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来人往,凡義就这样挺胸抬头的混迹在人群里。
榜文前一堆又一堆人,围着激烈讨论,热度都持续了好几天。
画中素未谋面的人,居然被黑狐国的才子们,票选为了天下第一美人儿。
世俗人眼中的天下,就那么大,就是一个黑狐国而已。
凡義倒有自知之明,美人儿她敢当,但天下第一美儿嘛,还排不上。目前她认为最美的,还是梨花山上,梨花宗里,那冷冰冰的谨行师叔,算起来,是她的潜在情敌。
有人日日夜夜想着画中人,竟得了癔症,举着画像,疯疯癫癫的在大街上跑。
居然还撞在了凡義跟前。
“嘿,干什么的,滚开滚开,别脏了我们大当家衣服!”
土匪喽喽们吆喝,成日里打打杀杀的一群人,能有什么好脾气。
“乖,出门在外注意形象。”凡義嘱咐身边随从两句,侧身躲开。
哪知那得了臆症之人,似乎认出了凡義的眼睛,也全然不看凡義那张丑巴巴的脸,猛扑上去唤美人儿。
旁人一阵大笑。
这也算美人儿的话,那满大街的姑娘都能算天仙。
“放肆,成何体统!”
两个手持长剑的白衣女子,正义凛然的呵斥。
凡義眼睛闪了闪,居然是她们!
老熟人!
梨花宗外门弟子里掉尾巴的人,与她当年同住一屋的人。
李小苗跟陈二花!
当年两个相互瞧不上的死对头,看样子还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美人哇,这才是美人儿!”
人们惊呼,虽然比不上画中人,但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那得了臆症之人,却偏偏放着两个大美人儿不理,又要去生扑凡義。
凡義特意躲得慢了些,就等这两位小师叔出手。
李小苗性子温和,陈二花性子火爆,提剑往那男子后背一拍,就将人拍倒在地上。
“好!”
周围人一阵喝彩,人漂亮,本事也大,真是世间奇女子。
只有凡義暗暗一叹,十年过去,还是没多大长进,依旧还只是练气期,还是练气中期。
陈二花一脸得意,望向凡義,道:“瞧你这丫头,拳脚功夫应该不差,怎么连个疯汉都避不开!”
凡義嘿嘿一笑,道:“他是疯子嘛,疯子力气大。”
李小苗上前一步,拉着陈二花的手臂,脸上带了些愁容,柔声道:“还是走吧,寻小师侄要紧。”
“告辞!”陈二花朝凡義一拱手,转身要走。
凡義抿了抿嘴,旧人见面,却不能相认,有些许可叹。
“慢着慢着,不准走!”
一群修士急吼吼的围了过来,撞开凡義,拿着画像,围着李小苗与陈二花两人,看了又看,反复确认过,才失望叹口气。
“哎,又不是。”
陈二花突然拔高了嗓子,尖声道:“要是那倒好了!那些个不中用的,自己寻不到人,就拿我们梨花宗其他人开刀!这就是你们这些大宗门的嘴脸,祸不及宗门!祸不及宗门,你们懂不懂!”
“对......对我们吼有什么用!”对方的女弟子,站出来回怼道,“谁让你们梨花宗不成器,随便一个金丹后期长老,就能将你们抹平!”
“我们梨花宗不成器?”陈二花呵呵一笑,傲声道:“我们梨花宗不成器,那怎么会出一个连元婴都奈何不了的小弟子!”
“就是,说得有理。”李小苗柔声帮腔。
“能藏算什么本事!”其余宗门弟子呛声,“再能藏,也是个小小筑基期,我不用任何法器,都能将她打到跪地!”
陈二花尖声道:“那也得先找到人再说!”
凡義跟一群围观之人一起,默默点头,看好戏。
“早晚的事儿!”一人阴柔笑道,“几大宗门给的期限就快到了。到时候,那丫头一日不现身,就杀你们梨花宗一人,三日不现身,就杀你们梨花宗三人,百日不现身,就杀你们梨花宗一百人。啧啧,我们倒要看那丫头心肠能硬到什么程度!”
“瞧瞧,这就是你们这些大宗门的嘴脸,无耻!”陈二花暴呵,气得满脸通红。
“无耻!”
人堆里的凡義,也气得不轻,带头朝那些人扔了吃剩的鸡爪子。
“无耻!”
“无耻!”
有人带头,其余人也跟着起哄。各中缘由,在场的人也听了个大概。
这强盗蛮横的逻辑,就跟祸及家人一样,奈何不了正主,就拿正主的家人出气。
这算个什么狗屁玩意儿。
有那怜香惜玉的公子,主动站出来,护在李小苗身前,理直气壮的道:“姑娘别怕,我来护你!”
对面修真界的人又气又笑:“不自量力,你这公子哥,又算什么东西!”
“他算什么东西,我们不知道!”凡義双手叉腰,扮作泼妇模样,恶声恶气的道,“反正我们知道,你们不是东西!”当真很不是东西!
“对对对,你们不是东西!”一群人站在正义这方,指指点点,跟着呛声。
“呵,总有些不自量力的人,喜欢充好人!”对面修士盯着凡義,恶声道,“你这丑妇人,就属你最爱多管闲事!”
凡義嘴一扁,突然坐地,放声道:“你骂我丑就罢了,还骂我是妇人!人家可是如假包换的黄花闺女啊,你这样毁我清誉,让我如何嫁人!”
世俗绝大部分女子,将名节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凡義这哭闹嚎啕,倒也不算夸张。
“泼......妇!”对面男弟子们,一时之间倒对这女无赖,有些束手无策。不是不能动手,而是他们自恃身份,不屑动手。
对面女弟子站到凡義跟前,厌恶道:“哭什么哭,诺,这锭金子赏你了,拿去买棺材板哭丧。
真是好大一定锭金子,黄得晃眼睛。
周围不少人,瞧得眼睛都直了。
“大当家,好大一锭金子啊!”两个喽喽蹲下身来,凑到凡義耳边嘀咕。
凡義才不稀罕这些金银之物,不过嘛,还是万分激动捡起金子来,还在嘴里咬了一口,以辨真假。
“原来哭,就有金子领啊!”凡義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欢喜鼓动道,“来啊,有大财主,大家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