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鳳放出神识,继续在玉佩周身查探。
凡義将茶壶揣进兜里,盘腿而坐,正打算盘膝修炼。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灵根差,就得越发努力。
一盘闲得无聊的洹言,将盘腿而坐的凡義搬到一旁,兴奋道:“小师侄,你新得的小毒物还无名无姓,趁着我们三人齐聚,不如给它取个响亮的名号。”
“那倒是。”凡義睁开眼来,捧出茶壶道,“它是我的,自然跟着我姓凡,又是一身绿色,就干脆叫它凡小绿。”
洹言摇头:“凡小绿,少了些霸气。”
“那叫凡霸天?”凡義继续。
洹言接着摇头:“不好,太俗气。”
“那叫它凡霸霸?”凡義觉得这名字霸气之余,还不失可爱。“我决定了,我家这个,就叫凡霸霸。”
“凡霸霸?凡爸爸?亏你叫得出来!”洹言听得直摇头。
“不管,就要叫凡霸霸。”凡義曲起食指,叩了叩了茶壶盖,欢喜道,“我的小蟾蜍啊,你现在有名有姓,就叫凡霸霸。来,凡霸霸,我叫你一声名字,你在壶里蹦跶一下,给点反应。”
洹言摸了摸茶壶上绑着的铁链,忍不住泼冷水道:“四阶妖兽才能通人类言语,你那凡霸霸,顶多二阶妖兽,听懂人话还早。”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些人天赋异禀,一生下来就能说话呢。兴许我们家凡霸霸,就是一只天赋异禀的好妖兽。”凡義反驳,摩挲着茶壶盖,反复道,“凡霸霸,凡霸霸,凡霸霸......”
一连叫了十几声,茶壶内还是静悄悄的。
洹言装模作样的捋着不存在的胡须,讥笑道:“小师侄,还是要听老人言的。”
凡義又接连叫了几十声,茶壶内还是静悄悄。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师父?”凡義向祈鳳求助。
祈鳳将手中玉佩归还给凡義,道:“寻些食物来,向训狗一样训练,会许能让它对它的名字做出反应。”
“师父英明!”凡義踢一脚洹言,道,“七师叔,你快去捉些虫子蚂蚁来。”
“凭什么是我去?”洹言不满凡義的无礼,他好歹也比这小丫头长一倍。
凡義指了指自己淤青的脖子,恶狠狠的道:“就凭你差点掐死我。”
“冤枉,那是祈鳳老狐狸的计谋,依只是照计行事而已。”
“我不管,掐你的是我,就该你去将功补过。”凡義挥手道,“我一早还要同外门弟子一起修行呢。趁天还没亮,七师叔,你赶紧的。”
祈鳳挥手开了门,漠然道:“快去快回。”
“沆瀣一气的两师徒,你们给我等着!”
洹言御剑出去,没过多久便抓了一袋虫子过来,臭着脸递给凡義。
凡義笑着接过袋子,又晃了晃茶壶道:“凡霸霸,快出来瞧瞧,有好东西吃!”
洹言拉过祈鳳,道:“我们还是出屋去吧,那绿东西毒,难保出来不会咬我们一口。”
祈鳳点头,依言出去屋。
洹言主动关门,却在关门那一刻,诡异瞧了凡義一眼。
凡義低头未察,等听到关门声,才取下绑在茶壶上的铁链,将凡霸霸重新从茶壶里捧了出来。
凡霸霸待在小小茶杯里,鼓着腮,直直盯着凡義看。
“来,凡霸霸,看看这是什么?”凡義拿起手中装虫的袋子,欢喜晃了晃。
凡霸霸依旧鼓着大眼睛,没什么反应。
凡義见状,便将袋子开了一个小口,将木筷伸进口袋里,夹了一只带翅膀的黑色小虫出来。
凡霸霸舌头一吐,还不等凡義将虫子送到嘴边,就将食物吞了下去。
“呱呱”两声,凡霸霸还需要继续投食。
“嗯,是个贪吃的家伙。”凡義又夹了一只虫子出来,道,“凡霸霸,来吃。”
那凡霸霸果然欢喜,直接跳起来进食。
凡義开心,叫一声“凡霸霸”,就喂一只虫子,叫一声就喂一只虫子。而后叫着叫着,觉得自己有些吃亏,莫名认了只妖兽当爹,这可太不划算。
“凡霸霸,以后你的大名就叫凡霸霸,小名就叫凡小绿。来,小绿,吃一口肥嫩多汁短脚无毛的大红虫子!”
凡小绿吃得欢喜,直接跳到凡義左右掌上,凡義喂一只,它就大块朵颐一只。
洹言给的袋子,很快就见了底。
小绿的肚子胀得圆滚滚的,但依旧兴奋的在凡義掌心蹦跶,还要继续投食。
凡義捏着筷子,在袋子底部,使劲搅了搅,却没夹住什么东西。
“没有啦,凡小绿,我们下次再吃饱饱!”凡義像摸狗头一般,爱怜摸着凡小绿的脑袋瓜。
凡小绿吃得意犹未尽,轻轻一蹦哒,从袋子口钻进了袋子里。
袋子里有些黑,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
凡義将系在袋口的绳子扯掉,将袋子完全松开。
里面凡小绿舌头一吐一吐的,不停点着里面的布袋子。
“凡小绿,要不要这么馋,你是在学人舔盘子吗?”
凡義满眼的宠溺,站起身来,惬意伸了个懒腰。
突然,一只细如牛毛的白色线虫,如一根柳絮一般,飘向凡羲脖颈。
凡羲以为是布袋子里的碎线头,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略微有些痒。哪知随手一挠,却摸出一手淋漓鲜血来!
“师......”
凡羲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轰然倒下。
大股大股的黑色鲜血从凡羲脖颈涌了出来,连脖子上的玉佩,也顷刻浸泡在了血水之中。
屋外祈鳯借同心符,感应到不妥,便立刻破门而入,洹言紧随其后。
凡小绿跳着腿,围着凡羲“呱呱”叫个不停。
凡羲一动不动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极大,完全是死不瞑目的表情。
祈鳯慌忙过去,用手探凡羲鼻息,却当真是没了呼吸。
“白线虫!你竟然在袋子装了见血封喉的白线虫!”
白线虫身形细长,用手一揉便会散开,有剧毒,毫无修为的凡羲,根本就是必死无疑。
“你故意放的毒虫!”祈鳯大怒,一剑指向洹言。
洹言笑得诡异,因为了解祈鳯的性子,所以有恃无恐的道:“祈鳯,你有时真是正值得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