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朦胧感慢慢消失,林初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这兽坊的样式格局虽然是依照白虎城所建但又有些不同,似乎是把所有精致的建筑全都集中到了一起。
而且现在明明是青天白日,可兽坊内却如同傍晚一般灰暗。
整个街道都笼罩着一层若有似无的薄雾,街道两边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看起来十分神秘。
明歌打量着街道,只见道路上全是各式各样的妖兽,有红狐狸,黄鼠狼,鬣猪精,甚至还有狸猫精,当真是妖兽集中地。
明歌见状放下戒备来,也学着它们的样子释放出了自己外貌特征,雪影和林初见状也跟着学了起来。
因为像明歌和雪影这种级别的灵兽在兽坊很少能见到,是以瞬间就吸引了妖兽们的目光。
甚至有雄狐狸为了看明歌还撞到了柱子上。
一只老鼠精围绕着明歌吸了吸鼻子,然后又飞快的跑走了。
宁逸和汤景虽然不能像林初他们那样变出耳朵和尾巴,却也昂首阔步的跟在他们身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人类与这里格格不入。
林初好奇的打量着兽坊的一切,连角落都不曾放过。
他一直知道许天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将兽坊打造的如此精美。
酒楼、客栈应有尽有,甚至还有铁匠铺。
林初越看越欢喜,心中对许天的敬重又多了几分。
他抬头忽然见前方有一个茶铺,于是上前要了一杯茶,大家见状也跟了过来。
茶很快就上来了,大家端起茶抿了一口,只觉得清香味溢满了整个口腔。
林初眼尖的瞥见卖茶的兔子精腰间挂着一块木牌,于是好奇的问汤景:“此物是什么?”
汤景解释道:“这是代表他们身份的腰牌,住在这里的每只妖兽都是有身份户籍并且记录在册的,他们出入兽坊全靠腰牌证明身份!”
宁逸接话道:“那万一腰牌丢了呢?”
“丢了也不要紧,只要查明户籍和身份,再去九楼补做一块就是了!”
明歌有些不解:“酒楼?他们补做腰牌为何要去酒楼?”
汤景耐着性子解释:“此九楼非彼酒楼!九楼是兽坊坊主小九的领地,所以才叫做九楼!表面上看九楼是提供休闲娱乐的乐舞坊,其实也是小九处理事务的场所,兽坊所有的事务都必须经过小九的审核,所以九楼可以说是整个兽坊的中枢!”
“原来如此!没想到小九这么厉害,我还真是想见见他呢!想来必定是位十分威武的大人!”
见明歌说小九是位威武的大人,汤景轻笑道:“小九非但不威武,反而长袖善舞,千娇百媚!”
明歌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宁逸倒是听懂了:“所以说,小九其实是位女子?”
汤景点了点头:“正是!”
听闻小九是女子,大家更好奇了,都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这么厉害,竟然能成为兽坊的坊主。
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汤景带他们来到了九楼。
看着眼前的朱红色楼阁,林初不禁在心里感叹:“没想到九楼这么大,虽然比不上山神殿的巧夺天工,却也算是美轮美奂。
尤其是满楼悬挂的红灯笼和花灯,为这里增添了许多别样风情。
“不错啊,竟然不比我们朱雀城的乐舞坊差!”宁逸夸赞道。
汤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宁兄如此说,一定是常去乐舞坊了,莫非宁兄在朱雀城,是秦楼楚馆的常客?”
明歌从小生活在深山,倒是头一次听闻这个词,十分好奇的问:“秦楼楚馆是什么?”
汤景戏谑的看了眼宁逸:“这恐怕要让宁兄亲自解释,才能让大家心领神会!”
见明歌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宁逸难得的红了脸:“倒也谈不上常客,只不过是王……额……王家那几个兄弟常去吃酒,我一时好奇,就跟去看了一次,只去过一次!”
汤景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听听这话,他自己相信吗?
明歌眨了眨眼睛,追问宁逸:“可你还是没有说秦楼楚馆是什么地方啊!”
宁逸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是……额是……”
宁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于是求助似的看向了林初。
林初虽然曾经在吴忠的话本里看到过关于秦楼楚馆的记载,可他毕竟没有亲身去过,所以也是一知半解:“我倒是听家中长辈谈及过,应该就是类似于饮酒谈心,观赏歌舞的地方!”
宁逸连忙跟着点头:“对,就是这样!”
见林初帮宁逸打圆场,汤景也不好再拆他的台,不过在知道林初对于这些地方不太熟悉后,汤景心中竟然有些庆幸,看来并非所有男子都喜欢寻花问柳的。
一旁的雪影打量着几人的小心思,默默将头转向了一边,虽然他早就听白长老说过这些地方,但明歌问得又不是自己,他才懒得趟这滩浑水。
听闻这里是饮酒谈心、观赏歌舞的地方,明歌很是惋惜的说:“哎,真应该让殿……额……是澜姐姐来看看,她应该会很喜欢这里的!”
林初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如果她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想起司澜醉酒时的娇憨模样,林初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
宁逸非常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笑容:“啧啧,这位澜姐姐是谁啊,莫非是林兄你的意中人?”
听闻林初可能有意中人,汤景竖起了耳朵,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就连拳头都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宁逸这个问题可是把林初问着了,虽然自己明白意中人的含义,可却从来没有把司澜与这三个字扯上关系。
见林初一脸认真,宁逸追问道:“不是吧,难道她真的是林兄你的意中人?”
林初苦思冥想了半天,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我……”
雪影不喜欢在外谈论关于司澜的事,于是出声道:“澜姐姐是一位很好的姐姐,更是我们的长辈,宁兄就不要拿她说笑了!”
宁逸闻言收起了八卦的心:“原来是长辈,真没意思!”
汤景听闻是长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紧握的拳头也默默的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