小就想成为一个有钱人然后报答村长,努力考上状元也是为了来京城赚大钱,侯爷将他放在侯府里,那他的愿望怕是难以实现了。”

  出身寒苦便不难理解他会同情贫弱者,也极可能会喜爱金钱财富。

  我细细观察着长亭侯的表情,想着她应是相信了我的话的。她说“既然温滔有此宏愿,本侯自当成全他,就让他去户部,负责宫中采买的一些事项好了,他做的只要不太过分,本侯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扑进她怀里,在她唇上深深一吻,她则犹不知足,将我拥紧扯开了我的衣衫。

  夜晚,我带着疲惫的身躯和欢乐的心情回到自己的院子,躺到床上便沉沉睡去。

  就在我补觉的时候,皇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宫女突然持剑刺杀皇帝,剑锋挨着皇帝的脖颈险险擦过,眼见此宫女翻转手腕间剑锋又要劈杀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禁卫军统领方田赶来,将宫女一箭射杀。

  方田在宫女身上搜出密信一封,皇帝看后大怒,甩袖离去,此后宫廷盛传信上言明是京中第一富商王家密谋弑君然后扶青容殿下上位,皇帝为此大发雷霆。

  王家连夜被降罪,我醒来时长亭侯已带人前去血洗王家。

  直到天亮他们才回来,那红衣女子骑在白马之上,身上脸上还带着血渍,不知是多少人的性命。我看着她背对朝阳而归,脸上带着笑却活像煞神一位,我想我以后大概不能救她。

  王家因谋反罪被灭族,生意和金银财宝几乎全部充公。

  在某一个夜晚,那位寄托了许多人希望的青容殿下被急召回宫,然后在几日后因失足跌落进荷花塘中殒命。

  接到这个消息后,我写信给了已去户部赴任的温滔,信中写着有些人本就留不住,要想改变,只能另寻出路。我想,看到这几句话他是能明白我的意思的。

  希望破灭的感觉应该是很痛苦的吧,在青容殿下逝去后常英已卧病在床多日,我觉得他大概撑不下去了,因为他院子里飘出来的药味一日更比一日浓烈。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日子里,常英去了,他病中时长亭侯只来看过他一次,就连丧仪也是吩咐手下办的,我觉得长亭侯大概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我并没有被限制行动,所以在常英出殡的这天中午,我出了府寻到了温滔。

  再见面,温滔的气息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悲伤之中是渴望燃烧一切的愤怒。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走,我带你去喝酒。”

  酒楼中从不缺热闹欢喜的感觉,我带温滔去了一个包间,点了两壶酒,清酒倒满两个酒杯,为他倒上一杯也为我自己倒了一杯。

  我同他说道“青容殿下去了,死于阴谋诡计,常英也去了,死于对皇权的无望。”

  温滔灌下一杯酒,眼睛死死瞪着我。

  我接着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孟子的人,他曾说,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如今天下已无道,正是民不聊生之际,温兄可曾想过以身殉道,换一换如今的格局。”

  温滔捏着酒杯晃呀晃,斜着眼睛看我,缓缓说“你在说,让我谋反。”

  我微笑着反问“有何不可吗?”

  他放下酒杯,眼神既慵懒又疯狂,说“你知道吗,按照律法,你跟我说了这番话,而我听了这番话就已经是诛九族的下场了。”

  我歪头问他“所以还有什么可惧的呢?”

  他突然仰天长笑,我也随着他笑。

  笑完,他一杯一杯的猛灌酒,灌完摔碎了酒杯,伸出手掌,豪气的说“好,那你我就共赴一条艰难险路。”

  我同他击掌盟誓,说“一言为定。”

  回府的路上,我心情十分不错,觉得有些事总算入了正轨。

  在我走到长亭侯府的门口时意外的围了许多人,我挤进人群,是一名老者跪在侯府门口,衣衫满是灰尘,头发凌乱,脸上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迸射着吓人的光,是仇恨和不甘的光。他手中举着一张雪白宣纸,上面写着,长亭侯冤杀王家满门,冤情不白,冤魂不息。

  也不知这位老者是王家的什么人,又是如何从王家覆灭那夜逃脱,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几个千斤重般的字,抱着什么样的决心没有逃命而是跪在了侯府大门前。

  府里走出一清秀白净的小公子,他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老者似乎认出他是谁,脸上青筋暴了起来,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刃就要扑上去拼命。那小公子则轻飘飘跳起,一个手腕翻转间长剑划破老者脖颈,老者瞪着眼睛,带着他满腔的不甘和愤怒向下倒去,他仍握着那柄短刃,可惜到最后也没划破那小公子的一片衣角。

  瞬息之间,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被夺去,看热闹的人群惊愣在原地。那位小公子擦着剑上血迹,慢吞吞的说“王家谋逆证据确凿,此人是王家余孽死有余辜。侯爷不喜吵闹,各位若是不想走便都留在这也是可以的。”他抬起头笑着说。

  人群一哄而散,只有我留在原地,他看向我,收起长剑说“林公子好,我是侯府的侍卫成圆元。”

  我点点头,努力将喉咙里恶心的感觉咽下去。

  我同他一起往里走,他还在说话“侯爷说等你到了就去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侯爷的心情很好,想来一定是有好事要告诉林公子。”

  我终没忍住,跑到一棵树后,吐的一塌糊涂。怎么可以有人能如此残忍,将人命看的如此轻贱,怎么可以!

  成圆元跑到我身后给我拍了拍背“林公子,是不是我刚刚吓到你了,抱歉林公子,我没注意到你也在那。”

  我直起身子,躲开他的手,说“无事,是我心志柔弱,不关你事。”

  成圆元还是很歉疚的看着我,和刚刚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我勉强扯出一丝笑说“成公子想来也忙,我自己去找侯爷就行了。”

  成圆元大概也明白他现在不宜再同我呆在一起,十分顺溜的说“那好,那林公子就自己去吧。”

  当我走进长亭侯的院子时,本来心情已平复很多,可这院中竟有高高低低的悠扬女声婉转传来,一瞬间那种恶心的感觉又顶到了嗓子口,我很想转身离开,又迈不开步子。

  直到长亭侯的侍者大柱看到我,才将一头冷汗的我带到了她的面前。

  她正抱着一盘果子,室内摆着屏风,屏风后坐的是一位正在唱小曲的女伶。

  长亭侯看到我后擦了擦手,然后将我招到跟前认真打量着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思索着有着这样清亮眼神的人是怎么做出要人性命的事来的。

  她好像没有看出我的反常,自顾自的说着“你那天提醒了我,我想着你也是苦读多年,必定也是不愿一直窝在我的侯府里的,所以我给你安排了个差事,就在礼部,平时事不多,你也可多留出些时间陪我。”

  我用尽力气才将笑容扯了出来,抬手覆上她的眼睛,不教她看到我眼中的冰冷“那可太好了,多谢侯爷。”

  她似不满,将我的手一把拽下来,我便轻覆上了她的唇,缠绵中带着轻咬,她似很受用,唇齿间泻出一丝嘤咛,我报复般将她抱的很紧。

  有冰凉的液体从我眼角滑落,我却想不出这悲伤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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