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苏醒了,我梦见她总是清冷的悲凉的坐在枉死城下,嘴角带着笑,她的目光很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是啊……我在枉死城呆了无数个岁月,里面哀嚎遍地,阴风阵阵,而我是什么?
是枉死城看守城门的小吏,是啊……我总是坐在枉死城上……看着枉死城的冤魂痛苦,心碎……看着他们折磨自己,是啊……枉死城是独立于地狱的角落,那里都是孤魂野鬼,没有任何的依附,一日过一日的悲苦,总是沉浸在让自己疯魔的回忆里,是啊……枉死城是个荒凉的存在,除了我这城门可有可无的小吏,
枉死城是没有任何的官差维持秩序,也没有任何的刑法,他们自己就是自己的刑法……
我没有记忆,我醒来就在枉死城,牛大叔就蹲在我身边手里拿着阎君手令,牛大叔悲悯地看着我,似乎也是叹息了……“阎君有令,无笙你今后就是枉死城的守门官差,没有命令不得离开。”
我迷茫的看着牛大叔,喃喃问出:“无笙是谁?我是无笙?”
是啊……牛大叔看着我说的,不是我是谁!问完我就笑了……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难过。
牛大叔似乎看不过去了,有些急切地道:“莲……无笙不要笑了”
我细细的追究回味牛大叔的那个莲是什么意思……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什么都想细细追究,牛大叔看着我疑惑的目光,有些狼狈的转头,丢下一句自己保重就走了。
那次之后,我混迹枉死城,了解了每个魂魄的迫不得已,为情千般难……
然而我却只是当成故事打发我无聊的时光,心中没有悲喜,但是也形成了讲道义的我。
情感或许没有共鸣,但是他们的做法教会了我道义。
我做得最多的是坐在枉死城上发呆,望着阎君宫殿方向发呆……那日偶然,我看到巡游的阎君威严的路过枉死城,他没有看我,或许我也不值得他看吧……他无笑,一丝不苟,只是静静的坐在轿撵上睥睨地望着他的土地,他的鬼民……那么地高高在上……身上的气息是那么的孤寂……
我看着他缓缓走过,我的心疼了……撕心裂肺……我蜷缩在一起……头也开始疼……我很难受,最终我晕了过去,最后一眼我看到了深紫的衣角……我再醒来还是牛大叔当爹又当妈的伺候我,满眼的心疼。
我对着牛大叔笑了:“哟……大叔这是把我当亲闺女了,不就是点小病,没事。”
牛大叔也释怀地笑了:“丫头有什么事记得和大叔说,大叔一定……”
牛大叔没有说下去,只是眼眶红了。我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大叔只是小毛病,看我不是没事么,看把你急得。”
我不懂大叔的情感,但是我知道道义,大叔真心为我,我不该让他操心。
从此我学会了笑,我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我没事我很好我在笑。
諦听是除了牛大叔之外来我这荒凉之地最勤快的,諦听几乎无所不知,每次看到諦听我就知道笑料来了,虽然我知道它是为了牛大叔给我带的诸多零嘴,我不管,总归可以解乏啊……
有一日,我和諦听聊着这世间无常,我随口问了句:“小諦,你无所不知,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諦听惊忌地看着我,把刚入嘴的花生豆卡在喉咙口,不停的咳嗽……后来諦听好久没有来看我,我无聊的只能拔枉死城的野草,再后来諦听还是来了,大概是零嘴的诱惑太大了……听諦听说,地府来了只猴子,这没什么,关键是他大闹地府扰乱地府秩序,阎君居然规规矩矩的送人出府了。我表示不相信……諦听面红耳赤的发誓说他无所不知说的都是真的,我半信半疑的点了下头,表示尊重吧……人家时常来和你说段子,你总不好太博人面子。