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澜和九元因为羽秋和慧真的死情绪低落,一直将自己关在寝室里,林初和凌寒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查看一遍,害怕她们太过伤心,想不开做傻事。
见林初如此牵挂司澜,空游散人心中有些不安,暗自猜测他可能是对她情了。
他倒也不是不希望林初娶妻生子,只是司澜毕竟不是人族,还比林初大了许多,无论怎么看都不合适。
但如果她和林初真的彼此有意,他这个做长辈的又不好从中破坏,还真是有些进退两难。
清风居这边一派低迷,皇城中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随着唐瀚清和陈、赵、魏三家的覆灭,所有的人心情都变得十分沉重,每个人说话办事皆小心翼翼,气氛格外的安静。
而之前巍峨繁荣的皇城也被羽秋破坏的很严重,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修复。
不止是皇城,这次整个白虎城的损伤都很大,黑莲大规模的喷射子体,不仅侵染了很多百姓就连很多朝臣家眷都无辜丧命。
白虎城此番从内到位受损严重,想要恢复之前的繁荣,估计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和财力。
就在唐景华思索着怎样才能在短时间之内重振白虎城时,星月阁的弟子们来了。
他们一收到星月令的传唤,就动身赶来,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最终他们留下一部分弟子帮助白虎城重建,其余弟子则负责将慧真和隐卫们尸身带回去。
他们毕竟都是星月阁的弟子,按规定死后尸身应该回归仙门。
至于新一任星师,待他们回仙门后禀告阁主,阁主会亲自指派。
因为现在情况特殊,唐景华不想铺张,是以举办了简单的继位仪式,然后为唐瀚清举办了葬礼。
司澜和九元尚且没有走出悲痛,林初和凌寒便代表千林山和清风居前来吊唁。
唐景华虽然是临危受命,却也将相关事宜安排的十分妥帖,看出来他平时有在好好学习。
现在唐景妍和后妃亲眷们尚且沉浸在悲伤中,他身为嫡长子,必须藏起所有伤痛,拿出担当来,扛起这座岌岌可危的城池。
葬礼结束后,唐瀚清单独将林初叫到了偏殿。
自上次林初被冤枉入狱后到现在,他都没有再回驭兽司。
现在赵君飞不在了,唐景华虽然提拔了张廉为新一任司卿,但驭兽司还是十分缺少人手。
唐景华希望林初可以担任驭兽司的司长,和他联手将白虎城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林初闻言,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并非他不愿意留下来,而是他不知道空游散人的打算。
如果空游散人想回碧沧山重建清风观,那么肯定也需要他帮忙。
如果他不想回碧沧山,和他一起留在白虎城也是不错的选择。
还有司澜,他之前答应她待到调查完许天的案件就回千林山,可现在赵君飞和唐瀚清都死了,云裳也失踪了,许天的案件自然也没必要再调查了。
只是他如果跟司澜回千林山的话,那空游散人怎么办?
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继续漂泊吧?
还有,如果他真的跟司澜回千林山,要用什么名义留在她身边?他也不能一辈子当她的护卫。
见林初迟迟没有回应,唐景华还以为他还在介意之前他被冤枉的事,于是保证只要有他在,从今以后在白虎城就没有人能够欺负他。
林初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于是回复说要考虑一下,唐景华答应了。
在送走林初后,唐景华又封董铨为大将军并且提拔了一批新的文官武将辅佐自己。
至于后妃,他暂时还没有心情考虑,还是等白虎城的情形稳定下来再说吧。
回到清风居后林初没有将此事告知空游散人,凌寒追问唐景华跟他说了什么,他也随口应付过去。
见他不肯说,凌寒没有再追问,而是告诉林初明日他就要带司澜和妖兽们回千林山了,先提前跟他说一声。
林初闻言心中更加纠结,他实在不知道眼下的情形应该如何抉择,更加让他不确定的是司澜的心意。
虽然他还记得上次司澜在醉酒时做出的承诺,可谁又知道她是不是一时兴起随口说的,如果她心中没有自己,那他也没必要在一厢情愿了。
见司澜还是不肯出门,林初取了些点心茶水敲响了她的房门:“殿下,是我!”
听见他的声音,正在打坐的司澜睁开了眼睛:“进来吧!”
林初进来后,小心翼翼的将托盘放到了案几上:“殿下一天都没有出门,要不要用些点心?”
司澜叹息着收了功,坐到案几边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见她情绪还好,林初松了口气:“殿下曾经和我说,凡事都有因果,他们会如此选择,想来也是面对不了自己的内心吧!”
司澜幽幽叹了口气:“罢了,他们既然已经这样选择了,我再惋惜又有什么用呢!”
林初附和道:“是啊,殿下明日就要回千林山了,要打起精神来啊!”
“是凌寒说明天就回去的吗?”司澜一天都没出去,还不知道凌寒的决定。
“是!”
司澜撇了撇嘴:“急什么,该不会回去后又想逼我早日成婚吧!”
见司澜聊到了这里,林初鼓起勇气问:“殿下,你还记得之前在温泉边说过的话吗?”
司澜没想到林初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没反应过来。
转念一想,司澜又知道他为什么会问了,如果她明天走了,那么他们以后就很难见到面了,他是想在她离开之前,把话说清楚吧。
见林初一脸期盼,司澜心中有些慌乱,并非她对林初完全无意,只是他们毕竟身份有别,她也想不到以后会是什么光景。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空游散人在,她总不能贸然将林初带回去。
“你真的愿意跟我……”司澜话未说完,就被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殿下,不好了!”
司澜和林初对视了一眼,连忙开门查看,门外是神色慌张的雪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