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芯蕤阴着脸,再次回到桌前极不情愿的坐下,李长风拿起酒壶,扔掉壶盖,一饮而尽。
“后来皇帝亲自下旨给高逑让你回到的齐云,对吧?”
桥下的浊酒很烈,李长风似乎一下子就醉了,他眼神迷离,结结巴巴的对赵芯蕤说,”是,是的……”
此刻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番景象,
“李长风,既然你答应了朕,那就亲自去找高太尉……”
“对!朕就是让你去求他!让他把你重新安排回齐云,这样你才能顺理成章的入选最新一期的大宋国家队!”
望着李长风迷离的眼神,赵芯蕤心生疑窦,他继续追问,
“那我呢?我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说服高逑把我也弄进国家队的?”
“我,我求了他……”
说到这里,李长风的眼神游移不定。
“你求他了?高逑就这么答应了?就这么简单?”
“对……对!就这么简单!”
“芯蕤,高太尉说了,只要你我在对金国的比赛中发挥出色,你就能重返齐云社。’’
“高太尉?李长风,你以前可从来没这么叫过他!”
在赵芯蕤凌厉的拷问之下,李长风思绪再度纷飞,离开大内前道君皇帝最后的话语再次回响。
“李长风,想进国家队,你只能自己去找高太尉,这天下蹴踘事物是他在管理,朕不能横加干预。’’
……
数日前的一个乌云与明月并存的夜晚,高逑府中的筑球场场内,独留高逑与李长风二人。
“李长风,你可是稀客呀。’’
高逑望着一言不发的李长风,不紧不慢的说,
“这么晚摸到我府上,你爹知道吗?”
“……”
清冷的月光划过李长风的面庞劈成了阴阳两半,他在颤抖,一言不发。
“现在找我,肯定不是公事,可以你的性格,找我这种人能有什么私事呢?”
高逑一脸戏谑的望着李长风,缓缓踱步起来。
“李长风呀李长风,你还真咱大宋世所罕有的蹴踘天才,就你在山岳决赛的发挥,真就让我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犀利!勇敢!自信!”
高逑看着李长风,眼神里竟流露出赞许,
“这也是为什么我下半场一定要登场与你较量的原因。’’
“哎!我真的老了!自从做了官之后,蹴踘我就很少练习了。’’
“要是我年轻三岁,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老啦!真的老啦!官家也经常对我说,咱大宋需要新的天才。’’
“李长风,你什么都好,就是不懂人情世故,在咱大宋,这人情可比球技难学多了!”
“你可以不是天才,但你不能不通事故。’’
“你看老夫,蹴踘技术天下第一,人情世故我也门儿清,所以我能当上太尉管理天下蹴踘,李长风,蹴踘可是我大宋立国以来的第一大运动,如今下到三岁孩童,上到八旬老人,只要是爱玩这蹴踘的,都要听我号令。’’
高逑很是得意,但他敏锐的注意到李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中了,老夫言尽于此,李长风,你回吧!”
高逑拂袖转身,李长风突然发话。
“太尉!我想重返齐云!”
一阵凉风刮过,月亮再次露出半张脸孔,李长风已经跪倒在地。
“哦?就是为这个来的?”
高逑慢悠悠的再次转身,一脸邪笑。
“长风啊,你当年头顶李正,离开齐云山的时候可是趾高气昂的,怎么,你当日立下的誓言已经实现,反倒变的卑微了?”
“你们翻云已经击败的齐云,你怎么突然吃起这手下败将的回头草了?”
高逑渐渐走近李长风,巨大的阴影瞬间将李长风遮蔽。
“因为我想进国家队!”
“请太尉成全!”
李长风进一步将头压低,死死的抵在高逑的脚下。
“哦!国家队!”
高逑捋着胡子,做恍然大悟状。
“确实,我大宋这么多搞蹴踘的,所有人的终极梦想都是进入我大宋的国家队。’’
“长风,你作为东京现在最红的球星,有这种更进一步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嘛……”
高逑抬起头,他望着被乌云再次吞噬的月亮,脸上泛起诡异的微笑,突然,
“李长风,你给我把头抬起来!”
高逑暴喝一声,李长风如临大敌,他惊恐的将头抬起,迎接他的果然是高逑如厉鬼一般的青色脸颊。
“中了!老夫答应你便是!”
高逑发出一连串瘆人的笑声,并猛的将李长风托起。
“啥?”
李长风一脸不可思议,高逑却开始拍打李长风的肩膀。
“你有凌云之志,老夫便成全你。’’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这次的金国之战,看你表现了!”
高逑转过身,再次望月感慨,
“苏轼老爷,您要知道大宋又出了一个与我不相伯仲的蹴踘天才,你一定开心坏了吧!”
“您之前总是教育我,写文章,做学问,一人足矣,可这筑球比赛或事治理天下,仅仅有一个天才可是远远不够的。”
“对金国的比赛,您老人家在天之灵可一定要多多关注呀!”
“中了,李长风,你的事我会在齐云社新赛季的誓师大会上宣布,现在你可以走了!”
夜风中,高逑长挥衣袖,李长风却又贴了上去,继续跪在高逑面前……
回到眼前,如此多的回忆涌上心头却无法倾诉,李长风心乱如麻,他只得上前握住赵芯蕤的手,
“芯蕤!求你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你在对金国的比赛中大放异彩,全大宋的鞠迷就会对你刮目相看,到时候,你才能够翻盘!”
“你可以去翻云社和兄弟们过逍遥自在,大富大贵的生活,也可以返回齐云,过你最盼望得到的锦衣玉食,高人一等的日子!到时候,你才能真正摘下关系户的帽子!抬头挺胸的成为真正的球星!”
在李长风不断的诉说中,赵芯蕤脸上的表情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芯蕤,你倒是说话呀!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