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澜很快就收到了唐瀚清的回信,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果然还是坚持之前的决定。
司澜叫来了凌寒,完全猜不透唐瀚清为何要这么做,就算九元和羽秋的势力已经渗透进皇城,但唐瀚清也不可能会完全听从她们的摆布。
凌寒思虑了片刻后,提出了一个可能,或许,唐瀚清已经被羽秋操控了。
司澜闻言只觉得后背一凉,以羽秋的个性的确是会做出这种事的,她现在已经霸占了慧真的身体,有的是机会下手。
司澜心中一片悲凉,如果唐瀚清真的被她操控了,除了向白虎城开战,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可以阻止她和九元的方法了。
凌寒也陷入了纠结,如果真的向白虎城开战,其余三城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人族与兽族的战争会再次爆发,他们努力了这么久就全都白费了。
司澜实在气不过决定去九楼找九元谈判,她实在没办法看着来之不易的和平就这么被葬送。
凌寒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决定和她一起去见九元,希望可以用曾经的情义感化她。
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他们没并没有将此事声张,而是悄悄的离开了清风居。
正当他们踌躇满志的来到兽坊时,却发现整个兽坊已经全部消失,就连看门的虎头都不见了。
司澜心下了然,九元肯定是知道白虎城即将大乱,所以隐藏了起来。
为了找到九元,司澜回到清风居以调查魔兽的名义派遣出了全部妖兽,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就在清风居四处的寻找九元的时候,唐景华却因为信件的事与唐瀚清闹了起来。
司澜的信就是托唐景华转交的,唐景华本来以为唐瀚清看了信会重新审理这起案件,没想到他还是坚持原判。
唐景华气不过就去找唐瀚清理论,结果被狠狠的斥责了一番。
唐瀚清将他软禁在寝殿内,让他好好的反省。
朝臣们听闻了此事更加群情激昂,上表的奏书也越来越多,唐瀚清一概不予理会。
魏潇和赵瑾安也因为此事愁的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云裳本来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她心中巴不得赵君飞早点被处死,以告慰许天的在天之灵。
但魏冕毕竟是无辜的,云裳有些不理解,为何唐瀚清执意要连魏冕一起处死。
而且唐瀚清最近的行为太过反常,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之前虽然狠毒却还算英明,能将政事处理的很好。
这次却不知为何竟然会如此偏执,就连朝臣们集体抗议都置之不理,好像走火入魔一般。
云裳实在疑惑,于是趁着夜色悄悄潜进了唐瀚清寝殿,想要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可当她刚靠近寝殿时,就隐隐察觉到寝殿周围笼罩着若有似无的魔气,云裳心下一惊,唐瀚清该不会是被什么邪物控制了吧?
回想起唐瀚清最近的反常,云裳觉得很有可能,为了不被发现,她敛去所有气息摇身变作一只麻雀飞进了寝殿中。
云裳小心翼翼的停靠在窗旁探头朝里面看去,却惊讶的发现唐瀚清寝殿中竟然有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
这个女子身着一身黑色羽衣,正盘腿坐在唐瀚清的卧榻上打坐,脸上化着妖艳阴冷的妆容,浑身不断散发着魔气,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云裳有些心惊,她的魔力如此强大,难道会是魔兽?
她又看向唐瀚清,发现他正静静的端坐在蒲团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呆滞的好似一个木偶。
云裳早年间跟随许天四处游历,见识过各式各样的妖兽和奇闻异事。
她只一眼便看出唐瀚清被这个女子控制住了,只有失去神智之人才会有这般呆滞的表情。
正当云裳沉思之际,羽秋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她一个闪身来到云裳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脖子:“一只低级妖兽也敢窥探皇城,找死!”
羽秋说罢就要捏死手中的麻雀,云裳只觉得一阵窒息,连忙现出了原形:“求大人饶我一命,我有话想对大人说!”
羽秋见是云裳,连忙松开了手,她此时并未用慧真的样子,是以装作不认识的质问云裳:“你是谁!”
“我叫云裳,是城君的淑妃!”
云裳边说边向羽秋行礼。
羽秋继续追问:“云淑妃,你想要对我说什么!”
“我知道城君已将被大人控制了,我不会说出去的,相反,我还可以帮助大人!”云裳解释道。
羽秋眼中闪过一丝游疑:“你不是他的后妃吗,为何要帮我?”
“我虽然是他的后妃,却每时每刻都在期盼着离开这里!”云裳说完,在羽秋面前显现出了原身。
羽秋吓了一跳,云裳的原身竟然是一只仙兽白鹤,不过却是一只十分特别的白鹤。
她全身的羽翼杂乱不堪,而且是黑白两种颜色交杂,看起来十分怪异。
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脸十分美丽以外,其余的全部非常丑陋。
羽秋稳了稳心神,重新盘坐回了卧榻上:“将你的事细细说与我听,我要知道你与他到底有何恩怨!”
“是!”
云裳敛了敛眼眸,开始回忆起来。
云裳的母亲本是仙界白鹤族的一员,但自从人族与兽族的战争发生以后,安稳的生活就彻底消失了。
因为白鹤族女子大多生的高洁秀美,所以成了很多人族修士抓捕的对象。
云裳母亲很不幸的落到了一个修炼采纳术的魔修修士手中,被迫侍奉那个修士,甚至还怀上了身孕。
后来,那个修士死在了战乱中,云裳母亲也趁机逃脱。
可云裳母亲回到亲族后,却因为不洁而被整个亲族排斥。
大概是因为云裳父亲一直修炼邪功导致胎儿变异的缘故,云裳母亲在生她的时候耗尽精血而亡,而云裳一生下来就跟别的白鹤不一样,除了一张脸以外,浑身毛发庞杂,十分的丑陋。
后来无父无母的云裳被表亲收养,而她也因为血脉和颜色不纯,饱受同族的排斥和欺凌。
云裳心中十分怨恨,为何自己就要有这样一个悲惨的身世,为何自己就要生的与别的白鹤不一样。
长时间的压迫让云裳对亲族的仇恨日益加深,当战争越来越激烈后,他们的家园很不幸的被攻破了。
很多亲族都选择了逃跑,云裳也是在那时候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